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隔屏遥望一场雪
问渠（江苏）
三角板、量角器、圆规、游标卡尺……
用尽测量绘图工具仍然说不准起点与终点
说不准驿站、马车与马是否遇见漫天而将的鹅毛
我的雪始终没有落下
隔屏望雪，落地无根的先驱冷眼看同类洋洋洒洒
与自己肌肤相冰
想起落叶、开水、发展的国家
同一个名词苦苦支撑两个阶段的事物
雪瓣无序排列
仍然素描平整的茫茫雪原
先期抵达的早已消失
或者埋没
附在表面的后来者在风里漂泊、在光里融化
属水的雪粒，或许溃不成冰
锤炼、包容，用恒定的体温积少成多
一步步走向雪峰冰山，用苍白对峙制造苍白的事物
雪还在下着
即使红装素裹，我们仍在同一场雪里
如同一根没有端口的食物链
从一个局进入另一个局
即使零落成泥、水和无机盐
仍然没有出局
像一炉钢，说铁也不为过
方圆、长短、厚薄、贵贱
仍逃不脱同一个元素的宿命
如果我把一只脚踏实雪地，深留痕迹
与其同时
心怀侥幸的雪粒无法喘息
心存幻想的雪粒无法通过缝隙偷窥一米阳光
还有经不起推敲的雪人
经不起温度的雪地
我站在雪里像雪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