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塞外蜀燕

十一 彪子放羊

      山沟沟的深秋，阴冷阴冷的，几只乌鸦在头顶不听的凄叫盘旋。彪子赶着一群羊从山上下来了。羊进了山沟里，突然后退不进，彪子拿着羊鞭也赶不过去。索性彪子扛着羊鞭走过来看个究竟。走近一看，一个衣衫破烂，浑身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里，吓得彪子两腿瑟瑟发抖。死了？这人是谁？怎么在这里？过了好一会，彪子冷静了下来。就用羊鞭戳了戳那人。也许是彪子戳到疼处了，也许是那人该醒过来了。那人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在空旷的山野里，显得那么赤耳。“你你――没死？你你――是是――谁？怎么在这里？”彪子结结巴巴的向躺着那个人问道。“水，水，给我口水！”那人弱弱的说道。彪子看了看那人，解下腰间的水壶，递过去。那人微微睁开眼睛，伸手试图去接过水壶，可胳膊怎么也不听使唤。原来是被那夜打断了。彪子看着那人动弹不了，蹲下扶起，把水壶放在嘴边，喂他喝下。喝了几口水后，那人有了一点精神气，转过头对彪子说“兄弟，有吃的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彪子本来就善良，看到这情况，怎能不动情呢。从背后书包里掏出早晨出门时装的馒头，咸菜。一点一点的掰开喂着怀里这个人……

         渐渐的，太阳照进了沟里，这个人吃喝了，渐渐有了力气，彪子婆娑着怀里男人的脸，怎么越看越觉得哪里见过。慢慢的，停下刚捋过头发的手“你是，你是狗小！” 彪子就像看到原子弹一样激动，忙把怀里男人仍掉。狗小被重重的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半天才认出来。“你，你是彪子，你不在家搂着娇妻，跑这来放羊？”狗小也着实惊讶不小。“你他妈快别说了，也别提那个臭女人了，她可把老子害的家破人亡！”彪子听了狗小的话，扔掉手里的羊鞭，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开了。过了好一会，彪子许是哭累了，许是早已没泪了，渐渐平复下来了。狗小慢慢爬过来，用头蹭了蹭彪子。“说说，到底怎么了？”一股风刮过来，天空本来暖暖的太阳也好像知道彪子的心情似的，悄悄躲在云层后面。窒息的冷空气让彪子身子一哆嗦。低下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狗小，又看着远方的天空，抱着自己早已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脑袋，咆哮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