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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识:写作民间故事,在内容上要注意什么?要注意4点:扬善惩恶、孝道为先、智慧闪光、诚信为本。
【本期编者按】民间传说是一座智慧与幽默的宝库。台见新先生的《阉鸡的传说》,讲述了一段与秦始皇有关的荒诞趣事——秦王梦求“公鸡蛋”,少年甘罗机智应对,最终以“阉鸡”妙计化解危机。故事虽荒诞,却暗含民间智慧与辩证思维,更巧妙解释了“阉鸡”习俗的由来。读来令人捧腹,也引人深思:有时,面对荒谬的现实,唯有以巧破力,方能化险为夷。值得一读,细细品味。



作者 //台见新
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乡村,至今一直流传着阉鸡的习俗,关于这一习俗的形成,相传与千古一帝秦始皇有关。
传说秦王嬴政未扫平六合之前,一年里春季的一天,突患风邪,头晕目眩,不时癫狂,遍请天下良医,竟然都束手无策。大臣李斯献策道:“大王之病,甚是怪异,需求天下奇人异士方能治愈”。于是,张榜天下,寻求奇人异士。
这一天,来了一位江湖术士,那人细条个儿,飘着三绺胡须,仙风道骨,声称能治好秦王之病。
且说那江湖术士进得宫来,望着患病的秦王,眯起双眼,沉思良久,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李斯见状,忙问:“大王患有何疾?”术士说:“风邪入侵,迷失心窍!”李斯又问:“何以医治?”那术士突睁怪眼,抑扬顿挫地说:“必须施以奇异手段,先服丹药,振作精神,然后医心医病,汤剂治愈”。秦王信之,那术士就从葫芦里倒出一粒红色丹药,神神秘密地叨叨了一会儿,让秦王连忙服下。说来也怪,不一会儿,秦王竟然精神了许多。
秦王大喜,要重金奖赏术士,那术士却道:“且慢!此病要想除根,必须再服一副神药,药方已有,只是药引子难觅。”秦王问:“需要何物作药引?”那术士一字一顿,出人意料地说出了四个字——“公鸡之蛋!”啊!众人闻言,一个个惊得张大嘴巴,这真是亘古未闻,公鸡下蛋,这分明就是睁着眼说瞎话,荒诞不经,无稽之谈!
秦王虽然心里明白,公鸡怎能会下蛋呢?然而刚服了丹药,确有奇效,一时心里狐疑,突然产生幻觉,头脑“嗡”地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大臣们见秦王昏厥,不由地都怒斥术士,“纯粹一派胡言,公鸡怎能会下蛋呢!”那术士却不慌不忙,说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世事如棋局,变幻莫测,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公鸡下蛋,骡子生产,亘古罕见,你没见过,怎么敢说胡言!”众人见他神神叨叨的,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待了一会儿,昏厥中的秦王,突然坐了起来,仰天哈哈大笑,大声叫喊着,“我梦见公鸡下蛋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蛋!”众人闻言,不由地大吃一惊!
秦王的威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可是一言九鼎啊!既然秦王梦见公鸡下蛋了,大臣们一个个屏息凝气,那个还敢争辩!于是,昭告天下,寻找公鸡之蛋。
这一来热闹了,江湖术士一派胡言,秦王一个奇怪的梦魇,竟然乾坤颠倒,阴阳错乱,真是荒诞之极!
一连三日,大臣们寻找无果,秦王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朕富甲天下,威震四海,难道要一个公鸡蛋不应该吗?你们说是没有,朕却梦中清晰的亲眼可见,分明是尔等欺君罔上,不肯努力,再寻找不到,定斩不饶!”
