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显成编著的《人民心中的毛泽东》
第七部 创造奇迹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对人生死乐观
吴旭君,女,福建德化人,1949年毕业于上海国防医学院护理科。1956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53年至1974年任毛主席保健护士长,1954年至1964年兼任中央警卫局中南海保健处护士长。1969年至1987年先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305医院科主任、副院长、副主任护师。
对于死亡问题的思考,伟人一直以来都有着很深的见解。不单单是在人生暮年,在其他不同年代、不同的场合,毛主席对死亡问题都有过很多次深谈。
比如1961年毛主席畅游长江,在与蒙哥马利元帅聊天时,他就提到了旁人所忌讳的死亡问题。于死亡,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坦然心态。
在1964年举行的一次军队干部会议上,他再一次谈到了死亡问题。老人家说:“原子弹下来,就一条路——见马克思。人年纪大了也会死。一个人如果负担太重,死亡反而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1973年,此时已经八十岁,进入人生迟暮之年的毛主席,再一次向澳大利亚总理感叹道:“自己活不到革命结束了。他已经跟上帝打好了招呼。”
1976年,毛主席生命中最后的一年,在迎接尼克松女儿的一次会谈中,垂垂老矣的毛主席再一次说到了让人无比感伤的话来:“一个人负担太重,死则是一种解脱。”
毛主席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关注死亡问题?这个问题一时间还不好寻找到源头,或许是青年时代,亦或许是革命年代,这个问题还需要学者专家们去解读。
如今早已经是苍苍白发的吴旭君对后来人说,自己记忆里与主席的众多谈话中,让她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次,当属1963年罗荣桓元帅病逝以后,那一次,主席饶有兴致的和她交谈了很久。尤其是对于个人的死亡问题。主席那天谈及了很多。
1963年12月16日,戎马一生的罗荣桓元帅因病逝世。作为昔日的战友,毛主席得知噩耗,顿时心如刀绞,接连几日都沉默不语。
吴旭君后来回忆道:“主席当时拖动着颤抖的双脚,来到北京医院向罗帅告别。参加完罗帅的追悼会以后,主席情绪低落得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段时间里,他都很少言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大家又很难猜透主席心中真正所想。”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主席主动向身边的护士长吴旭君攀谈起来。吴旭君清楚地记得,那天主席主动向她提起了自己的母亲。
“我喜欢我的母亲。她是个善良的农村妇女,待人诚恳。”当时吴旭君就在主席的床边坐着,自己就像一个刚懂事的孩子,认真地聆听长辈讲故事一样。
那天主席也不停地抽着烟,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
“尽管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群众关系,但她平时的善举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母亲死的时候,很多平日里受到过她恩惠的乡邻,都前来为她送葬,长长的队伍表明了她很得人心,这点和我的父亲死的时候很不一样。他待人平时太刻薄了。这些事,我总是忘记不了。”
吴旭君听完主席这番话有点狐疑,因为在过往看过的报道中,她知道主席父亲去世时,主席正在外面参加革命,并没有在身边呀?带着心中的疑问,吴旭君问道:“您父亲去世时,你不是不在身边吗?”
“我不在就不能听别人说嘛?”主席如此回答道。
“你对你母亲怎么个好法呢?”吴旭君好奇地问道。主席摇了摇头说:“我作为儿子不够格呀。生不能尽忠,死不能尽孝。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也怪不得你。您那么早就投身于革命,寻找真理,为解放全中国做出了这怎么大的贡献,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孝敬了父母。”看到主席如此的责怪自己,吴旭君赶忙这样安慰说。
“你对你母亲好吗?”主席反过来询问吴旭君。
“好”。吴旭君补充说,“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刚刚懂事。在我的记忆里,依稀记得母亲死后,亲属帮忙把她的遗体从床上搬到了地下,然后用一张白色的床单将母亲的遗体遮盖住了。”
“我清楚的记得,母亲去世那天,我特地穿了母亲在世时给我缝制的红色小褂,我就跪在她身边,一边烧纸一边哭泣,我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母亲。大人们说烧纸是在给母亲送钱,我虽然不理解这种行为,但还是照着去做了,她在一定程度上安慰了当时我悲伤的心灵。但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有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这是迷信的行为。不知道对不对,但总感觉不好。我认为这样的政策,应该改一改。”
“要改什么?”主席听着有点疑惑。
“我认为对一个人好与坏,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待他,等到人将来不再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反而现在的风气不是太好,人死后又是办酒席又是吹拉弹唱的,我觉得这是对逝者的不尊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样虚假的孝道不要也罢。不知道主席您怎么看待这点?”
