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中毕业照）

考济南一中（一）

——我的读书梦之三

黄瑞霖

当我回家和母亲商量从博山中学退学，再考济南一中时，母亲有些担心。她认为我上小学一年半就考上了中学，应该知足满意，不应该退学再考。再考，万一考不上呢？可是当母亲听了我背着交伙食费的小米，在风雪山神庙过夜的经历，感到实在太难又太危险了。母亲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我再考不上，再惹人嘲笑。对此，我向母亲保证说：“娘，这次退学到春节过后再去考济南一中的决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没有把握再考上，我是不会做退学决定的。您想我今年刚小学毕业去济南就考上了济南二中，而且还在榜的前几名中。不是因为济南二中是过去女子中学转的，我就不去上博山中学了。再一说，从现在到济南一中春季招生还有两个月的备考时间，我还能考不上吗？”说到这里，我略停了停，又说，“至于那种看不起和善于嘲笑我们的人无论说什么，您就别管他，以后的事实会打他们脸的，会笑的人总是笑在最后的。”

退学时正值深冬，整个寒冬腊月，我又和母亲合用一盏棉籽油灯拼命地备考济南一中。这段时间，我和母亲又听到了那些嘴子对我的嘲讽，说什么我“在博山中学跟不上班，念不下去了。”更有甚者，说我被“博山中学开除了。”等等，对此，我不但不去计较，反而更增加了备考的劲头和信心。

备考济南一中的寒冷腊月过后，我终于迎来了1950年的春天。当我得到济南一中春季招生的信息后，便立刻背着煎饼咸菜去普集车站坐火车去考济南一中。

当我背着煎饼咸菜来到普集火车站一看，顿时傻眼了，眼前排队购票的人已像长龙似的排出车站二三百米。因每年过农历年后买火车票的人特别多，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碰到一个小学的同学认识卖票的，代我买了一张下午的票。

票买好了，我从济南站下车后，一问才知济南站是离一中最远的站。这时已下午4点了，即使用百米的速度跑，到报名下班时间前也跑步到一中。到不了也得跑。

我跑，我快跑，我加速地跑，我拼命地跑，就是我这样地跑，当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跑到济南一中报名处时，早已超过报名下班时间。万幸的是负责报名的老师还没有回家。当其中一位戴眼镜的老师看到我这个身背被子跑的汗流满面又土里土气的乡下孩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和蔼地问：“你怎么这时才赶来报名呢？”

我张口气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地说明情况后，那个老师很同情地说：“孩子，你真不容易，你要晚来一步，我们就下班回家了，你可就真的报不上名了。”说着便开门给我报上了名。

报名后，我到郊区，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旅馆的主人是对老年夫妇，待人热情和蔼可亲，当听说我是来考一中的学生，而且是农村穷人家的孩子，两个老人便对我格外的同情和照顾。

“孩子，你这样的家庭能来考中学可真不容易。听说一中最难考，全省的好学生都来报考，只要考上济南一中将来是大有前途的。孩子，好好考。”老人的话使我很受感动。

吃饭时，大娘看到我在屋里只是吃干煎饼就咸菜，于是便给我端来一碗稀饭和一碟小菜，我立刻站起来说：“大娘，我吃这个就很好，我……”

大娘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的话：“孩子不要怕，大娘不是卖饭的，不会收你的钱，光吃干煎饼就咸菜怎么能行呢，不吃好，怎么能考好呢？吃吧，孩子。”放下，就回他们的屋里了。

我眼含热泪吃了大娘送来的饭菜，然后把碗碟送回去：“谢谢！您老做的饭菜真香真好吃，在家过年我也吃不到这样好的饭菜。”说完我就去洗碗，回来放下碗就要走。

“孩子，坐下，和大娘说说话。”她指着傍边的椅子，“我们自开店以来，你是第一个考济南一中的房客，大娘看到你这样的房客高兴，如果你考上了，大娘更高兴。刚才我听了你讲的家庭和你娘的情况，我很受感动，你和你娘都很有志气，人就应该这样。刚才我和你大爷商量好了，从明天开始，考试这几天你就别光吃你把家里带来的冷干粮，那样对身体对考试有影响。到时和我们一起来吃热乎饭。”

“大娘，那可不行，这就给您二老添麻烦了。”

“什么添麻烦，不要不好意思的，我们不就是吃饭时多添双筷子吗？没有什么麻烦，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尤其是小孩子，谁用不着谁？何况你这种乡下的孩子，第一次来济南，还是考有名的济南一中。大娘别的忙帮不上你，管顿饭还是管起的。”

她看出我是个忠厚老实不愿麻烦别人的孩子，她看出我虽然知道他们是真心实意地邀我去吃饭，我是不会去吃的，仍要吃我预先带去的冷干粮，因而大娘就乘我不在屋时，将我的煎饼和咸菜全部拿走了。吃饭时，我只好在大娘的命令下去吃我过年时也难吃到的饭菜。

在和二位老人共同吃饭时，他们不让我吃我拿去的煎饼，而是让我吃大娘篜的馒头，这是我过年也很难吃到的纯白面馒头。这样的白面馒头，可以说我吃起来没有个饱，大娘大爷每人吃了一个就饱了，而这时我已吃了三个了，还不感到饱，看到二位老人不吃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了。当大娘让我再吃时，我也说饱了。大娘看出我不好意思再吃了，于是假装生气地说：“年轻轻的吃这么两个就能饱了？至少还得给我再吃两个，不的话，大娘会生气的。”说着大娘拿起一个馒头就塞到我手里，随后，把另一个馒头放到我喝稀饭的碗里，不吃也得吃。”

大娘看到我边吃边掉泪说：“孩子，在大娘这里就和在家里一样，不要不好意思的，不吃好，怎么会考好呢。”

作者简介：

黄瑞霖，是章丘退休的中学理科教师，现年91岁退休后曾应当地政府出版了介绍当地山水文化的书，即《垛庄是个好地方》和《花样垛庄诗满山》。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有需要刘般伸先生书法作品或者莅临现场演出鼓劲加油的请联系《都市头条·济南头条》。

刘般伸先生毛体书法作品欣赏

艺术热线：
13325115197

史志年鉴、族谱家史、

各种画册、国内单书号、丛书号、

电子音像号、高校老师、中小学教师、

医护、事业单位晋级

策展、推介、评论、代理、销售、

图书、画册、编辑、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