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兔子叫雪球
文/小桥流水
一次在家闲聊起兔的话题，女儿突然问：“小时候的雪球到底跑哪去了啊！”我脱口而出：“楼上实在没法喂，我就送人了。”她呆了片刻，眼睛有点湿润：“多可爱的雪球啊，我的雪球好朋友，你们居然送人了！”
小孩子都喜欢小动物，女儿有一阵迷上了兔子，我说楼房没法喂，她就缠着她爸。一天，爷俩神神秘秘地出门了，没多久欢天喜地回来了，身后遮遮掩掩提着一个笼子。“哎呀，真买了就不要藏了，既来之则安之嘛。”我无奈说着却忍不住去欣赏。只见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笼里跑来跑去，就像一个滚动的雪球。“就叫它雪球吧。”女儿脱口而出。雪球有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亮闪闪的，粉红的嘴唇时不时一张一翕，长长的耳朵里粉嘟嘟的，不时转动几下，特别可爱。雪球被安置在阳台，女儿怕它闷，偶然让它出笼子待一会。几天后雪球跟我们全家打成一片。我去阳台晾衣服，它会爬我脚面上，仰起脸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我，那萌萌的样子似乎要跟我说：“妈妈，别不理我好不？”以至于让人不忍心把它从脚面上移开，要离开时，它更是轻轻咬裤腿，再咬咬袜子，甚至抬起腿抱住我脚脖子，撒娇一样，不让走的样子。你别说，时间长了还真有点不舍得走。
就这样，雪球完美的融入了我家。我们也都接受了它，成为我家的一员。可好景不长，它开始给我们带来麻烦。原来随着雪球慢慢长大，别说笼子，就是阳台都显得空间小了。一有机会雪球就自己跑到客厅、卧室、厨房，沙发底下、床底下、饭桌、书桌到处都是它的藏身之处。这也罢了，关键是它随处拉粑粑，这就很讨嫌了。
有次吃饭，女儿兴奋地指着那菜，“哎呀妈妈，这不是雪球拉的粑粑吗？”“不错、不错，观察力很强。”她爸居然夸奖道。我大吃一惊，赶紧去看，原来是我放的花椒带粒子，黑黑的，圆溜溜的，简直太像了！虽然真相大白，但我再也吃不下了，她爷俩却恶作剧的哈哈大笑。
再后来，见过“世面”的雪球再不愿意回阳台了。一关到阳台就一个劲扒门，抓得滋啦滋啦响，那声音辣耳朵。尤其晚上，更是不屈不挠抓门，嘴里还一直吱吱叫，让人没法休息。可放出来吧，到早上就一地粑粑。没几天就满屋子粑粑味，实在吃不消了。老公也没有了刚买雪球来时的热情了。于是我俩经过商议，偷偷把它送给了有院子的同事。
这天，女儿回家后发现雪球不见了，哭着满屋找，我们俩心怀忐忑也帮着找，还一边嘴里装着嘟囔，怎么会不见了，能去哪啊？他爸说，也许家里没人从阳台跳下去了吧。要不就是敞着门，跑出去了。我也说，估计藏起来了，过一天也许就出来了。反正我俩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双簧。
十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无意间说起兔的话题，“疑案”才真相大白。女儿说，虽然她根本不信雪球会从阳台跳下去，但也说不清为啥就找不到雪球了。女儿感慨地说：“你们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虽说不清雪球怎么没的，但从没想过是被你们送人的！”最后女儿不无忧郁地说：“也不知人家对它好不好，也不知它快乐不。”
看着女儿伤心的样，不由想起我小时候养的兔子。那时候家里困难，兔子喂大了好卖钱。农村院子里兔子可以随便扒洞，在里边生小兔子，到时小兔子会自己从洞里跑出来，满院子乱跑，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我们每天放学后就去坡里割青草挖野菜，看兔子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也感觉到很快乐，然后跟小伙伴们比谁家的长得快，长得胖。有时我们也互相交流着大人们讲的养兔知识，比如什么野菜兔子不能吃的，带露水的草也不能喂，会拉稀。
当然兔子长大了，就会被卖了换钱，这时候我也会哭得稀里哗啦。但因为还有剩下的小兔子，所以也就难过那一天。之后继续享受喂兔子的乐趣。何况卖了兔子，大人还会给买新衣或好吃的犒劳下我们，所以有时候也期盼着卖兔子换钱的那一时。尤其是大人们答应了兔子给买一直期盼的物品时。
孩子静静地听着我讲养兔子的往事，羡慕的眼神泛起了光。城里是很优越，但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处。比如，人在屋里，兔子在院子里，各得其乐，丝毫没有环境问题。童年不同样。
人类建立起钢筋水泥的城市文明，但相比广阔的大自然，城市孩子们的天地确实也单调了很多。其实，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离不开大自然的滋养，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城市的人们一有时间就去大山里、海边放松。因为我们依然需要依赖大自然，保持心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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