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
静川
昨夜，窗外白雪茫茫
好多美妙的梦， 都无声地
凋谢了， 像你的眼泪
只在我悄然转身的片刻
就匆匆地，给我一季
清凉的伤感。
雪悔的日子，还在那片
雪地里。我的哭诉
像支歌， 也像一支
无声的曲子。
我没有理由，珍藏你的过错
也没有理由， 将你的那份遗憾
藏匿至今。
当我合上，那本书的时候
已不再是，寂寞的冬天了
我知道， 好多散失的梦
都不会再生。 因为
在自然界生物的名单上
早已没有你的名字。
一切都在太阳衰老的程度上
运行着我们的命运。 可是
那一年插在你墓前的茶花
今年却是如期地
开放。 我不知道
送这束茶花的主人
是否与小仲马有关。
欲歌之夜， 我的萧声
总是缘于一种内心的沉重
而终止。 这种滋味
甚苦， 也很难让我平心静气地
再读你一次。
而今，又见白雪飘满你的坟头
而那些淡忘已久的故事
还是开出了，茶花的颜色。
这种惨白的遭遇
不是茶花女的酥手
注定抚摸不到爱情的吻痕
而是那灰白的世界
与她那清瘦的命运
合成一幕，痛苦的尾声。
当我知道， 小仲马的故事
与茶花女的梦
都埋葬在一个墓地时
我才觉察到
今夜的窗外——
天空依然下着雪……
（原载《青年之友》）
1994.12.23.于哈尔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