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白开水,折射出故乡蝶变
任 春 铭
想当年,烧碗白开水喝都是那么的难。
小时候,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甚至爸爸妈妈都不烧开水喝,全村也没有烧开水喝的人家,都喝生水。
记得有一次,一位二爷爷,徒步三十里,来到我们家。
妈妈要给他烧一碗白开水喝,愣是没有烧开。
因为那时候甜水少、缺柴禾,渴了就用葫芦瓢从破旧的水缸里舀一点生水喝了解渴,还不能舀多,喝点就行。
看着二爷爷远去的背影,妈妈站在门框旁边直抹眼泪。
回忆起当年,我那92岁的小脚老奶奶,和我那66岁的瞎爷爷,渴了,也都是要从黑暗的东屋里的土炕上,一点一点地挪到进间,从进间西北角的破旧水缸里,舀一点生凉水喝下解解渴。
哪像现在,各种各样、风味各异的饮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想喝啥就有啥。
在那个年代,我跟着大人艰难的生活在穷苦的旧农村,能够就着老人们腌制的“土咸菜”,吃上一顿粗粮饱饭,就等于是梦中的享乐;能喝上一口凉爽的甜井水,就算是过上了好生活。
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实在是太穷了。
在那个穷苦的年代,村里人吃水全都靠老农民自己挖的大口井,有苦水井,有甜水井,大多都是苦水井。
甜水井里的水,用于农民做饭和饮用;苦水井用来浇地、种粮食。
全村人要想喝口甜水,就得由家里年青的壮劳力,挑着担子步行很远的路,到村西头的甜水井里,用一根粗绳子,吊着一个铁水桶,一桶一桶地往上打,再用担子往家里挑,一路上要歇息好几遍才能够挑到家。
如果是家里没有壮劳力,或者是遇到村里吃水有困难的孤寡老人什么的,就得依靠邻居们帮忙给他们挑水吃。
不到8岁的我,就担负起要给好几个上了年纪的独居亲戚挑水吃的“重任”,简直都快把一个只有七八岁的我给累死了。
这也使我联想到,当好人、做好事、慈善公益、志愿服务等等,这一些优良传统,在中国农村,自古以来,就有着一代又一代人,生生不息,接力传承的悠久文明史。
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村西头的水井口上结满了厚冰,打水吃的老农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到水井里,如无人相救,这人就淹死了,这井也就废弃了。
恐怖的险情,笼罩着贫瘠的土地。
现如今,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等长辈亲人,早已经到另外一个地方“享福”去了,我也来到了城里学习、工作和生活了,小时候靠挑水吃的那个地方,也早就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今年“五•一”假期,我驾车驱驰100多公里,回了一趟阔别45年的故多——山东省龙口市诸由观镇羊沟营村。
村西头的水井不见了;老井那块地方规划建起了一望无际的厂房。
老远望去,绿水蓝天,层林尽染,厂区内外,车水马龙,一片繁荣忙碌、兴旺发达的新景象。
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纯净自来水、智能饮水机和“空气能”热水器,做饭也全都实现了天然气、电器化。
村里平坦的水泥大道四通八达,鬼斧神功的景观造型,独具匠心的公园、奇石,错落有致的农家庭院,与世无双的村容村貌,一阵阵“人间烟火味儿”的叫卖声,和谐互助的邻里乡情,勾勒出一幅幅精美绝伦的乡村画卷。
漫步村中,在大街小巷,十字路口,商超连片,酒馆成排,人声鼎沸,购销两旺,热闹非凡。
家家门前都有溪流花坛,户户院内都有鱼溏菜园,恰似我和理想有个约会,梦想和我有个兑现,有一种心旷神怡梦回仙境的感觉。
在希望的田野上,“新农人”们放飞无人机,竞相从事田间劳作,施展农业农村农民技术才艺,书写描绘盛世人间美好生活。
地面拖拉机、空中无人机,一揽无余的植保机、喷药机、收割机、脱谷机、运粮机、播种机等各种现代化农业机械,尽收眼底……
“新农人”们站在田间地头,站在希望的田野上,目视着正在田间作业的现代化农业机械,谈笑风生,放飞梦想,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喜悦,个个心里都充满了阳光,就象迎接要到访的嘉宾一样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物不是,人己非,我已经不认识这个地方了,大多村民也都不认识我,但是也有不少村民热情地招呼我进屋喝口茶水,吃顿农家饭。
看着农村的美景,吃着农家的好饭,我喜极而泣,泪流满面,感慨万千……
这就是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这就是新时代的故乡蝶变!
作者简介:
任春铭,中共党员,现任烟台市芝罘区人大代表,烟台市芝罘区司法局专职人民调解员,烟台市芝罘区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员,烟台市芝罘区人民政府信访事项听证员,中共山东省委讲师团全省百姓宣讲员,学雷锋德耀烟台志愿服务工作站站长,芝罘区红湾银帆志愿者联盟总负责人,任春铭人民调解工作室主任。先后荣获中国好人,山东好人,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烟台市道德模范,烟台市全市文明家庭,烟台市全市最美志愿者,烟台市芝罘区红色光源等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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