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上学的那个年代
许卫东
我的中小学学业是在滕州市完成的。滕州曾隶属济宁地区,那时叫滕县,1979划归枣庄市管辖,1988年撤县立市,叫滕州。
我所就读的学校在火车站的东边,我家住的部队大院在学校的边上,夜深人静时就会听到火车轮“咯噔噔咯噔噔”有节奏的声音。我上小学时,学校的名字叫“防修小学”,本该小学毕业转入城关镇中学上初中,不知为何没有离开本校,升成了初一学生,小学老师成了中学老师,“防修小学”的牌子换成了“防修学校”。
上小学时的教室是一排排的老式砖瓦房,青砖到顶,房瓦是弯弯的瓦片扣起来的,屋檐下帖着有图案的装饰砖,进教室得塌过两层石阶,有的同学说这是没收了地主家的院子改成的学校。
我1992年回过滕州一次,除了到了我住过的大院看了下,也去了趟学校,学校的名字已不叫“防修学校”而是叫了“书院小学”,初高中没了,五年级是最高学历。资料显示,“书院小学”始建于1745年清隆年间,史称“道一书院”,1903年光绪年间,学校更名为滕县官立高等小学堂“书院小学”,这是滕州历史上的第一座公立学堂。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改名为“防修小学”,几曾变更还是改回使用了“书院小学”的名称。
我记得上三年级时,有一天语文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我造的造句反动,从此我就怕见语文老师,一上语文课就逃学,老师告知了我爸,好一顿挨揍。过去了几十年,造的啥句早已忘记了,但那顿让我长记性的揍一直记忆犹新。
每个学期,学校都要组织全校师生吃几次忆苦思甜饭,老爷爷老奶奶作完报告,学生们拿着自带的碗筷,排队打饭回教室,吃米糠掺上地瓜叶或榆树叶煮的饭,味道刺鼻且一点咸味都没有,实在不好往肚里咽。我的同位却吃的很快,每次都是全班第一名,吃完站起来得意的向老师报告,就会受到表扬。多少年后他才把吃忆苦思甜饭快的秘密告诉我:往糠粥里偷放了盐。四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全校开大会,老爷爷讲完战斗故事,校长要同学们休息五分钟,然后看魔术表演,可能是休息时间短的缘故,大家一起涌向了厕所,结果把堵墙挤倒了,砸倒了好几个学生,其中一个是我们班的,骨折养了几个月留了级。二十年后见到过这位同学,说起被砸的事他记得,却把我这曾经的同学忘了。
我们学校有个校办工厂,在校院的东南角,开始生产浆糊,后来又做纸箱,每个班轮流去劳动锻炼一周,不大的工厂里只有一位工人老师指导生产,他姓刘,个子清瘦不高,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整个身子往一边倒。他教学生们干活时总是笑眯眯的,脾气可好了,同学们都喜欢他,也有的同学说刘老师出身不好,是地主。
进入了五年级,我们的劳动科目是挖地道,老师说:要是打仗了我们可以在地道里上课。井口上有几根木棍支着的架子,架子上挂着滑轮,有根粗长绳从滑轮上穿过,人站在篮子里 抓紧绳子被送下去,从洞里掏出土装到篮子里,用绳子拉上来,我们班下地道挖了多少次记不清了。后来听说,学校的地道修的可好了。初一后,青砖的老教室扒了开始盖教学楼,学生们经常去南沙河背沙,装沙的工具是书包,三节课时能背两趟。高中开学时我们搬进了新楼教室。
上初中时,同学们说教化学课的老师是个老大学生,他瘦瘦的小个子,讲课时嘴老是翘翘着,有个绰号叫“老憨”的高个子同学,说化学老师是鸡腚眼子嘴,还把扫地的笤帚放到教室门上,老师推门进来正好砸在头上。一次这学生上课出洋相,老师批评了他几句,他跑到讲台上和化学老师撂起了个子。我的女同位小声说:“老憨”不是个东西,不该欺负老师。同位的家是农村的,她梳着一根长辫子,脸色黝黑,笑起来眼睛就成了月牙,她住校,每周一早上带着五天的伙食,也就十几个煎饼和一瓶咸菜赶到学校。我多次拿馍馍和她换地瓜干面的煎饼吃,后来她不愿意和我换了,说是我吃的咸菜多,不够她吃的了。初一下学期同位没来上学,老师说她家缺劳力,去大队挣工分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位女同学。同位的熟咸菜吃起来又香又辣,几十年来我再也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咸菜。
1975年的冬天,上初中二年级的我们,去了离县城十多里的姜屯公社锻炼,老师说这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住在一所废弃的学校里,男女生各住三间大房,每晚挤在铺着麦秸的地铺上睡觉,我靠着带队的体育老师,他当年大约五十多岁,整天没个笑模样,我时常半夜醒来,看到他还瞪着个大眼冲着天花板发呆。有个同学不知从那儿听说的,说体育老师给儿子盖不了新房娶不上媳妇愁的。后来我去滕州时还说起了这位老师,同学说得了癌症早去世了。
白天同学们去农田学苹果树剪枝,晚上各组列队去贫下中农家接受教育,两个月没回一次家,期间老师带我们去了趟县城,看了场电影叫《决裂》,我看的稀里糊涂,只记得主演是演《平原游击队》的那个演员,讲马尾巴功能的教授受到了批判,回到锻炼点听了老师的讲解才明白,有没有知识不重要,首先得学会劳动。结束锻炼回家后,妈妈帮我把两个月来一直穿着的这身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到盆里,当看到长满衬衣的虱子时哭了。
1977年恢复高考,我们两个高二班合并成了一个班,学习也随之紧张了起来。新来了位语文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有的同学说他是臭老九刚平了反。语文老师姓杨,高高的个子,五十来岁,鼻子上架着副眼镜,他知识渊博,讲起课来也有风趣,课讲的好对同学们要求也严厉,大家即喜欢他又怕他,调皮捣蛋的同学在他面前变得老实了,我们背地里叫他“杨大个子”。杨老师讲课时喜欢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手里拿着个不长的扁尺,谁要是听课走了神,他就会照着谁的头拍一下。后来听说杨老师成了市政协委员。
高二下学期为了迎接高考,分成了文科和理科。我选了文科,历史和地理课从没有上过,复习资料也不好找,老师常给我们发些油印资料学习,不长时间文科又并到了理科。为什么分开又并,有的同学说文科资料太少,也有的说老师教不了,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我只知道,我们班高考“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考进大学。我是1978年六月份参加的大学考试,九月份便离开了滕州参加了工作,离开了我上学的地方。
同年,我们班的同学们也奔赴到了不同的工作岗位,好多同学工作非常优秀,有的成了县级干部,有的做了银行行长,有的是公安局的政委,有的还成了画家,也有的当了大学教授,在校虽然没学到多少文化知识,但都得到了后来的学生所得不到的磨练,大家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是在那个学习年代养成的,每到春节等节日,同学们都会相互祝福。随着白发的增多,上学的那个年代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间。

作者简介
许卫东 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 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 曾经在报刊杂志发表过多篇作品。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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