做老好人 做好老人
文/朱潭清
城市公交车真方便，花几块钱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自驾车要找车位、出租车太贵，公交车的确实惠，还属于绿色出行。
爸爸年事已高，妈妈走了以后，他依然留恋着老房子，不愿到子女家去住，我和两个妹妹就“以顺为孝”轮流去陪老人家。我的住处离爸爸家很远，几乎贯穿城市的东西两端，公交车成了我的首选。连年坐车，我也成了“车油子”，上了车我立马往最后头跑，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其一，不要给别人让座，其二，也不要别人给我让座，因为我也到了别人给我让座的年龄，同时有效的避开了社会上有关“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的热议。我谁都不惹算得上老好人了吧。
面对五十分钟的车程，我总是戴上耳机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当然，一幕幕人间活剧也不可避免的映入我的眼帘……
每天早晨的七点半我坐的公交车途径几个广场和公园，有不少的老年人晨练完毕回家去，这个时段刚好是上班族们出行的时间，必然会有不少冲突，有关部门多次进行“错峰出行”的呼吁但都是无果而终，慢慢的大家就习惯了。
我亲眼看到大妈们在车厢里兴致勃勃高声的聊天，见过意犹未尽的老先生在吊着手环的金属杆上做几个引体向上，也见过老先生手持锻炼用的宝剑逼着年轻人让座。回到家讲给爸爸听，爸爸总是说：“什么巧事都让你给看见了。”
有一次，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当车再次启动时有人“嘭嘭嘭”使劲拍打车厢，当车门再次打开，一个人走上来，驾驶员问他：“车停了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上？”那人说：“你没开到我身前。”驾驶员说：“就两米你也不能走啊？”那人说：“你不开到位我就不上！”驾驶员一看那人是个出门找气生的角儿，就不再做声了。
车提速的时候那人打了个趔踞，立马又嘚啵开了：“你报复我啊！把我晃倒了你想出老殡啊！”“你的技术是跟你师娘学的啊？个母货！”其他乘客看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有意无意的把他往后门挤，到站的时候竟把他逼下了车，谁承想，这位仁兄又从前门上了车，离驾驶员更近了，他不仅嘴不闲着，还对着驾驶员的肩膀推推搡搡起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你光动嘴也就罢了，你可不能动手啊！全体乘客的安全都在方向盘上你知道不知道？”其他乘客也随声附和起来，我一边说，一边往前走，那家伙也恼羞成怒地循声往我面前凑，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虽然许多年没见面，对视了几秒钟我们就认出了对方，并且不约而同的说：“是你！”
是的！就是他！他是我初中时最不成器的同学。在课堂上语文老师让他用“即使……也……”造句，他脱口而出：“鸡屎也能当肥料！”文化大革命初期，就是他拿根竹竿把老房子上的麒麟、龙头、凤凰往下戳，就是他戴着“红某兵”的袖章把女老师的头剃半个，就是他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们赶上房顶，抽去梯子，让老师们在房顶干嚎。而我的母亲也某中学的教师，文化大革命也受过冲击，罪名是：“盲目追求升学率”。
如今，我看见这张歪瓜瘪枣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把北京十八中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冲击的老师拒绝接受当年那些“红某兵”道歉的事情讲给他听，转念一想时间、环境都不对，于是对他说：“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以后见面再聊吧！”说完，我就在这位老同学的肩膀拍了一下，可能是下手重了，我看见他嘴咧了一下，悻悻地下车去了。车上的人纷纷说：“这人真胎！”
列位看官，您也许不懂什么是“胎”，听我给你解释。这句话是不带脏字的骂人话，堪称俺这城市的“市骂”，源自五十年代，是对那些没有教养、没有约束、喜欢恶作剧、损人不利己的男孩子，称其为：“胎里坏”，慢慢演变成了“胎”。
此时此刻用这个“胎”字形容我的这位为老不尊的同学是再贴切不过了，都到了花甲年纪了，何苦给别人、给自己过不去呢？真的是：个别坏人变老了，
在俺这座城市年轻人给老人让座已蔚然成风，在此我倒是想呼吁我的同龄人们给晚辈们提供些出行方便，做个“好老人”。
日文翻译整理：尹玉峰
作者简介：朱潭清 男 1950年生 曾经是上山下乡知青，后供职中国大唐集团公司徐塘发电公司 兴趣广泛 喜爱文学写作 ，篆刻，硬笔书法，唱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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