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美丽
文/三人
虽然已是晚秋,但太阳依然威势犹存,你瞧,她不过是在中午时分才击溃了阴云——昨晚秋雨的遗产,现在刚到四点,气温便升高到了23°。
23°,真好!一个可以百花齐放生命拔节的温度!
我坐在去接奇奇的71路公交车上,座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中后段车厢,正对着前门。
下午开往市中心的中客量车上,稀稀拉拉地坐着20来人,你可以轻松地思考仔细地打量,为你即将到来的兴奋,收集素材,打打腹稿。
车到水城南路,上来了一对外国老夫妇;即便与外国大众相比,他们也是不同寻常:这对应该在70岁以上的老人,竟双双穿着一件薄薄的短T恤,那老头腿上竟只套了件大裤衩。
环顾满车乘客,百分之八十都穿着春秋装,只三俩人也穿着长袖T恤或衬衫。我平常是怕热的人,今天则穿了一件长袖衬衫,也没见得出汗。
我不禁愕然。这对老人大概是冬泳爱好者吧,我想。
车行一站路,到了娄山关路站。一个年轻的胖子,跨进了车厢,虽然是穿的长袖衬衫,外面还是套了件马夹。
我的脸上应该有点鄙夷的神色。
又到了凯旋路站了。我的天啊!后车厢突然冒出一对耸人听闻的年轻夫妇:他们竟然已穿上了冬衣,男的佝偻着背,看上去似乎冷得直不了腰;女的干脆拉上了风雪帽,把头盖得严严实实。
当他们走下了车,我简直崩溃了!
我经历过夏秋冬,不过,这在时间上可熬过了三个季节;我也知道一山不同季的科学原理,如非洲乞力马扎罗山,在水平距离几十公里内,由于高度剧增,出现了从热带到寒带的温度变化,可这在空间上跨越了近6000米的高度。
在一个长度20来米的车厢里,同时上映了夏秋冬三个季节的风光,也真是难能可贵的稀罕事儿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我的老家有句俗语,二五八月乱穿衣。我真的信了!
下了公交车,乘直行电梯登上江苏路环形过街天桥,一位优雅的女士迎面而来,一头大波浪蓬松而精致,皮肤白皙,嘴唇显然涂了口红,丰满的面庞,一袭几乎曳地的米脂色针织连衣裙,透出细腻润泽的光晕,上身罩着一件同色配套的线衫,一条浅紫色的丝巾点亮了丰满的前胸。
我默默地下了天桥,向曹家堰路走去。
一转角,又遇上的一位,也许就是所谓的潮女吧。头上戴着一顶黑格子呢鸭舌帽,呢质黑白格子上衣吊在胸前,两只袖子却夸张地硬茬茬的鼓鼓囊囊地淹没了两条胳膊,马裤一般的黑裤,上截同样是鼓鼓囊囊的,淹没了臀围,腿部急遽收窄,插入了一双黑色的高筒靴。
往前,等走到莱美口腔美容医院门前时,我的眼前顿时一靓。一美女披肩直发,上着一皮质大翻领夹克,精干俊美,下着一弹力紧身裤,毫无顾忌的展览着她那修长的美腿。
拐进昭化路,一个大约一米六几的姑娘款款而来,齐耳短发,一条浅蓝色的及膝牛仔裙,罩着乳白色的连裤袜,像一阵清风吹拂。
我来上海将近八年,我以为上海集中了全国的美。
江五小的院墙外,接友们——接放学的小朋友的家长或阿姨——排着长队,其中一位奶奶,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短发黑亮地在头的右侧稍稍蓬起后滑向耳际,鼻子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着一件宽宽松松却精致平整的黑针织对襟线衫,关键是,领口里却暗衬着一条重磅真丝围巾,黑底上隐约着枣红的玫瑰,又不着痕迹地在胸口雍起,然后再潜入线衫里,透出一种内敛的贵气。
我这才发觉,上海,一场硕大的服装发布会:车厢过街天桥马路边都已变成了T台!成千上万的设计师创造着美丽,成千上万的市民展示着美丽!
返程路上,我再登天桥。不计其数的入云大厦错落有致地切割出新的天际线。一幢幢摩天大厦,或巍峨地彰显着城市的端庄,或挺拔地直指蓝天豪情勃发,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汩汩地奔涌着城市发展的强大生命力。
上海的美丽就在于她能以丰富多彩,拥抱世界,呈现出多元的生活文化,魔幻般地演绎城市生活;就在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用各自秀外慧中的悟性,或雍容华贵或热情奔放或清新靓丽或自然率性,炫丽着这座世界名都!

作者简介
倪小平,笔名三人,取“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和“对影成三人”之旨趣,遵儒崇诗,是三人。关注小人老人及相关人,关注寻常生活,又三人。故谓之三人。安徽无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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