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喋血记
——纪念史可法逝世三百八十周年
史锡腾

弘光元年四月二十四日(公元1645年5月19日),清军首领多铎在扬州城西北郊经过六天的等待,被他们视为攻城利器的红夷大炮终于从泗州运到了扬州。经过一天的折腾,这上百门大炮安置完毕,刚才的炮声,是他们对扬州城内的第一次试发射。炮弹直接落到扬州府衙的大堂之上。幸好,这颗重达十斤四两的炮弹只不过是一个实心的铁蛋,它靠火药的威力将它发射到数十丈远的地方,但落下来后并不会爆炸。当时,扬州知府任民育正身穿大红官袍端坐在大堂之上办理公事,只见大堂瞬间被炮弹掀掉半边屋顶,有少数吏员、衙役吓得趴在地下,但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仍然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堂,直到将事情处理完毕。以其镇定的神情,为全城百姓做出了榜样。
到了夜间,清兵的正式攻击开始了。
在扬州城四周,他们都已经架好了数十门红夷大炮,多铎一声令下,大炮同时对着扬州城轰击。这次他们的目标再不是城中的建筑,而是放低了炮口,对着城墙薄弱的部分连续猛射。这些铁制弹头小的如茶壶,大的如瓦罐,在火药的驱动下势大力沉,不一会就将城墙打得弹痕累累,破烂不堪,时间一久,城上的一些雉堞开始垮塌,有些薄弱的墙体甚至被轰出了破洞。

猛轰了一阵,炮声慢慢稀疏了下来,根据经验,史可法知道敌人要开始进攻了,他连忙起身从城堞后面探出头来向外看去。虽然远处一片黑洞洞的,但在火把的照明下,还是可以看得清成群的清兵如蚂蚁一般向这边涌过来。他们上十人一组,在小头目的引领下,有的握着盾牌,举着大刀,有的抬着长长的云梯,一路直冲,转眼间已经快到护城河边,正在准备强渡护城河。
史可法立即喝令守城士卒还击。转眼间城楼上弓箭、弩机、火枪齐发,箭矢、散弹飞蝗般地向城下射去,不少敌兵中箭、中弹而死;再过一会,城上架设的大炮也纷纷打响了,一发发炮弹散落在护城河对面的敌群中,打得敌人死伤一片。原来,城头上的火炮虽然炮身短小,炮弹也没有红夷大炮打得远,但其生铁熔铸的炮弹是空心的,弹体内还装有铁砂和砒硫毒药等有害物体,目标是二百步外的人群,落地爆炸后飞溅的碎片对人杀伤力很大。
清兵突然遭到明军的回击,惊恐不已,有的连忙找地方躲避,有的就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有的不顾一切地向着城下冲来,甚至有的已经跳下河岸,企图凫水强渡护城河过来,但最后都差不多在明军的箭弩、散弹下丧命。
这一夜,双方就在护城河边反复较量,大炮的一次次轰击,步兵的一遍遍的冲击,城头的一阵阵枪林弹雨,敌兵的一次次败退。特别是以史可法亲自防守的西城和刘肇基防守的北城,战斗格外激烈。到了黎明时分,护城河沿岸已经躺满了敌兵的尸体,而城头上的守军也伤亡惨重。直到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城下的攻势才有所缓和,敌人暂时停止了进攻,城内明军也暂时得到喘息。
四月二十五日巳时时分(上午9时~11时),清兵再一次发起进攻,豫王多铎亲自督战。他们在大炮的支援下四面环攻,扬州城的每一面都受到严重的威胁。而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一直是城西北角一带,而史可法亲自督守的西门城楼首当其冲。这里城外面有一块林木茂密的高地,现在成了清兵的大炮阵地,他们准确地向着低矮薄弱的城墙猛轰,不一会就轰开了一个窟窿。尽管守城军民立即上前修补,用装满泥土的草袋一层层填补到被轰开的缺口中,但再次被轰开。再修补,再轰开……如是数次,城墙已经面目全非。
