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刚
腌黄瓜咸菜的老坛子

小时候,母親常在深秋季节带我回老家。奶奶从菜园里摘回一篮黄瓜,青翠欲滴,带着露水。这是她特意留到最后的几根,说是要腌一坛咸菜,春节过大年时吃团圆饭后清清口。记得那时村里家家户户都会腌黄瓜。清晨,女人们挎着竹篮去自留地菜园,去摘那些细短的、弯曲的小黄瓜。男爷们是不干这仔细活的,忙着其它下大力氣的农活。而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帮着递盐罐、搬坛子,热闹得像过节。奶奶腌黄瓜的手艺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她总说,腌菜如待人,要用心。黄瓜洗净后,要先用粗盐揉搓,力道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太轻了不入味,太重了会伤着瓜肉。揉搓后的黄瓜要码放在竹筛上晾晒,让阳光吸走多余的水分。这时候的黄瓜,像是镀了一层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晾晒好的黄瓜要入坛前,奶奶会先在坛底铺一层晒干的紫苏叶,再一层黄瓜一层盐地码放。最后,还要加上几颗红辣椒、几片生姜,说是能提味。封坛前,奶奶总会让母親和我尝一小块,咸鲜中带着清香,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
奶奶早已逝去,如今村里会腌黄瓜的老手也少多了。年轻人都去了城里,老人们也渐渐做不动这些活计。但我母亲,跟奶奶学得了这门手艺,庚续了岁月之光。把老坛子拿回了城里,只不过黄瓜不是去田里摘,而是去菜市场买了。我老琢磨腌黄瓜的坛子还是那个老坛子,怎么母亲腌的黄瓜咸菜不如奶奶那样有味道呢。母亲学着奶奶样子每隔几天都要去看一眼坛子,像是守着什么宝贝似的。我知道,她守着的不仅是那坛腌的黄瓜咸菜,更是对奶奶的思念,对老家的眷恋。
母親后来也去天堂侍奉奶奶了,而那个腌黄瓜的坛子里,却一直留着奶奶和母親辛苦勤劳的身影。我也学着奶奶和母親腌黄瓜咸菜,顺便给女儿和外甥讲讲过去的故事。老坛子静静地立在门庭的角落里,在过年春风欲临的时节,捞出来的黄瓜咸菜散发着清香,浸人心肺。那是多让我思念奶奶与母亲的味道,深含着对土屋故宅的眷恋,是永远也割舍不下的乡愁。

张维刚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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