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林
一级美术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培训中心教授
中国艺术研究院大写意人物画高研班导师
河北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
河北省省管专家
曾获中国煤矿美术贡献奖
'97中国画坛百杰
他打开了孤独的审美秘境
——简论黄志林的人物画艺术
蒲素平
黄志林在打开一扇门,一扇孤独的门,一扇通向生命深处的门,有着原始之态,粗粝之美,有着恍若之形。他除去了艺术的隐身衣,使艺术以孤独之态呈现于世界,并与世界对望、对抗又融合、分离。他的画中有一种迷惑感,有歧义,有自我挣扎,有深层关怀,有平和的抵达,正因如此他的画才更富有希望,更丰富。他在生命的深处欢愉、绝望、悲悯、高古。他的画中呈现出的气息,有着绵延不绝之气,又有磅礴之势,似后浪推动着前浪,汹涌向前,向四面推进。
纵观黄志林的人物画创作,他始终站在绘画艺术的第一线,并以其独立的探索精神前行。多年来,他从生命意识的深度、从绘画艺术的现场出发,进入个性的自我审美之中。黄志林的人物画大致分矿工系列、太行子民系列,西藏人物画系列,古人物系列。
先说说他的矿工画系列。
看一个艺术家的走向,就看其精神来处和思想去处。也就是说,一个艺术家的隐语通道,必是掩藏在他的精神来处,他的所有密语,必有底背,而他的思想去处,就是在精神底背之上的行走,蔓延,繁殖的结果。
这大约是一个艺术家最终呈现出什么样的艺术文本的依据所在吧。黄志林是矿工出身,他下过多年煤窑,在大地千米之下的黑里,对世界进过重新打量,与煤这种黑色物质进行过生命深处的对视,这为他后来的旷工系列画的创作埋下伏笔。我没有下过煤窑,但我干过多年的高空作业,体悟到人生有两种情形对生命不可把握之惶恐。一是到了高空,另一个就是到大地之下,对生命的体悟察观会更加深入到骨子里,会和人的精神进行深度对话,会对个体生命意识进行长修正。
这也是黄志林的画,能与其他人的画中分离开来的重要原因。他的画中显出内在独特性,有着大地深处的古老,沉默的气味。仿佛每一块煤就是一个人物,每一个人都从煤的深处走出,乌黑、透亮,坚硬、饱满,荒寒而内有温度。画的质感上,就会印上他自己独特无法言明的气息,这种气息贯穿了他的太行子民和西藏人物系列。
黄志林从大地千米之下的煤矿中走出后,拿起毛笔开始从艺术的高处俯看人生,把大地之下个人生命体悟通过笔墨与高处的“神”,在精神里完成一次一次融合,然后在作品得到呈现。他煤工矿系列画中,每一个矿工都从内到外弥漫着那种深埋于地下数十万年之久煤味的老辣,有一种即使闭上眼睛,也似乎可闻到的那种煤的气味。他的画是那种粗粝的又是光滑的,黑色的又是发光的。他用大笔大墨来呈现大精神、大情怀。这种大,不是简单的笔墨宣泄,而是把精神含在笔墨的运动中,一路前行,遇到阻挡处,就犹如流水遇到巨石,突然溅起更大的浪花,呈现出无限的意趣,形成笔墨内在的张力,从而达到笔墨语言的能指和所指的统一、融合。
一个优秀的画家要使一个日常性的物体,在笔下获得新的生命,表达出一种新的可能性,让原本朴素的线条,不断产生更多物质性和精神性。我们说一个人的作品具有神性,一定是他的非神性的低处生活经过精神的磨练之后,上升到了高处,高处与低处的差异性就产生了审美,这一点上黄志林迈出了一大步了。
黄志林的西藏人物系列画别有余味,这里的余是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是内在精神呈现。让意生出无数分支,射向不同方向。也就说一幅画的内部,有着除了外在的表意之外的另外意义,也只有如此,这幅画才能在时代的河流上站住脚,经受住绘画历史这条河流的反复冲刷,打磨。