昨天傍晚到今天上午,史可法一直坚守在这里,指挥城上士兵用大炮轰击清军,造成清军死伤数千人。面对惊慌失措的居民,史可法鼓励大家,并提示大家做好应付最坏结果的准备。当他说到“一人当之,不累百姓”时,在场者皆感动流泪。
清军自从渡过黄河后,一路势如破竹,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激烈的抵抗,现在久攻不下,自己死伤严重,让多铎十分愤怒。他不断督促刚刚投降过来的明军作为挡箭牌冲在前面,后面跟着大队清军,利用大炮轰过后短暂的间歇,一批又一批地向这块比较低矮的墙角发动攻击,有的搭上云梯向城上攀爬,有的从炸开的缺口往里冲杀。而城上的守军也不示弱,只见箭矢如雨,滚石不断,一批批清军被打倒在血泊里。不一会,清军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在城墙外面形成了一个斜坡,清军干脆连云梯也不用了,一个劲沿着这个斜坡往上爬。
到了中午,不少清军士兵踏着自己人的尸体爬上了城墙。开始只有几个,被城上守军砍杀,后来人越来越多,逐渐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最后他们密集得像蚂蚁一样,终于让城上的守军招架不住了……
史可法见到清兵在城堞越聚越多,自己的守军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里,知道大势已去,他对天长叹一声,便将头颈伸向站在身边的庄子固,平静地对他说:
“大局已定矣,还何颜活着!子固,快给我一刀做最后决断吧!”
原来在前两天史可法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怕自己到时候自己无法杀死自己,便嘱咐庄子固在城破之时协助自己自杀,当时推辞不掉,庄子固只好姑且答应。现在见到师相真的引颈相向,他又怎么能下得了手?史可法见庄子固不动,急了,只好拔刀自刎。庄子固与参将许谨见状,二人连忙一起将他抱住,但是史可法已经割开了颈子,血溅得满身都是,但并没有马上气绝。史可法见自己还活着,又命令史德威给自己再加一刀,史德威失声哭泣,不忍下手。

见一群乱兵杀了上来,众人连忙簇拥着史可法下城,往小东门方向而去。大家好不容易来到小东门,却发现小东门也被攻陷,清军正在街道上大肆砍杀坚守的兵卒、士民,一些被清军围住的将士也都自杀而死。史可法见状,连忙大声呼喊:
“我史阁部也,可见汝兵主!”
清兵听后十分惊愕,见他的盔甲中露出大红官袍,估计即便不是史可法,也是一个职位很高的官员,便连忙将他押送到南门城楼上去见多铎。
多铎不能确定来人是不是史可法,连忙找人确认,史可法讥笑他道:
“吾出将以明白死,何云伪耶?”
多铎确认面对的正是史可法本人后,肃然起敬,以贵宾的礼节对待他。说:
“累以书招,而先生不从。今忠义既成,不为负国,可为我收拾江南,当不惜重任。”
史可法怒而答曰:
“我为天朝重臣,岂肯苟且偷生为万世罪人?头可断身不可辱,愿速死,从先王于地下。”
多铎说:
“君不见洪承畴乎?降则富贵。”
史可法曰:
“承畴受先帝厚恩而不死,其不忠于后也明矣!我讵肯效其所为!”
多铎一再劝说,史可法始终不屈,多铎最后说:
“既为忠臣,当杀之以全其名。”
史可法对曰:
“城亡与亡,我意已决,即劈尸万段,甘之如饴。但扬州百万生灵,既属于你,当示以宽大,万不可杀!”
