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说话

                     文/于公谨

    有一天早晨，坐公交车上班的时候，旁边一个人问我，殡仪馆怎么走。说实话，可能很多人都会在意“殡仪馆”三个字，而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每一天上班下班，都必须是经过殡仪馆的门口，所以，殡仪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隐晦，也没有什么不好。通常来说，已经是看惯了生与死，毕竟经常可以看到的。还有，像这样的人，很多，他们都是来悼念死者，也是来送死者的最后一程。我也没就没有在意，说你跟我走，我给你送进去。

    这个人说，我送你进去。我楞了一下，说我说是真的。他说，我也说是真的。这话很别扭的。我就没有继续和这个人说话。到了车站，可能是看着我下了车，也跟我下了车。然后，我过了马路，朝着殡仪馆的方向走过去；也是好奇吧，回头看了一下，这个人也回头看着我，他是朝着向北的方向走。那个方向是是什么？哦，工厂啊。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是朝着工厂走，而不是去殡仪馆。只是他说话，是真的很别扭的。因为他问我，殡仪馆怎么走，而不是说，殡仪馆在哪一站。如果是这样说，或许我还是可以理解，却被他弄得有些别扭。

    这就是说话和不会说话的区别。会说话，就让人知道，可能去什么地方，而不是直接想要送人人生终点站。很多人都是如此；都可能是知道自己去哪里，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像这个人，也可以具体一些，说我去殡仪馆站点附近的工厂，我也不可能会想要把他“送人”殡仪馆。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他说错了？事后想想，就觉得好笑。

    有人曾经说过，会说话和不会说话差的很多；如果不会说话，就尽量闭上嘴巴。问题是，很多时候，即使是我们想要闭上嘴巴，也是不可能的。比如说，问路。即使是普通的问路，也可以看出说话问题。有的可以问出路，甚至可以说，愿意把人领过去；而有的问路，本来去南面，却告诉他去北面。这就是说话技巧问题。可能很多人都不同意我的说法，我就说说，我的亲身经历。我记得，去农村看一个朋友；而公路是从村子里面穿过的；旁边站着一个老人。这谁也不挨着谁。

    过来一台汽车，急匆匆的样子；来到了老人身边，停住了，驾驶室里面伸出一个脑袋，对老头大声呵斥着说，老头，拉山怎么走？老头看看这个人，没有言语。这个人说，你聋啦，问你哪。老人这才说，啊？问我啊，对不起，我耳朵有些背；你说去哪儿？那个人又说了一遍。老人说，怎么走这里？方向走反了；拉山在西面。车里的人反应过来，真的是错了？老人说，真的是跑错了。汽车只能是掉头朝西开跑。而实际上呢？拉山却是在东面，他们走的方向是对。

    老人看着汽车，骂了一句，有娘生美娘养的东西，就他妈的少教。只是他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那里，一直都是等待着。我和我的朋友也是看着。我的朋友说，老人算是不错了，如果厉害一些，就直接开骂了。那台汽车很快就回来，看到老人，就开始质问。老人说，是么？是他们弄错了吧？我这么大岁数，就就没有看到过给畜生指路的。车里的人说，怎么就没有？后来反应过来，对老人说，老东西骂人。我朋友不让了，指着那个人的脸就骂，你什么东西？不知道礼貌啊？有你这样问路的？这是人做的事情？那台车灰溜溜地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