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 链
冯佳珍
我跟着“”白鸽慈善基金会”去一个山村扶贫,这次去的,是我读初中时的村子觉得特有感情!我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名单,上面有个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眼帘——李明,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但我还是恍然间又回到了四十前的那个下午。
“李明说分手了!”好友小满来我学校找我,她坐在我对面,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点凌乱!“你知道我们村的红霞吗?她一个远房亲戚从台湾回来了,给了她一条金项链,听说,那人的亲朋好友家所有的女孩每人一条。他要娶红霞,就在昨天,他带着红霞去县城玩了,看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明,是高我们一级的学长,高大帅气十足,用小满现在的话说就是:爱过,而且爱得很深!娶红霞,这个红霞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为了一条项链?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农村孩子都没见过项链,也不知道金子有假的,李明可能以为那条项链价值连城呢!
我们走进有些破旧的农家小院,典型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筑,院子里拴着一只小羊,院墙下有个鸡笼,几只鸡卧在笼子里惊恐地看着我们,东墙下是老式的高粱秸秆搭成粮囤,囤里堆着玉米。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中药味。昏暗的土屋里,一个瘦削的男人蜷缩在炕上,听见响动,艰难地转过头来。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如今深陷在皱纹里,像一张揉皱的纸,我的心陡然一缩有些窒息,真的是我的学长——李明。
床前,他的妻子,她应该就是红霞吧?穿着满身卡通的家居棉袄棉裤,脸色有点粗糙暗沉,可能是长期照顾病人太累太忙吧,眼角红肿,头发有点油腻,她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说着感谢,之类的话,我细看她的脖子,棉衣领子下是一件有点看不出什么颜色的保暖内衣,再无它物。李明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认出了我。“你是佳……?”我点点头,向他们问好:“学长好,嫂子好!”嫂子忙着给大家倒水的空间,李明悄悄问我:“小满现在过得很好。是吗?”“是的,她开了自己的医药公司,去年还被评为市里的优秀企业家。"我看见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屋外的阳光很好,照在院子里晾晒的玉米上,金灿灿的。
“她......"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山里孩子,没见过世面……”。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都过去了。"我悄悄把身上的全部现金(七百多块钱)放在了李明枕头下。我们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回城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五月的麦浪翻滚,像极了小满办公室里那幅油画。她早已不再戴任何首饰,但我知道,她脖子上有一道看不见的伤疤,那是成长的印记,也是重生的勋章。
为了一条项链放弃真爱的人,终究被时光打磨得失去了所有光泽,没有人见过那条项链,也没有人知道那条项链是真是假!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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