最后,史可法在扬州南门城楼上被刀斧手一阵砍杀,英勇就义。

以上段落是史可法保卫扬州城,与清军奋勇战斗,最后寡不敌众, 扬州城最终被清军攻陷,最后壮烈殉难的实际情景。下面再以极少的篇幅,简单介绍一下史可法一生的情况。
史可法, 字宪之, 号道邻, 是我国历史上与岳飞、 文天祥齐名的民族英雄。他于明万历三十年(公元1602年)出生于顺天府大兴县(今北京东城区), 崇祯元年进士, 历任西安府推官, 户部主事、 员外郎、 郎中, 后来又以右参议、 副使的职衔先后任安池、 安庐兵备道, 分巡安庆、 池州、 庐州(今合肥)等地; 崇祯十年升任右佥都御史, 巡抚安庆, 驻节六安; 崇祯十四年到淮安总督漕运, 兼抚凤阳; 崇祯十六年升任南京兵部尚书, 参赞机务。 他一生为官清廉, 政绩卓著, 是明末著名的政治家。
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四月十四日,史可法及南京府部官员在得知北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崇祯皇帝在煤山自尽的消息后, 他以南京兵部尚书的身份拥立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监国, 与高弘图、姜 曰广、王铎等官员并为东阁大学士;五月十五日,福王称帝于南京,建立南明王朝,国号弘光。 由于受到 马士英、阮大铖一伙奸臣的排挤,史可法于三日后辞朝离开南京,以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身份前往扬 州督师,后来便有了 1645 年血战扬州的这一天。 他率领不足一万将士与清兵的十万之众苦苦相持和战斗了十天,但因寡不敌众,扬州城最终被清军攻陷,他也在被捕后壮烈殉难,时年仅 四十三岁。
在扬州城最危险的时刻,史可法曾接连三天向南京弘光朝廷上疏告警,但是得不到回应,他又写血书求援,也得不到朝廷的回应。在一直得不到南京支援的情况下,知道已经事不可为,他便做好了与扬州城共存亡的准备,并从四月十九日开始安排后事。
首先,他将副将史德威招入内室,向他表达了自己要殉死扬州城的决心,对他说:
“这次扬州危急,形势断难逆转,老夫恐怕只能与扬州城共存亡了。我受朝廷重禄,今上厚恩,不能保国家疆土,只能以一死报朝廷。你是我麾下副将,我死后,还不少后事还等着你去完成呢,无论如何你都要设法活着才是。”
史德威是山西平阳人氏。崇祯十四年,史可法任漕运总督时,他就成为史可法部下,任援剿都司,算起来已随史可法从征三年多。他英俊魁梧,为人忠义,战斗中亦很英勇,史可法内心对他一直十分喜爱。
史德威听史可法如此说,便流着泪说:
“大人决定与扬州城共存亡,我作为大人身边的副将,岂能贪生怕死,在人间苟活?我应该与大人一同战斗到最后才是!”
史可法站起来扶着他的手说:
“我为国而亡,但你要为我家而活着。我母亲已经老矣,而我又无子,有些后事无人托付,今后只有靠你了。今天请你来,是希望你能为我的嗣子,将来能服侍我的老母。我不负国,你也不能负我!”
原来,在这最后的时刻,准备以死来殉国的史可法希望将史德威收为义子,让他为自己完成死后的遗愿。虽不敢断定是否同宗,但毕竟姓史,关系上应该还是比较近的。
当时史德威听了这番话,连忙在史可法面前跪了下来,推辞道:
“德威不敢有负大人,然德威家是山西世族,并不与大人同宗,现在无父母之命,安敢为大人之后。”
当时刘肇基也站在一旁,听了史德威的话,流着眼泪劝他说:
“大人不能照顾他的亲人了,而君又不从大人之言,是重负大人也。”
史德威听了这番话,便毅然跪拜在史可法面前,流着泪点头表示同意:
“若大人不弃,末将愿为大人嗣子!”
