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伴我度过欢乐难忘的童年
作者:林奇

现今,我虽在城里工作与生活,但,总忘不了孩童时代在故乡(普通的山水之庄)的幕幕趣事与出出乐事。
大清早或黄昏时分,我常步上高楼顶,吸收清新空气,边运动边向着六里以外的家乡回望、回想、思忆起往昔桩桩的故事。尤是看电影,至今仍令我兴致未减。一直来,我都较喜欢看“打日本仔”一类的战斗片和中国国粹之“功夫”的武打片。
我的孩提时,大半在农村度过,小半在城镇“客串”。学龄前在农村,小学与初中在城里,休假之日返乡间,上课之日返城里。无论乡村或城镇均成了我的乐园。可以说是,发展两地分寄,故事两头出现。现写写我在农村看电影的那些往事。
在集体经济合作社的农村时段里,那时一切以村为自然体系,以队为村的基本管理单元。当年,电影业很“吃香”,令人羡慕。谁都钟爱看电影。城里电影公司向乡村派片播映,片源少,时常由专职职员用高大的自行车载着片箱在城乡间奔跑,箱内装着圆形的胶卷与片轮,直达村庄里。一影片一晚当中,往往同时在乡间几条村上映,由几个“走片员”急赶一站转一站,林村放完一辑又转送王村,王村映完再送李村,在那时是常见的现象。
每当我家乡的大村(大队所在地)放电影时,幼小的我总向父母嚷着要跟大人们或青少年团队去观赏。那时农村没有什么更好的娱乐节目,放电影就是最大最高档最隆重的文化大餐了。我每每吵闹着要往邻村看电影,确切的说就是家乡的大队总部放映或邻近的自然村放映。人生人海的影场,人声鼎沸的环境,父、母亲绝不同意调皮好动的我前往,我深受束缚。若遇上大村(大队)放电影,在我的小村的禾塘边空旷地上可远远看到电影幕高高挂起,雪白色的,四边是乌黑条边,很醒目。我与小朋友们常在那里矇矇眬眬地进行着“遥望”天象的感觉,只听到远远传来一些由枪炮发出的战斗声或冲锋号声或飞机的击落声或坦克的爆炸声……已小美了我们一回。
我第一次正式看电影的是在家乡小村里。那回正是夏季农忙过后,村民们提议,村干部和各生产队队长联席会决定的。每个生产队合资请电影队来放电影。村里三个生产队,每队放一晚,一晚映两部影片。电影放映期间村庄真的热闹似过节,有借此呼朋唤友来作客的,也有请亲戚同学前来共赏高档、时尚、新奇的电影节目的。有钱人家,㓥鸡、鸭、鹅,煮鱼、虾、螺,招待客人,借看电影之余庆,聚叙亲情。
村中以队为单位,组织社员们清理、打扫干净放电影场所的空地和村中各主要道路。我村每次电影都是安排在村边的岭脚至岭腰地段,以斜坡式的从高向低观看的天然电影场所。电影场四周竹木清翠,整个场地均长着绿茵茵的山地小草。场地清理后,队与队间进行地段划分,抽签定局,安排群众就位观赏。农人用长凳、短凳、大小椅子、折床、草席、竹席“霸位”。在电影放映前一天已把电影幕棚架和观众座席安顿好,其余工作就是放映队的事了。临时到场看电影的外村外乡外地人,只能是编外人员了,只能站在外围远远近近的观赏。其实,大家都是不亦乐乎的!
放映前,电影协调员阿卢、机电员阿史常与村民们大谈影片内容及如何“好睇”;也会说些典型人物,什么司令、军长、师长、团长、连长、队长,少年英雄、优秀妇女……的故事给小孩子听。机械发电机,在发电前后都吸引了大批人群,那时农村还是点着煤油灯过日子的,谁也不敢想有电灯的光亮了。夜里,农村人看到电灯耀眼的光环及发电机发出规律的令人振奋的声浪,农民兄弟们确是沉迷与向往!
我首次开心地观赏了《小兵张嘎》、《红灯记》;次晚观赏了《渡江侦察记》、《地雷战》;三晚观赏了《英雄儿女》、《南征北战》。各个片子都反映了各个革命时期的先锋与典范,为人类解放与幸福作奉献!值得颂扬!现印象虽模糊了些,但,还基本记得!
