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茫水稻天地间(散文连载五)
文/夏牧
四
沧海桑田是自然的演变,而植物的进化不啻是自然的客观的演变,更多的是人类自身的需求和主观的改变,水稻即是如此。
当我们想象那遥远的14000多年前(我国发现水稻炭化硅迹最早的时期)的时代时,几乎还处于原始状态的山顶洞人所受益的水稻,一定是纯自然的没有人为因素的荒滩野谷,谈不上什么规模种植,也谈不上改良品种,水稻还没有正式命名,当然谈不上什么计量,更谈不上什么产量。当岁月的时针悠转到我们今天这个高度发达的信息化时代,水稻早已走过它那漫长的自然状态期和缓慢进化期,同样进入了高度发达的科学栽培期和高产期望期,以精致生产而赢得空前的突破。今天的稻米不仅有我国优质的粳稻米、精糯米,还有泰国的长粒米、越南的香稻米等等。
现当代是水稻革命性的进化飞跃阶段。人类,自然是水稻革命性进化的唯一动力,也是人类自身生存发展的必然要求。远古时代的人类仅仅是成百或千计的散落群体,而现今却是几十万人口的县域,几百万人口的城市,甚至是几千万人口的超级城市。单我国已接近14亿人口,而世界已拥有70亿人口。这么庞大的人口所需要的三大粮食作物,除小麦、玉米为欧美和山地国家所为主食外,亚非国家和中南美洲的部分国家,其大部分人口以稻米为最大的果腹食物。尤其中国是水稻的故乡,稻米是南方地区自古以来的主食粮物,至今依然离不开稻米果腹。即使饮食已经丰富多样的城市,依然有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口喜于食用米食茶饭,若干年后可能还会是这样,这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民族的基因遗传。
民以食为天,食以米为最。这是自小便烙印在我们心灵深处的至理名言。倘若没有稻米,或者稻米少了,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也许今天的人们尤其是年轻的一代,肯定感觉不到体味不到,但在并不遥远的过去却是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所造成的粮食减产和绝收,曾使我们的国家和人民遭受过非常痛苦的艰难时期。尤其是以稻米为主食的区域和人民,没有饱食不行,有了饱食没有稻米同样不行。我们很小的时候,正是三年自然灾害和其后的恢复期,那时候的大米还主要用于偿还外债,我们的一日三餐则以大麦糁子熬粥度日,这对我们吃惯米饭米粥的细口来说,如同粗粝硬渣难以下咽。

正是这种切肤之痛,促使国家顶层和各地领导高度重视粮食生产,尤其重视探索水稻的革命性改良和增产。许多地方包括我们江淮地区,都曾尝试过双季稻的栽培模式,目的是增加产出,满足吃饭需求。虽然有些得不偿失,但人们矢志不渝追求水稻增产的愿望从来没有泯灭。直到袁隆平的出现,杂交稻的诞生,才使水稻生产实现革命性的突破,连续越过千斤稻、吨粮田的记录,从技术上解决了水稻高产稳产的问题,加之土地制度改革,从生产关系上激发出潜能,彻底解决了我们的米饭问题。
这个粮食生产的民族功臣,几十年来专注于水稻的栽培和研究,不断地升级他的实验,挑战水稻生产的风景线。 2019年的秋季,注定是袁隆平的又一个突破性之年:在他的湖南水稻研究试验基地,超级杂交水稻的规模种植一举实现2400多斤,个别高产田块已突破2400斤,彻底刷新水稻人工栽培高产记录,也为中国这个水稻王国位居世界水稻生产之巅添上不可磨灭的标记。而我们中国也确实不愧为水稻王国。我国水稻不仅单产为世界之最,总产也为世界之冠。以2017年为例,我国的水稻总产基本接近2.10亿吨,而唯一可与我国比肩的印度只有1.59亿吨。
令我们也许难以置信的是,全国除少数宜牧宜林或沙荒省区而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省、市、自治区,包括很多的地级市,甚至还有水稻集中的产区县,都设有水稻研究院所。水稻研究院所也是所有技术类研究机构中最多、科技人员最众的科研门类,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可比拟,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可见我们国家对水稻生产和研究的重视。这是水稻之幸,更是我们民族之幸。
(待续)

作者简介:夏牧,江苏盐城人,教育工作者。17岁时所写人物通讯首登新华日报,善论文散文、诗歌小说。从文46年有近千余篇首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华日报、扬子晚报、文学报、深圳特区报和新华月报、河南文学、湖北文学、双槐文学、散文百家、都市头条等百余家社科文学类杂志和平台,多篇作品获奖并荣登央视中国当代文学杰出文豪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