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歌
白 水

天气渐热,早已进了五月,校园里新绿蓬勃,鲜花灿烂,还多了另外的景观,毕业生四处徜徉,选景拍照片。在大门口、花园里、湖水边、松林间、操场上、主楼前、雕塑旁,他们或穿平时衣裳,或着学士服,或穿专门定制的各式衣装,精心化妆,兴高采烈,摆造型,选角度,欢声笑语不断,给青青校园增添更多生动活泼、欢欣快乐的气息。
往年的毕业季,到学校里上课,也常见这一番番情景,不免“呵呵”一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例行程序,到处有毕业生欢欢喜喜,嘻嘻哈哈。想起当年自己毕业时的情景,也是这么年轻,这么兴奋。还记得高兴得意之际,难免有些做作,显出幼稚。
可是今年心情却与往年颇有不同,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欣赏这迷人的景象。初夏时节,靓丽的风景、衣衫、身影和笑脸,正所谓“相看两不厌”,心头感动,喜欢得忘了自己。仿佛一首欢快深情而又略带惆怅的歌曲,在校园四处飘荡,沁人心脾。是的,大概因为这两三年疫情影响,才真正感到平常生活的可贵,自己心情改变,更喜欢这生机盎然的校园。
下午去主楼前拍毕业合影,学生们正在台阶上站队,老师们在一旁稍等。大家平时不大常见,正好一起聊聊天,说说闲话:“时间这么快啊,转眼又到毕业季”,“你看学生的衣裳,女生学士服下面,还有那个什么马面裙,今年最流行”,“学生都好漂亮啊,光彩照人,仔细化了妆的”,“今天天气好,风景好,天上飘着薄云,最适合拍照片了”,“转眼各奔前程,真有些舍不得”,“有已经毕业的学生,又约着回来拍毕业照,那时疫情影响,没拍合影”……
学生排好队,老师们过去坐在前排椅子上。摄影师退后几步,站在相机后面的小凳子上,提醒学生注意前后错位站立,免得遮挡,又有招呼个别学生调换位置、端正衣帽等。有几分钟的时间,只听见摄影师的指挥,还有身后学生稍稍动作的轻微声音。大家都安静庄重、耐心认真,要留下美好的瞬间。
我穿着长袖的外衣,脑门上慢慢渗出点汗来。有的老师穿着西装,而且学生还穿学位服带帽子,已经在阳光下站了一大会呢。大家都静默无声,配合摄影师的指挥。我忽然心生感慨,四年相处,虽然学生大多仍不认识,但同在校园中、教室里、课堂上,心相通,情荡漾,一起在知识的海洋中扬帆远航,度过许多最美好的时光。所以,此时大家也仿佛都心有灵犀,要留下最美好的感觉,最美好的形象。
随着摄影师几次“一二三”按快门,最后大声说“好”,拍摄结束,大家松口气,四下散开。老师们站到一旁,学生手捧鲜花送到跟前,又站在老师的身边合影留念。老师看看花,看看学生,高高兴兴,笑容满面,配合围拢上来的一拨拨学生拍照片,顺便问一问学生或读研、或工作、或出国的情况。一时间,笑语盈盈,容颜鲜亮,眼波流转,到处光影闪烁。感觉有浓浓温情,充满老师同学的心中,又四下流溢,飘散在松林下、花丛里、校园中。
此情此景,由衷感动。想起这些天里情思翻涌,五味杂陈,不由自主胡言乱语,凑成几句话,做一首《毕业歌》。不禁默默念叨,聊以抒怀:
入夏时节离母校,心情激荡起波涛。欢欣毕业成绩好,难舍同窗友谊牢。
奋斗拼搏承教导,书山学海任游遨。国家天下拥怀抱,浩气长风上九霄。
作者简介:白水,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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