于是,每天指定一位大臣负责寻找公鸡之蛋。可怜的那些大臣,上天入地怎么也寻求不到公鸡蛋啊,但是又不敢撒谎,只得据实禀报,一连十天,秦王连续怒斩了十位大臣。这一天,轮到贤臣甘茂负责寻找公鸡蛋了。
甘茂明白啊!公鸡下蛋,这纯是荒诞不经!然而,君命难违,不禁仰天长叹,“苍天哪!大王昏庸至此,奈何!奈何!”甘茂的孙子甘罗见状,忙问爷爷因为何事,甘茂如此这般一说,十二岁的甘罗闻言笑了,说:“爷爷莫愁,这种荒诞之事,只能用荒诞之法来对付!今天你不用上朝,如果朝廷派人来问,由我出面应答!”甘茂一直十分喜爱自己的孙子,知道甘罗自幼聪明伶俐,胆识超人,胸有奇谋,然而这么大的事,小小的年纪,能行吗?甘罗笑着说:“爷爷放心吧!这等关系到合家生死的大事,我岂敢儿戏!到时候自有妙法!”
日上三竿之时,朝廷派人来宣甘茂前去宫廷禀报,甘罗闻言就穿上爷爷的官服,来到了庙堂之上。秦王一见,问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干什么,你爷爷甘茂呢?”只听甘罗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在家生了孩子,正坐月子呢!”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笑喷了,怎么啦,这孩子也满口谎言。秦王怒斥道:“你小子信口雌黄,男人怎能生孩子?”甘罗回敬了一句,“那么公鸡怎么就能下蛋呢?”秦王竟一时语塞。这时,那江湖术士闻言却哈哈大笑,“说得好!大王您看,您贵为人王才能梦见公鸡下蛋,童子天真无邪,这不说出了男人生产。这就是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啊。此小儿慧根不浅,可降旨于他,方能寻到公鸡之蛋!”秦王迷失心窍啊,竟然点头称是。甘罗欲要争辩,庙堂之上岂有他争辩之理!秦王立即降旨,命令甘罗三日之内务必寻到公鸡之蛋,否则就以欺君之罪,活灭九族!
甘罗悲愤不已,本想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戳穿公鸡下蛋这一谎言,唤醒秦王的良知,谁知秦王竟迷失心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江湖术士更抓住秦王性情怪癖,巧舌如簧,断章取义,嫁祸于人。
回到家中,甘罗把庙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对爷爷做了汇报,爷俩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
正这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猪嚎叫声,甘罗闻讯望去,见一兽医在给邻居阉割小猪。那人麻利地将公猪的睾丸摘除了,动作娴熟干净利落。甘罗见状,就走过去问为什么要阉割呢?那兽医开玩笑似地说:“阉割了,就公母不分,变性啦!”甘罗闻听,啊!原来阉割可以变性,不由地灵机一动,手拍脑门,说了声“奥,有了!有了!”甘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爷爷,甘茂瞪大了眼睛,说:“这个办法能行吗?”甘罗说:“我看,准行,试试看吧!”
甘罗找来阉割小猪的师傅,让他帮着阉割公鸡,那师傅笑了,说:“自古哪有阉割公鸡的!”甘罗就把秦王寻找公鸡下蛋的怪事一说,兽医非常惊讶,说:“啊!这是从何说起,真是荒诞不经!”于是,说:“那就试试吧”!马上抓来一只公鸡,先用酒把公鸡灌醉了,掀开鸡翅膀,切开鸡肋,摘除了公鸡的腰子,然后缝好刀口,那公鸡死一般卧在地上,好一会儿,公鸡慢悠悠地醒过来,奇怪的是,头上的冠子耷拉了一边,甘罗又将公鸡灌醉,将家中刚好孵化出的一窝小鸡拿来,藏在公鸡翅膀底下,半个时辰后,公鸡醒酒了,低头一看,身边有一群小鸡“唧唧”地叫着,奇迹出现了,公鸡竟把小鸡视为自己亲生,像母鸡一样兴奋地叫着,领着小鸡觅食去了。

甘罗马上向秦王禀报:“恭喜大王,公鸡蛋找到了!”秦王大喜,说:“速速呈来!”甘罗回禀道:“启奏大王,那公鸡下蛋,特别神奇,蛋不落地瞬间生出小鸡,就拿小鸡来代替吧。”秦王还未说话,那江湖术士抢先一步,向秦王奏道:“启奏大王,甘罗这是欺君罔上,俗话说‘蛋鸡,鸡蛋’,先有了蛋,后有了鸡,怎能说公鸡下蛋只见鸡不见蛋呢?”甘罗反驳说:“没有鸡哪来的蛋,是先有了鸡,后有了蛋!”秦王觉得双方说的都有理,难以决断,于是就让大臣们讨论这件事。一时间,庙堂之上大臣们争论不休,争来争去却毫无结果!甘罗心想,唉!国家不幸,遇到这么一位昏君,这么一群愚昧的大臣,被江湖术士骗的如此狼狈不堪!正欲争辩,只见秦王大手一挥,五日之内,必须见到公鸡下蛋,否则都要诛灭九族!
