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齐鲁行 红荷文学走兰陵03
记忆中的兰陵酒
王晓梅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白嗜美酒,爱游历,重感情。李白是酒仙,一生饮酒的品种无数。但赞誉酒的诗歌却鲜为少数。这首赞誉兰陵酒的诗歌流传已1000多年,兰陵酒的美名因为李白而名声大噪,绝非偶然。
对兰陵美酒更深的渊源,追溯到我上小学。
我父亲爱喝酒,属于每晚必饮酒的。彼年,尽管父母工资收入低,需要养育我们姐妹三人,但母亲为了父亲的身体健康,竭尽所能让父亲喝好酒,选来选去,“兰陵大曲”便成为父亲钟爱的美酒。母亲规定父亲每晚一两兰陵大曲。
每到父亲发工资的那天,是父亲最快乐的时光,只因当天得到母亲的许可,可以买上两瓶兰陵大曲,当然,也是我们姐妹三人最快乐的时光,可以得到甜蜜的糖果。于是,买酒的任务就落到了身为大姐的我。
酒水小卖部,徒步距离我家有一站路的第三条街。很多年来,我记不清有多少次穿梭于这三条街,但每次我买的兰陵酒,清晰如昨的记得。
时光追忆40多年以前。爷爷和叔叔从老家齐河来了,四个菜上桌之后,父亲给爷爷和叔叔边斟兰陵大曲,边笑呵呵说,这是他最爱的兰陵大曲,价格适中,饮后还不上头。两杯兰陵大曲斟满,爷爷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先是眯起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放在鼻息上闻了闻,然后布满沧桑的脸孔渐渐绽放,在杯口上沾了沾,慢慢睁开了那一条缝隙的眼睛,连连说,好酒,好酒。当年的叔叔也就30来岁,看着被兰陵酒陶醉的爷爷,按照爷爷识酒的样子,把爷爷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我和妹妹,看着可爱的叔叔模仿爷爷,不约而同地笑了,叔叔很不自然地说,“你们要不要也尝一尝?”
那晚,因为爷爷和叔叔的到来,母亲没有限制爸爸饮酒的数量。爸爸高兴得像个孩子,和爷爷、叔叔痛饮了兰陵大曲。几天之后,爷爷和叔叔返程时,母亲让我去院里的小卖部给爷爷买了6瓶兰陵大曲。据爸爸说,爷爷不舍得独自饮,逢人就拿出来夸“兰陵大曲”是天下最好的酒,直到,爸爸下次回齐河看爷爷再带回几瓶“兰陵大曲”,爷爷才将之前的“兰陵大曲”和爸爸再次痛饮。
如今,已耄耋之年的爸爸,依然对“兰陵大曲”情有独钟。知道他老人家对兰陵酒感兴趣,隔三差五,我看望他时,给他买“兰陵王”,他总是一边喜笑颜开,一边埋怨我,不要多花钱,“兰陵大曲”就非常好,物美价廉。我不悦,半责怪他,一大把年龄了,饮就饮对身体更好的,“兰陵王”是“兰陵大曲”的至尊版,不必在意金钱,金钱能让您老人家高兴,就发挥了金钱的真正作用了。老爸悠悠地说他念旧,不能冷落陪伴他一生的“兰陵大曲”。我能说什么呢,只能从命。
父亲对兰陵酒半个多世纪的缘分,让我记住了兰陵酒。有缘,总会相聚的。
时间回到今年的4月中旬,兰陵作家协会邀请红荷文学社一行,参观兰陵镇,我有幸作为其中一员。大半生,我走过很多山山水水,临沂也涉足过多次,但,兰陵镇还是初次踏进。兰陵镇两天的采风,让我感受到,尽管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我依然孤漏寡闻。之前,我对兰陵镇只停留在兰陵酒,其他一概不知。在热情的兰陵作协引领下,我了解到兰陵镇的厚重:荀子、仓颉造字、萧望之。走进新农村,更深切体会到兰陵人民的淳朴、真诚、友善、热情。
爷爷和叔叔带着对兰陵酒的眷恋已走进了天堂。父亲虽然健在,但也年岁已高,现在,我替父亲去看看兰陵酒的前世今生。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商代,北宋大书法家米芾挥毫泼墨写下“阳羡春茶瑶草碧玉,兰陵美酒郁金香”、明代的李时珍从医学角度高度评价了兰陵酒、除了唐代李白脍炙人口的《客中行》、清代的诗坛盟主王渔洋也写出了《寄任同年》,时光荏苒,兰陵酒经过漫长的发展和传承,兰陵酒凭借扎实的功底,多次拿下令人瞩目的荣誉。
最令我难忘的是,兰陵作协的热情和好客,红荷社的我们享受到了宾客如归的感觉。我本是不饮酒的,抵挡不住李白饮过的18度酒、抗拒不了72度、42度、60度的美酒的诱惑,更无法拒绝兰陵作协亲人般的盛情,更或许是想感受下李白、米芾、李时珍、王渔洋饮兰陵酒时的狂野,一一品尝了,也算是替我父亲端起了不同度数的兰陵酒,像回到了他中年时期,淋漓尽致地豪饮了兰陵酒。
我终究明白了父亲以及爷爷和叔叔对兰陵酒的情之所钟。兰陵酒的魅力,在于它的厚重历史,就像兰陵镇的人民,经得起考验,历久弥新。
作者简介:王晓梅,济南作家协会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副秘书长,红荷文学社社员。喜欢读书、旅游,热爱生活。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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