史可法这才点着头将他拉起来,高兴地对他说:
“好,我这就上书太夫人,请她将你谱写到她诸孙辈中去。”
接下来两天,史可法利用防守间歇时间,先写好一封遗表,上呈弘光皇帝。然后又接连写了五封遗书,以寄托后事。这第一封是留给清朝豫亲王多铎的,信中说: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负国之臣,不可言忠。身死封疆,实有余恨。得以骸骨归钟山之侧,求太祖高皇帝鉴此心,于愿足矣。弘光元年[ 史可法原信落的时间是“弘光元年”,表示奉弘光朝为正统。后来留下的史料经清人挖补,改成了“乙酉”二字。]四月十九日,大明罪臣史可法书。
第二封是留给母亲的遗书,书中写道:
不肖儿可法遗禀母亲大人:儿在宦途一十八年,诸苦备尝,不能有益于朝廷,徒致旷违于定省。不忠不孝,何颜立于天地之间,今以死殉,诚不足赎罪。望母亲委之天数,勿复过悲。儿在九泉,亦无所恨。得副将德威完儿后事,望母亲以亲孙抚之。
四月十九日不肖儿可法泣书。
第三封是留给夫人杨氏的遗书,书中写道:
可法死矣!前与夫人有定约,当于泉下相候也。四月十九日,可法手书。
第三封留给家族叔伯兄弟,请求他们将史德威列入家族宗谱:
可法遗书于叔父大人、长兄、三贤弟及诸弟、诸侄:扬城旦夕不守,劳苦数月,落此结果。一死以报朝廷,亦复何恨!独先帝之仇未复,是为恨事耳。得副将史德威为我了后事,收入吾支为诸侄一辈也,切勿负此言!
四月十九日,可法书于扬州西门楼。
最后一封是留给史德威的,信中说:
可法受先帝厚恩,不能复大仇;受今上厚恩,不能保疆土;受慈母厚恩,不能备孝养。遭时不遇,有志未伸,一死以报朝廷,固其分也,独恨不早从先帝于地下耳。四月十九日可法绝笔。
遗书写好后,他将史德威再次叫到身边,与他诀别,说:
“我无子,汝为我嗣,以奉吾母;我不负国,汝毋负我!我死,当葬我于高皇帝侧;其或不能,梅花岭可也。”
将这些话和遗书都向史德威交代后,即擐甲登陴,投入到扬州城的防守之中去了。
清军攻破扬州城后,城内驻军并未放弃抵抗。史可法身边的将领刘肇基、乙邦才、马应魁、汪思诚、庄子固、楼挺、江云龙、李豫,陶国祚、许谨、冯国用、陈光玉、李隆、徐纯仁,李大中、孙开忠,姚怀龙、解学曾等十六人,都在巷战中身亡,还有一口气的将士也战到筋疲力尽,最后挥刀自杀,战死在城上。
文臣中,也有十八人殉难。前兵部左侍郎张伯鲸城破之后被清兵捉住,坚决不肯投降,身体被清兵砍了数刀,最后自杀而死,他死后,妻子、媳妇也跟着自杀;翰林院庶吉士吴尔埙、兵部员外郎何刚、两淮盐运使杨振熙、兵科施凤仪、督饷佥事黄铉、监饷知县吴道正、江州县丞王志端、扬州府同知曲从直、王缵爵,江都知县罗伏龙、前知县周志畏等在城陷之后也以投井自刎等各种方法自杀。其中前知县周志畏已经解职,由罗伏龙代替他,可是离职才三日清兵就到了,他被分配协守小东门,城陷后被捉,投水自杀。
死得最惨烈的是扬州知府任民育,清兵进城后,他冠带整齐地端坐在府衙大堂上,将官印放置在面前,并以铁橛将自己的两个手掌钉在公案上,以示绝不随清兵走,最后被清兵残杀。
当时身为总督并督高杰部军务兼抚徐、扬的监军卫胤文虽已向朝廷请辞,但扬州城被围后,他积极主动参加东门的防守,其间不断有人前来劝他投降清军,都被他拒绝了。扬州城破后,他壮烈投水自杀,守住了自己的大节。
除了文武将吏,还有史可法幕下的宾客十九人一同殉难。如负责分守钞关门的礼贤馆候选知县卢渭,分守西门的候补知县归昭等,都投水而死。以各种方式死的还有候选知县胡如瑾、何临、随征书记顾启胤、陆晓、龚之厚、唐经世、冯士、富近仁、孟容、张小山、段元、范昌、张应举、郭苍、曹登立、范泗、王东楼。
史可法的随侍家人史书也在这次战斗中身亡。