这一回甘罗真的发愁了,闷闷不落地回到家,看见奶奶拿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鸡蛋,就问怎么回事,奶奶说:“一只芦花老母鸡,下了一个双黄蛋,老母鸡正在孵化小鸡,估计这几天快孵化出来了,我把这个双黄鸡蛋放进里面,看看双黄蛋能否孵化出两只小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甘罗闻言,眼前一亮,拍着双手哈哈大笑,说:“有了!有了!”
这天早上,日上三竿之际,甘罗陪着秦王和大臣一行来到了附近一座山上,途中看见一只大公鸡领着一群小鸡正在在“咕咕”地觅食,秦王和大臣们见此情景不由地大吃一惊,不禁心里狐疑,啊呀!莫非公鸡真的能下蛋?一个个惊得张大嘴巴!这时秦王问甘罗:“啊呀!公鸡真的能生小鸡,那公鸡蛋呢?”甘罗说:“就在山上,另一只公鸡正在下蛋呢!不过,公鸡下蛋,蛋不落地就生出了小鸡啦,凡夫俗子肉眼根本看不到,大王您贵为人君就不同啦!您可以分封它,这样公鸡蛋就会遵照您的旨意才敢落地。不能兴师动众,惊扰了公鸡。”于是,秦王屏退左右,由甘罗陪同前往,上得山来,远远望去,一只火红的大公鸡卧在那松树之下,只见那公鸡身子一抽动,甘罗就说:“这是公鸡正在准备下蛋哩!”又待了一会儿,那只公鸡突然抖了抖翅膀站了起来,霎时,一群黄绒绒的小鸡从公鸡身上骨碌碌地滚了出来,接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鸡蛋骨碌碌地也滚落出来,秦王一见,眼睛一亮,竟大声叫喊起来,“啊,公鸡蛋!”经秦王这么一喊,那个蛋竟骨碌碌落地了。甘罗说:“大王,你这一喊,公鸡蛋就敢落地啦,可是小鸡就会闷死蛋中了。”秦王哈哈大笑,大声叫着,“公鸡下蛋啦!公鸡下蛋啦!”连忙跑过去双手捧起那枚公鸡蛋,谁知那大公鸡竟“咕咕”地叫喊着,张开翅膀追逐他,好似要抢回这枚鸡蛋似的,秦王吓得“哇哇”大叫,甘罗急忙向前护驾。
秦王终于寻到了梦寐以求的公鸡蛋,这可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这一来,大臣们更没有人敢有异议了。秦王马上令江湖术士当面配药,将药和蛋一起煎熬,一会儿,熬好药,打开公鸡蛋,发现里面竟有两只毛茸茸的小鸡尚未出壳呢!秦王心里暗想,亏我喊得及时,不然这枚公鸡蛋又要变成小鸡了,甘罗没有欺骗我啊!于是赶紧吃了公鸡蛋,又服了汤药,谁知没过多久秦王之病竟然全愈了。
这一来,秦王高兴极啦,重奖了那江湖术士,那江湖术士笑眯眯地走了,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位江湖术士,就是被秦始皇焚书坑儒掉的大名鼎鼎的侯生啊!
竟此折腾,秦王心想,古语说得好,“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不是亲身经历,怎知道这世上公鸡还真能下蛋啊!又转念一想,这等奇事,只不过凡俗夫子无缘相见罢了,我跟甘罗是亲眼所见啊!我身为人君尊贵自不必说,甘罗小小年纪也洪福齐天,那么让甘罗来帮我打江山,岂不妙哉!
甘罗没有让秦王失望,这位天才少年,凭着智慧,不用一兵一卒,施展奇谋,帮着秦王收回了赵国十五座城池,令人刮目相待!于是,秦王拜甘罗为上卿,从此,甘罗十二拜相传为佳话!