黄志林是一个试图用笔墨破解生命的人,并在这种破解中的重新构成自我艺术命运观。反过来,他用这种命运艺术观向生命的本真致敬,故他的创作便有了强大的自我生命的痕迹。我们说写诗就写自己内心的秘密,那么同样可用在画家身上,一个优秀的画家,一定是画在自己精神秘密。所以画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画家本人的情感密码,精神图像,灵魂所指,每一幅画都是画家生命尊严的表征。《进城》系列画在这一点尤为突出,进城不单单是进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城,更呈现出进一座心中之城,进一座精神之城。迎风走在大路上,走在春天里,都是走在追寻信仰的路上,亦或者说在进行一场灵魂的行走。
黄志林的笔墨语言单纯中内涵丰富,干净中极富粗犷,博杂,以及线条独有的变形,是画的整体感得到内在意义的变形。每一笔都是一个独立的、孤独的线条。而线条本身的孤独品质,又阻碍着线条的紧密和拥挤,也正是这种博弈,使线条组合在一起有了自己特有的面目。黄志林统领着这些孤独的线条不断超越线条本身所具有的含义,不断创造新的含义,不断成就一个新意义,使一幅画具有更多的意义,使一幅画具有了发现性,具有了一种内在的光,或明或隐,照着人间的沧桑。
黄志林的太行子民系列画,秉承了北派画法,雄厚、博大、强健,大开大合,有强烈的视角冲击力,有揉进自己表达指向。他在传统中表达传统又突破传统,表达出一种精神和情绪,或者说他重精神、重气韵、重指向。画中的人,有着粗手大脚苍茫红。这种苍茫红的着色,简洁中内通人物内心和精神,有着大韵味。他的画有现实的骨骼,但又与现实拉开了距离,这样画的内核有艺术的质地,呈现出人的精神,超越世俗日常生活,进入一种自由精神状态,形成一种审美。
太行子民系列画中,他以书法入画,一些笔墨的线条呈现一种少有力度的同时又生出一种突兀感、造成一种不平衡,而是画的核心或者说画家的核心却是追求一种平衡,一种内外、阴阳的平衡,一种诗性与灵魂的平衡,一种内在经验与思想冲突的平衡。这样一来就出现了表达纠结和精神上落差,这好比站在两面镜子之间,我们看到了是无数的对方。黄志林在这两面镜子中,观察体悟生活,审视自我生命起伏,精神所求,笔墨所到之处皆有生命气息,皆有生生不息的气脉流动,使他的画有磅礴的精神指向,画中人物的喜怒哀乐都直抵人性之根。
太行子民系列画中有一种炸裂感,有的画又表现出内心的平和感、自足感,这种两种向悖的呈现方式又在画中得到统一,这使他的画有了极大的丰富性。这一如说一座山,有着阴阳两面,有着万木葱茏又有着秃石、峭壁。这一如我们所说的,闪电永远是先从内心开始,然后,大地上出现了闪电。
黄志林的古人物画系列则是清新,雅俊,老练通达。有着飞跃的流畅。简约的笔墨,以真动人,以我自精神探索来抵达古人心境,形成一种高古之气象。内生别趣,外显古拙。笔墨简约中有着放浪,常有看似不着边际的线条出现,实则呈现出人物精神气脉的流动。他的笔墨线条常常看似散漫,游离,实则有着极强的节奏感。每一次笔墨的游离,都会有更大的力量或明或暗在内部生产,加强了线条与线条之间的内部气息上的关联性,有效提升一幅画的诗韵和传统文化上的一种精神回归,使阅读者的内心得到抚摸或震动。
我们说藕发莲生,必定有根,一个画家穷尽一生,画出了什么样标志性的作品,绝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他思想、情怀、灵感、生命意识等等的综合体现,在一个点的爆发后的一种光焰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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