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有座象鼻山
宋文东
广西的桂林市有座象鼻山,生在漓江边上,闻名遐迩。它的长“鼻子”伸入清澈的漓江中,饱饮亿万年,至今还没饮够。在北国的济南章丘东张村南,也有一座象鼻山,只是这座象鼻山既不靠名江,也不靠秀水,整座山像一头在群山中蹒跚漫步的大象,栩栩如生,知道它的人却就不多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谁,谁让它生在深山,且交通一直闭塞呢?但现在好了,偏僻的东张村已经通了平坦宽敞的柏油公路,这座近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象鼻山才终于藏不住了。
2023年9月30日一早,我们一行9人自驾从济南来到了象鼻山下的东张村,五六十公里的路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现在的交通太便捷了,而且章丘划归济南市后,济南至章丘之间的高速公路也免费了,出行更为经济了。
驴友好梦的车因导航地址少了“章丘”俩字,竟然去了历城区唐王镇的东张村,令人苦笑不得。我们的车到了章丘区文祖镇,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好梦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到哪里了,我们才知道她的车导航出了错误。我笑着说,你看这导航少写了“章丘”俩字,让你们跑了多少冤枉路!同一个东张村,却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啊!我发了个文祖的卫星定位给她,他们重新出发,结果比我们晚到了半小时。
三四年前我曾经打卡网红象鼻山。几年过去,如今通往东张村的公路更加平坦了,村边的那条河沟已经重新进行了整治,美的我几乎认不出来了。沟边上竖立的几个旧磨盘上刻了红字的标语格外醒目: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我琢磨着这句话,觉得格外有味。进山的路也进行了整修,铺了水泥,更好走了。村庄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两辆车汇合后,驴友阳光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面国旗来,我猛然想到,明天就是我们祖国74岁生日了,心里夸阳光是个有心人。高哥擎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引领着我们的小分队进山了。

路边的牵牛花格外多,树上、庄稼上、山坡草丛上到处都有,也算一方水土养一方花吧。红的、蓝的、白的、紫的,混在一起,花朵上都带着露珠,像迎接客人似的抖擞着精神,也暗暗地争奇斗艳,装扮得山野格外美丽。牵牛花也叫喇叭花,在我的胶东老家人们都叫她打碗花。其实这两种花不是一种花,区别在于前者花朵较大,后者花朵较小,比较难以分辨。至今我也不清楚这打碗花名称的来由,甚为惭愧。
接近山跟,水泥路断了,一条羊肠小路弯弯勾勾地伸向山谷里的玉米地头。走不远,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分岔,另一条小路靠着山跟的水沟向前伸去了。我们经常在山上行走,我发现一个规律,许多山上的小路,其实都是与水沟一体的,这里也不例外。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象鼻山的路不是这条靠山跟的水沟,所以我们继续往南面的山坡走去。走了大约三四十米远,一条小路依稀地岔出拐弯上山了,我断定这就是我们上次来走过的路。

刚走几步,边坡上一丛带点红头的白菊花开得格外鲜艳,比较少见。我不敢断定她是不是菊花,于是打开手机一查,原来我的判断没错,是小红菊。这小红菊与上次我们爬天马顶认识的狗娃花有点像,但是她的花瓣明显的比狗娃花花瓣粗而短。秋天山上的黄菊花比较多,而且分布广,许多山上都有。但这一带山上却少见,也算怪事一桩。
往前走不远,小路边靠山崖有两个水池子,几乎挨着,水满满的,这是眼山泉无疑,只是不知其名有点遗憾。水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膜状的东西,看着不像水,而像是生了苍苔的水泥地,与水池子几乎一个颜色。我刚想抬脚上去,心里又有点怀疑,便用登山杖一戳,结果是水。这件事给我一个启示:当做一件事没有把握时,最好先试探一下,然后再作决定,才能万无一失。我后面的寒梅傲雪驴友说,她走到这里,也差点上当。


过了水池子,前面的小路渐渐地不大明显了,全被连翘丛的长条子给遮盖住了,甚为难行。我在前面开路,用木棍子登山杖拨拉蛛网,打击枯枝败叶,行动比较迟缓。就在我停下喘口气时,透过树隙猛然发现东北方向象鼻子峰的雄姿。我喊道:看到象鼻子了!大家纷纷地拍照起来。众驴友都说,太像了!大家拍照之后,继续前行。

前面的灌木丛越来越茂密,一点路的痕迹也看不到了,开辟道路更加地艰难了。但我坚信一点,只要方向不错,迟早会柳暗花明的。高哥自告奋勇地说,我带了剪刀,我来开路吧!随着高哥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响声,后面的驴友们前行就方便多了。但开路损耗体力较大,一时半会儿尚可,时间久了也累人。我带的木棍登山杖就是为了扑打灌木丛,试探草丛下面暗坑的,作用不可小觑。有一段山坡颇为陡峭,不仅找不到路,而且下面还是悬崖,多亏了有灌木条子作抓手,不然危险性太大了,这是出乎预料的。大家相互提醒,不要抓干树条子,顺利地渡过了这个险段。这段二三百米长的茂密灌木丛,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终于闯出来。
大家正在休息,高哥忽然喊道:看,这里有条小路!我仔细一看,的确是条往山顶和山半腰去的小路,判断往上去的是通往山顶方向的,往北面去的才是通往象鼻子的。其实这个判断是错误的,往上去才是正道,这是后话。