公鸡真的能下蛋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秦王找到的那枚公鸡蛋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甘罗又阉割了一只公鸡,估摸双黄蛋快要孵化出小鸡了,拿出来一晾,小鸡就会闪死在里面。为了增加神秘感,将先前阉割的公鸡,让它领着小鸡在上脚下觅食。然后把新阉割的公鸡先灌醉了,藏在附近小山上,将那枚双黄蛋和孵化出的小鸡,放在公鸡翅膀底下遮掩,因为刚孵化出的小鸡怕冷,所以就聚集在公鸡翅膀底下抱团取暖。灌了酒的公鸡,一般得半个时辰醒来,甘罗上派人事先将阉割的公鸡送到附近山上,静静守候,嘱咐守候人,如果公鸡醒的早了就再灌点酒,一直等待秦王到来。甘罗刚上朝就出班奏曰:“大王,这个时候正是公鸡下蛋的时间,务必前去一观,错过时机就要等到来年啦。”秦王是个急性子,闻言马上要前去观看。为了避免人多眼杂,看出破绽,上山前,甘罗故意让秦王屏退其他大臣,只有他俩人一起前往,那守护公鸡的人,远远看见来人,就急忙隐藏了。秦王和甘罗来到山上,那只公鸡还没有醒酒呢。甘罗就告诉秦王不可近前,以免惊扰公鸡,只能远远地耐心等待。所以又过了一会儿,那只公鸡醒酒了,于是就上演了公鸡下蛋奇特的一幕!
事实上公鸡下蛋,纯是荒诞不经,然而,阉割公鸡这一习俗却从此就在民间流传了下来。
每当春季,蓝白云之下,微风徐徐,艳阳高照,苍山县乡村的大街小巷,就会出现鸡妈妈们各自领着一群群小鸡正在悠闲地觅食呢!走近仔细一看,那鸡妈妈竟然是一只只大公鸡,这时你一定会十分惊讶,忍俊不住,觉得十分滑稽吧!不过,聪明的你,这时候可别光顾得傻傻地嘲笑,一定要注意了,那公鸡妈妈可是十分护犊子的呢,一不小心,它会昂着头,“咕咕”地叫着,向你猛地冲过来,啄的你鼻青眼肿,甚至会哭鼻子呢,不信?你敢去试试吗!
2020年3月8日写于台家大村工作室4月20日第一次修改


台见新,男,字政舜,号龙溪居士,笔名入云龙,生于1960年6月,诸城市百尺河镇人。著名民俗学者、非遗项目诸城“东路大鼓”代表性传承人之一。

2006 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各种报刊发表文章40多篇。台见新主要从事东路大鼓研究和东路大鼓词的民间文学创作。2012 年在 “中国文学网上” 发表了《台五传奇》和《苏学士品名白龙寺》网络文学。2014 年 10 月在山东省政协主办的《联合日报》上发表了《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东路大鼓》,同年在北京《民间文学》杂志第八期上发表了《窦光鼐名扬江南》。2015 年在北京《民间文学》杂志第一期上发表了《龙家兄弟》,在中国文化管理协会演艺工作委员会等单位举办的 “中华颂” 第六届全国小戏小品曲艺大展活动中,创作的 “东路大鼓” 鼓词《拜大年》荣获铜奖。2020 年 5 月在上海《故事会》发表了《看走眼》。此外,2012 年 9 月在诸城市宣传部、诸城文艺界联合会举办的 “热爱诸城,宣传诸城” 征文活动中,《苏学士品茗白龙寺》获民间文学类一等奖。台见新还查阅族谱、县志、乡志等史料,找当地老人探访,拍摄古建筑与村情村貌,致力村志编纂,成果丰硕。

“都市头条·乡村记忆”主编日月星辰,男,生于1962年8月,山东省高密市阚家镇人,曾在诸城市乡镇和部门任职,现居青岛西海岸新区六汪镇。本专栏面向大众免费承接广告!无论您是农家特产、小镇商铺,还是活动推广,我们都愿为您助力宣传。联系微信:xcjyg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