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风掠过阿伦河,吹散了我们喇叭裤换成牛仔裤新鲜感。夹克衫口袋里揣着邓丽君的磁带,退却了中山装笔挺轮廓!二八自行车铃铛声,吵醒了清晨野鸽的呼唤,后座载着偷尝禁果的悸动。我们在山脚下的豆田里追逐落日,把青涩的誓言刻在老杨树皮上,月光漫过裤脚时,连影子都带着叛逆的棱角。
九十年代的灯光爬上镇口,录像厅的光影闪烁,录像带转动的沙沙声里,藏着我们模仿古惑仔的傻气。歌舞厅的迪斯科震落屋檐积雪,牛仔裤换成了直筒西裤,皮鞋踩过结冰的路面,与阿伦河薄冰下的水流声,合奏成青春的狂想曲。
千禧年的爆竹炸开雪夜,智能手机的蓝光映亮老屋窗棂。我们背着行囊挤上绿皮火车,把故乡折叠成彩色照片装进行李箱。阿伦河依旧流淌,只是岸边多了快递驿站,直播间里叫卖的山货,像极了当年供销社柜台里的稀罕物。
如今返乡的高铁掠过熟悉的原野,老街上新开的奶茶店飘着奶香。推开斑驳的木门,八仙桌上茶杯的水珠,像是思乡的泪痕,衣柜里褪色的休闲服,与阳台上新晾的冲锋衣,在风里轻轻相触,诉说着岁月的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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