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这两天,刘老师不是被安排监考就是被闲置。而说这个闲置其实并不是真的闲置,而是虽没有要求干什么,但不监考的时候,他自己还得阅卷。因为这回考试阅卷不同于之前,以前许多时候是集体阅卷,这次则是个人阅。所以,刘老师也并不是闲着。
且说在其中一场被安排到本年级最后一个试场的时候,刘老师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依照平时试场考生安排,有老师把这种每个班级都有的考生而且一个跟一个相邻都不是同一班级的方式叫天女散花。其目的就是防备个别老师作弊,当然也包括学生作弊。不管这个安排合理不合理,反正,这种安排考生的方法沿用至少过了二十年了。
还有,由于刘老师所在的学校经常是按照成绩由高到低安排试场,所以那些成绩极不好的就被安排到后面的考场。越是往后的考场的考生,当然越是差劲。除非有个别特殊情况的考生有时也会放在最后,不过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
闲话少说,刘老师偏偏有幸被安排到最后这个考场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憷。但自己也对自己说,何必呢,毕竟是考场,这些考生难道还能反了蛋吗?
所以,在已进入考场后,刘老师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而里面嘈杂的声音多少有些收敛了。刘老师依然没有吭声,开始发试卷。待到发有七八份,还有考生唧唧哝哝,他自己压着性子给好言相劝。说归说,发试卷始终没有停。在发了有一半考生继续给另一半发试卷的时候,还是有考生在考场说话。这时,刘老师便板起脸,严厉的丢了一句:如果再这样那就推出去!
这么一来,考场才真真正正静了下来。
一定是试卷刚拿到手,兴许还有部分试题可以回答,要么就是看看都有什么类型和内容的题吧,开始的十几分钟不到二十分钟(整场六十分钟),大多数考生还盯着题看。可再往后,看看刘老师监考实在太严,也无处下手做猫腻,于是陆陆续续便拿起了“不抵抗运动”——睡觉。
尽管,这不是多么情愿的,但傻坐那儿又不敢动,也就只有此招可以对付阅卷老师了。刘老师知道,这样的学生,平时就是不学。你看上课,那是能够看见的:不好好听,要么睡觉,要么捣乱。作业呢,也是经常不做不交。好些老师拿这号学生真是没有办法。因为说轻了不起作用,说重了,那学生不怼老师就是家长找老师事。
现在,秃子头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吗?
刘老师看了看,今天这个考场缺考俩人,剩下二十八名考生,最多的时候竟然有二十人在睡觉。他自己也知道,叫醒他们屁用也不顶,甚至有的起来还惹是生非,继续捣乱。哪里比得上让他们继续“考眠”!
“考眠”这个词是刘老师独创,意思不用多解释,就是指在考场不答题专门在考试时间范围内睡觉的行为。他们是当今不少学校一些学生学习表现、思想行为等状况的真实折射。
看看这呼啦啦倒下一大片,刘老师真想真想用家乡的方言吼一声,但是只能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而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被喊出来了:
“羞你家八辈子先人呢搁这么答题呢!”
刘老师又知道,这句话怎么能说出口呢?如果真的说出口,那明天自己就不用来上班了。此时此刻,他只盼收卷的铃声快快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