大家休息会儿之后,继续前行。我们选择了往象鼻子去的方向。但是走了一段,小路不见了,又是灌木丛挡道,比较恼人。高哥继续在前面开路。说起高哥,已经是六十五岁的老大哥了,身体却很硬朗,每次爬山总是喜欢在前面开路,为大家付出了很多。尤其是少人走的小路,不仅上有蜘蛛网挡道,下面可能还有暗坑,危险因素较多,这些他都满不在乎。大家都很尊敬他。

高哥横向开了上百米的路之后,带领大家爬了一段山坡。我觉得应该接近象鼻子了,可是茂密的林木遮挡的我们像个瞎子,头顶上除了枝叶和被枝叶切割的零碎天空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令人心里不爽。高哥忽然道,有路了!大家好像都被打了鸡血似的,纷纷爬上了小路。小路有往下去的痕迹,也有往上去的清晰小径,让我们不知道往哪里走。我和高哥分析,象鼻子应该在下面,但看看小路下方陡峭的山坡,我担心把大家带到“象鼻子”上面的悬崖上,发生危险,便决定原路返回一点,绕到“象鼻子”的下面去。

大家绕到了山北面的悬崖边上,还是不见象鼻子的影子,我就有点泄气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大家虽然路程走得不远,却都耗费了不少的体力,而且尚未找到目的地,我禁不住心里一阵惭愧。我们此时的大概位置在半山腰上,我忽然来了灵感:既然这条小路继续通往山顶,那么一定是通往象鼻子的。我说了自己的判断,高哥也赞同,于是带领大家继续爬山。梦醒大哥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喊:老牛,老牛,咱们该回到原来上山的道儿那里,那才是去象鼻子的正道。我说,咱们先爬上山顶看看再说吧。接近山顶,猛一抬头,透过树隙,忽然象鼻子出现了,令大家喜出望外。但爬上象鼻子有一道小断崖难以绕过去。高哥与君哥率先爬上去,我却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小断崖又成了我的拦路虎。好梦在后面沉不住气了,大声喊,君哥,回来接应下牛哥。我说,不用,这点儿小断崖,我自己能爬上去。说归说,却就是不敢挪动后面的那条腿。最后还是被君哥拽上去了。大家陆续地爬上了小断崖。

看着象鼻子北面的悬崖,石壁直立,比较悚人。小断崖上面积狭小,一时拥挤不堪。大家稍稍休息,补充能量,也忘不了说说笑笑。翘首蓝天,天高云淡,阵阵秋风送来了田野上的缕缕清香;身边石头缝隙里盛开的一丛小红菊微笑着向我们点头,好像在说着欢迎我们来访的客气话;渐渐变红的小部分黄栌叶子像害羞的小姑娘的脸蛋一般靓丽好看;还有那山下东张村的一角村舍,此时看看也美了几分。


汗水一霎消了之后,我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建议大家都爬到象鼻子洞里面看看,方不虚此行。但象鼻子洞孔下方巨石嶙峋,凹凸犬牙,甚为不平。洞壁上的皱褶就像动物的胃壁似的,层次分明,细密有序,让我吃惊不已。从远观的图像来看,那象头、象身、大耳、尤其是象鼻子都惟妙惟肖,难道这座山真的是一头大象的化身吗?我心里道。我和好梦、君哥三个人率先爬上洞孔里面,再上个人就有点拥挤了。为腾挪地方,让下面的驴友都上来,君哥还要再往上爬。我见再往上爬有点危险,便阻止了君哥。我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下去,腾出地方让阳光、道长、平常心等几个人再上来。道长和阳光分别在象鼻子洞孔里挥舞国旗,那开心的样子被驴友们用视频记录了下来,真的很是阳光。

从象鼻子“口”里下来,大家陆续地回到通往山脊的小路那里,稍稍休息,准备返回。梦醒大哥指指眼前下山的小路说,咱们别上山脊了,太远了。还是沿着这小路下山吧,你看旁边树上还有红布条路标呢!其实我也有点累了,也不想登上山顶,但我担心下山时再重复上山的遭遇,便有点打怵。我看时间已经12点了,于是同意醒哥建议,毕竟下山的路途如果顺利的话能省一半的脚步。

下山路上,忽然发现一只绿色的大蚂蚱在眼前蹦跶,是那种罕见的绿色大蚂蚱,我已经许多年没见了。想起小时候在乡下,那时候学校放秋假,我们小学生也要上山跟社员们一起参加劳动。那时山上的蚂蚱很多,多得几乎碰腿。品种有绿蚂蚱,黄蚂蚱,也有褐色的蚂蚱等等。有种绿色的蚂蚱个头比较大,就是眼前这种类型的,我们叫它“大油蚂蚱”。这种蚂蚱个头比较大,却有点笨拙,肥得飞不远,比较容易逮。还有“丧门甲”,身子长长的,窄窄的,头尖尖的,通体碧绿,也比较容易逮。唯有“山式儿”,中等个头,比较灵活,飞得较远一点,不大容易逮。我们小伙伴们经常利用劳动间隙逮一些蚂蚱,用一根狗尾巴草穿起来,就地薅了干草或者庄家秸秆烧了吃,那种酥脆香,至今记忆犹新。那些“丧门甲”或者个头小一点的蚂蚱,我们不屑于烧了吃,用狗尾巴草串了带回家,是赏给猫咪们的美餐。
一路顺利下山,也没有遇到茂密的灌木丛,甚为幸运。到了进山的第一个岔路口,我才恍然大悟:如果从此开始爬山,那么我们在山上的时间该是多么地宽裕!但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2023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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