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芳芳的纸面写生绘画
全缘叶绿绒蒿
花到了绽放的时候,不带有思考和逻辑,只是需要绽放,美自然呈现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力。
在我写东西之前,内心有一种推动力,它好像从心口往外涌,这是一种用外力无法阻挡的能量。它好像把我整个人从深海推到风浪的尖尖上,冲击着我这颗心。
我点燃烛台,开始让这股力量自由流淌。这是我的一种仪式感,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这种感觉就像我知道洪水即将暴发,我提前给它准备好了堤坝,让它们毫不费力地到达大海。洪水冲刷出来的沟沟壑壑,这种印记是我写出来的文字和画出来的画,背后的这股无形的力量只留在印记中。

阿尼玛卿雪山
我站在海拔5000多米的阿尼玛卿雪山上,雪花在空中飞舞,它们晃晃悠悠地落到我的眼睛里,变成温暖的水滴从我脸庞滑落。透心凉的冷从脚底直接穿透我的整个身体,从我的头顶飞到空中的云层。天地之间浑然一体,我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一堆堆的玛尼石,它们唱着祈福的歌。伴随着冰川撕裂的声音,我蹲下身体弯下腰来。你不用多想,我只是被寒冷征服,只想找到一种减少自己体温消耗的方法,这是一种本能。
当你在这种严酷的自然环境里,慢慢地感受,你会明白牧民为了适应极端的气候,千百年来生存的智慧。高原植物也是一样的,说实话,在我考察高原植物的过程中,彻底打破了我从前从书本里看到植物知识的局限。

阿尼玛卿圣湖边上的全缘叶绿绒蒿
在这天寒地冻的高原上,风嘶吼地吹着地上的石子,它们滚动发出沙沙声。我双手捂着脸,缩着脖子。在这么无情的环境下,总是可以找到让你感动的东西。瞧,全缘叶绿绒蒿,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温暖。淡黄色犹如蝉翼的花瓣,任意被寒风肆虐,它们依然保持着那份优雅。

蝇的花房
毛茸茸的叶子和茎好像穿了一件毛衣一样,蝇子在宛如莲花的花苞里嬉戏。没错是蝇子,在这里请不要用人类好恶的眼光,去判断一个生物,它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存活下去。你要明白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能够生存的昆虫少之又少,它们是高原花卉的传播者,我们要为它们顽强的生命力而赞叹。
有时候我在城市里,人们会用各种自己的观点来评判我的生活,我的经历。我说当你没有亲身经历的时候,评判只能是一种偏见。就像人们永远不明白破坏了一条河流导致一个万年的物种灭绝,因为破坏了这种动物留在基因里的繁殖方式。你也许会说干嘛那么傻,在哪里繁殖都不是一样的。那你是对自然的不敬,每个生物都有它自己的运转规律。稳定的生命运转规律,是内在平衡的方式,这是大自然自保的基础。人类一边破坏着规律,一边又在抢救,想想这种荒诞的事情是谁干的。
人类的物质欲望,根基就是生理欲望,因为没有时间的限制,不像动物还有季节。从生理欲望延展出多少条线,无数条线构成的网已经掩盖了最根本的真相。最后向空中抛出一堆高雅的词语,像雪花一样从高空落下,融入你我的眼睛。从此我们忘记了自己是谁,欲望的奴隶诞生了。

记录这金灿灿的花卉
美丽的全缘叶绿绒蒿,它在这里独领风骚,它让自己的花瓣变得柔软,在风中随意变形,但始终保持着莲花状。它是为了呵护为它传播花粉的蝇类,给它们温暖的场所。它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美丽,这对它并不重要,它只知道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杰作。
是呀,我们不必考虑别人怎么想,只要我们认真做自己,我们展现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就像一个乞丐看到一个正在吃面包的人,从他身边走过,他认为这吃面包的人是在炫耀自己。

全然绽放的全缘叶绿绒蒿
绽放自己吧,绽放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把自己藏起来。为什么把自己藏起来,一定是别人告诉你的,因为这样安全。尝试着全然地做自己,哪怕是一次也好,试一试,或许会改变头脑中别人送给你的固有想法。就像全缘叶绿绒蒿一样,在风中舞动,却不需要观众。

王芳芳,画家,环保志愿者,山区美术教育实践者,从陕北到重庆再到青藏高原行走了13年,绘制了环保绘本《最美的舞会》,青藏线沿线景观绘本《跟着动物去拉萨》,三江源野生动物科普绘本《萨》。王芳芳在行走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人生经历,也彻底改变了她的世界观,从此她走上了心灵绘画的道路,她用绘画展现人与自然,人与宇宙之间的关系。这13年期间她说自己要像太阳一样只需要发光,用行动支援山区小学美术教育,用绘画展现三江源珍稀野生动植物,她所做的事情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和支持:央视13《新闻周刊》,山东影视《一张照片》,江苏卫视《一站到底》,陕西卫视《超级老师》金牌老师,大型纪录片《青海我们的国家公园》等,她的公益形象多次为知名品牌代言。王芳芳说,每个人都是生命的实践者,我们只需要怀着敬畏之心看待一切,允许一切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