因为在扬州遭到军民的顽强抵抗,多铎在史可法劝他“扬州百万生灵,既属于你,当示以宽大,万不可杀”时,并没有作声,而是在攻破城邑后,立即下令屠城,对扬州军民进行报复。据当时的扬州幸存者王秀楚所写的《扬州十日记》称,这场大屠杀进行了十天,死去人数达八十万,成了历史上有名的“扬州十日”大屠杀惨案。满清对江南百姓进行了血腥的屠杀,制造了一起人间惨案,这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书中提及的“八十万”,可能并没有那么多。但是无论被杀的实际人口有多少,都说明了当时扬州城内约有一半以上的无辜百姓死于清兵的刀斧之下。

史可法在扬州梅花岭的衣冠冢
清军统帅豫王多铎虽然杀死了史可法,但他对史可法的一身正气十分敬佩。在五月十五日进入南京后,尽管乾坤初定,百事繁杂,但他还是在五月二十二日,即进南京城后的七天时间内,在百忙之中下令为史可法建立墓祠,并命相关官员优恤其家人。后来又敕令赐旱西门附近一所房屋让他的母亲、妻子等居住,地方政府并发给粟帛以养之。
第二年春三月,清明后一日,史德威按照史可法生前所嘱,在扬州梅花岭前为义父建墓立碑。梅花岭位于扬州城北广储门外,那是万历二十年扬州太守吴秀开浚城濠时,将挖起来的土堆在一起,积土为岭,后来又在上面栽种了梅树,因而得名梅花岭。由于史德威一直找不到义父的遗骸,只好将史可法身前所用的衣冠及朝笏葬入墓中,在墓前树石立碑,碑刻“明大司马史公之墓”,这就是后人敬仰的史可法“衣冠冢”。
清乾隆年间,乾隆皇帝南巡扬州,为了抚慰民心,亲自前往史可法墓前吊唁,加谥号“忠正”,并写下了“褒慰忠魂”四个大字。乾隆三十九年,扬州知府谢启昆奉旨重建史公祠,在墓的一侧另建祠堂。从史可法就义到今天这漫长的三百七十多年来,无论是清朝、民国,还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史可法一直是全国有识之士心目中的忠臣、英雄。特别是扬州人民,更是无限崇敬和热爱他,一直在精心维护和修缮梅花岭史可法祠墓;新中国成立后更是将祠墓改建成史可法纪念馆,并且以各种形式纪念他,宣传他,赞扬他,以他的爱国主义精神教育新一代。在史可法纪念馆中,有着数不清的碑文、书画、诗篇、题词,都是各个时代的名人佚士前来瞻仰时所留,挽诗、挽联也不计其数。其中近年来就有包括江泽民、张爱萍、郭沫若、胡厥文、吴晗、陈士渠、贺敬之、赵朴初,蔡廷锴、陈叔通、刘海粟等著名人士在这里瞻仰、祭拜时的留言、留诗。
史可法的浩然正气一直激励着后世的中国人,尤其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史可法的英雄气节更加激起人们的斗志。
1937年,正是日军侵华之时,“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当时的一部著名电影《风云儿女》号召全中国民众团结起来,共同抵御日寇的侵略,其中的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也随之风靡全国。新中国成立时,它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这首歌的词作者、戏剧家田汉当年就曾到扬州凭吊史可法,他感慨万分地吟诵道:
“江潮如吼打孤城,百世犹闻杀敌声。今日倾危如昔日,我来岭上访先生。”
2017年9月12日,在中共十九大会议召开前夕,中纪委和监察部网站在其《中国传统中的家规》一栏中,播放了扬州市纪委和史可法纪念馆等单位联合制作的电视纪录片《浩然留正气 千古配文山》。片中除了对史可法忠贞爱国,大义凛然,在国家危亡之时不畏牺牲、从容就义的精神加以肯定外,还对他为政廉洁、一心为国为民的感人形象进行了褒扬。
父亲史旭从中年时期就开始搜集材料撰写史可法的传记,无奈在那个时代手稿多次丢失,又多次重新收集资料,直到临终前也没有完成心愿。最后,本文作者继承了他的遗志,将他留下的资料收集整理,写成了长篇历史小说《史可法全传》,并得以出版。

扬州文化局杨局长前来武汉与父亲史旭见面

作者(后右二)家人在扬州梅花岭史可法纪念馆留影
槛外人 2025-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