待长大懂事一些后,我常与一帮农孩们,走乡串村观看电影。不管春夏与秋冬,只要闻声邻乡邻村放电影,我们便成群结队地跟从大人们,抑或自个组队步行过村过镇,翻山越岭,走过田头垌尾,走过松林江河,兴致勃勃地去观赏……
大人与小孩一样,看完电影都会把里面的情节及主要人物,在田野上在村巷中,在赶集或上学路上,饭余闲时就津津乐道、回味无穷。一幕电影带活了农家也让农人充实了业余生活及文化陶冶。
《渡江侦察记》中,影片讲解员把解放军老班长命令战士们向国军投手榴弹时,用白话译成了“敌人一来,大家就投几个 ‘石头’去!”。时至今日,我仍记忆忧新。大家看了《闪闪的红星》后,用木棒造木头枪,用竹子、洋麻骨制作步枪、机枪、红樱枪、大刀等;用布帽折起用扣针把帽子做成红军、八路军或国军、日军的军帽;也用草绳(带)束起了腰身,意为皮带也。小孩子们分成二队,“打”起“仗”来呢。有的孩子用扁担、棍、铲等农具,在水沟、旱沟里,演起了刺杀敌人的动作。看了《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后,小孩子们又在坡地岭地上仿挖了条条微型的地道;用乌黑的泥土和石灰、碳屎做起了大大小小的地雷;用铁皮、铁线、木头、木片、泥土等仿制了指挥车、吉普车、大炮、坦克、飞机……孩子们常会化装成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游击队或日军、国军、美军、英军的“队员”等,来进行巷头巷尾或野外的“战斗”……
也会仿唱电影里的主题歌或插曲。如,《洪湖赤卫队》的“小小竹排,巍巍青山哟,不怕风雨吹,不怕风雨打,革命征途千万里,千万里……”;《闪闪的红星》的“红星闪闪,放光芒,红旗飘飘,打匪帮,跟着共产党、毛主席,红旗飘扬打胜仗……”;《上甘岭》的“一条大河,波浪飞,风吹稻田香两岸,朋友来了,有好酒;要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看电影过后,出版公司(社)出版的“小人”书,若是电影图书的,农家人都喜欢买给孩子看。于是,三五成群的孩子就聚一起边看边评说,也在回味电影情节。我家是教师之家,当然少不了书报之类,尤是“小人”书甚多,在乡村在城里,我都请小朋友们来看;有时我搞起了“小人”书(连环画)展览;让大家看个够!因此,我孩童时在城乡两地交上大批小朋友。
一年的春季和秋季,我在邻村和本村,为了不让外村的儿童侵占观看席位,我们互不相让,竟动起武来,幸得大人们相救相解。因常看武打片,我总是手“痒痒”的。农孩们平常极少吃“零食”和玩玩具。影场外围满布了水果档、糖果档、糖水档、小吃档、玩具档……这些临时的摊档,大益了农家小孩,这时小孩在众目睽睽下要家长买小食小玩具,兴头上,多穷的人家也“打肿面充胖子了”,都尽量满足小孩们。我与姐、弟也常向父母提出“要求”,每次均得奖赏。有的调皮捣蛋的小孩还乘着商人留意电影时动了小手脚,干起偷摸的小行当,偷取小食品、小玩具,被发现时,家人就变成了过扫兴之夜了。
我在城里读小学时,班中有一同学,他的父母亲都在电影系统工作。于是,他常会得到一些弃置的多余的电影胶卷和电影字幕、宣传标语式和风景布幕式的幻灯片。他拿着这些“片”分给了和他要好的“同学仔”,我俩关系好,他也常给我几“片”。有时,他也要大家下棋、打扑克、猜谜语、玩下“石头、剪刀、布”之类的玩意。谁胜出了才给“片”他(她)。我与几个同学便在夜晚或白天关起门窗在房间内放起“电影”来。我们是用木板做起一个长条箱子,前面做机关卡紧“片”子,后面用手电筒照射起来,或映照在雪白的墙壁上或映照在白色的大毛巾中,真的似电影。但,清晰的图像绝对是不会走动的,是“静画”放映也!……
乡村电影活动,一直兴盛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期。由于电影出现了许多成人、小孩,本乡人、外乡人的快乐感受;走片员、放映员的趣闻秩事;因看电影相识相交的青年男女,时会漫步上“鹊桥”,双双进入婚姻殿堂的!
电影业,引发出了电视、投影、录像、影碟、镭射等科技的发展类型与历程。追昔看今,充满生机。回顾,那时不说看电影,那怕是听一下收音机、电唱机或广播喇叭都是极开心、快乐与难忘、了不起的!
凡是农闲时,学生假期;逢年过节、春宵与年例时段;谁家老人做大寿,谁家儿女考上高等学府……就是放电影、看电影的重要与主要时期。
“开改”春风荡华夏,城乡处处奔小康,现今农村赛城里了。影视及广播业的惊人进步,早已以高档次高规格的娱乐载体普及城乡每个角落了。黑白电视机、彩色电视机、镭射投影机、VCD机、DVD机,随处可见。往昔的农村电影场所,早已成了农业用地、宅基地、工商业用地了,电影业在城乡早已萧条了,被高科技影视业所替代了。偶有政治与教育任务,放映队下乡宣传,或农家有喜庆以放电影形式来庆贺下,也绝不会回复往昔的“人山人海”了。电影业的“衰退”实为社会全面进步的一个“缩影”。
高科概念层出不穷。科学的提升,经济的高发,城乡各界的文娱生活的巨大改善,日益求新求精!我们早已踏上共和国时代发展的高速“快车道”上了!
[创作于2012年4月27日晚]

作者简介
林奇,中共党员;广东省民俗文化研究会会员,湛江市作家协会会员,湛江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在编在职在岗文化工作者,文艺部门科室主任。曾被广东省文学讲习所招收为学员;曾是最年轻的县级文代会代表;曾是县(市)级非遗专家组成员;曾任刊物副总编(执编)。上世纪1988年夏季开始发表作品于各地杂志、报刊、媒体。已在各级刊物、媒体、典籍等发表文艺作品约1400余篇(首、幅),有诗歌、散文多次获奖;有作品入选各级典籍和吴川县(市)志、市鉴中。
(图文供稿: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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