听到小吴的这番话后,主席先是思索了一番,然后说:“当然,在革命队伍里追悼会还是要开的,这也是一种寄托哀思的方法。这不像老百姓们那样办红白喜事一样热闹。不过你的提法有一定的道理,容我考虑下。”
吴旭君刚刚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也没有保留,说完后才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妥,就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主席,您是不是觉得这个想法不对?”
“我还要想想。作为政策,还要考虑。”主席这时还在继续抽着烟,然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句让吴旭君很吃紧的话:“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在我跟前。”
吴旭君被主席的话着实惊到了,主席身体目前还健硕的很,怎么会突然讲这样的话?但出于对主席的尊重,她思索了下说道:“我是您的保健医师,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怎么会不在您身边呢?我的本职工作就是照料您的身体健康,您的身体出现不适,我都要在您身边为您治疗呢”。
“不,我死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在我跟前。”这时主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说话语气。
看着一脸惊愕的吴旭君,主席解释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我曾经对她说,如果将来你有老去的那一天,我不忍心看着您离去,我想把你最美好的样子留在我的记忆中,到时我要离开一会儿。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了我的话,她表示很理解,也同意了我的观点。所以,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始终是她活着时候的样子。同样,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的生命做到尽头且不可逆转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样子,不希望你们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吴旭君总觉得人活得好好的时候,老谈死,显得特别不吉利。她就想着转移话题,主动开口说:“咱们聊点其他的吧,别老谈死了,多不吉利呀。”
这时主席又展现出自己不一样的一面,他连忙说:“我这个人一辈子就喜欢做别人不愿做的事情,别人越是要回避死亡,我越是要谈。革命年代,我有好几次差点要死了,可是我还是幸运的活到了现在。别人都说我是命大。但是,我是不信这种说法的。我是相信辩证法的,在我看来,有胜利就会有失败,有新生就会有死亡,有正确就会有错误。冬天过去就是春天,夏天热完了,就到了春天。平日里的生活中,你都没有思索过这些问题吗?”
主席最后的这番问话,让吴旭君有点窘迫,她略带羞涩的说:“主席,我们平时的研究都是很小范围内的,不像您这样宽博广泛。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们更多研究的是人的生老病死问题。相比于其他,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虽然生老病死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却极为的繁琐复杂,人类医学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解析探索,无穷无尽。比如,如何提高优生率,如何延缓衰老,针对众多的疑难杂症,怎样才能找出更高的预防措施和治疗手段?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医学界去探索与攻破”。
听完小吴的话,主席也极为满意的笑了笑,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讲的很不错嘛。看来你是承认生老病死是生命各个时期的必然表现。那么,按照科学规律来讲,我和罗荣桓同志一样,也有死亡的那一天,将来也是要火化的,这点你信不信?”
讲真的,吴旭君当时的心情真的有点郁闷,主席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直对死说个不停。他的每一次讲话,都让吴旭君很难对答。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主席主动打破寂静,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主席,咱们不要谈这个问题,换个话题吧。”此时的吴旭君想极力地想转移话题点。
然而兴趣正浓的主席怎肯中途停下,他再次用坚定的语气说:“你不要回避话题喽。这个话题不能断,我们要把它讲透。今天看来你有点局限,思想不是放得很开,就给你一点时间去思考下这个问题吧。在我的书架上有一本书叫《形式逻辑学》,你拿着去读下,明天我们再接着这个话题聊。”
令吴旭君难以畅快表达的聊天虽暂告以段落,但凭借她对主席多年的认识,知道主席向来说话做事认真,说要检查就一定会检查的,为了不至于第二天回答不上来,她赶忙去主席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借着休息的功夫,认真地读完了整本书。
第二天,吴旭君陪伴主席用完午餐以后,已经是当天下午,那天主席没有选择午休,还是直接从餐桌走向了沙发。坐下没多久,主席就开口问道:“怎么样,昨天推荐你看的那本书看完了吗?我们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吧。”
因为有昨天的铺垫,且做好了心理准备,小吴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上不少,对于主席的问话,她也是有条不紊的回答说:“看完了,就是看的不够深刻,有些问题看的还是似是而非。”
“形式逻辑讲的是什么?”此刻的主席像个严格的老师似的发问。
就在吴旭君想要把逻辑学的定义背给主席听时,主席似乎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太笼统,就补充说道:“既然你对全书都有个大概的了解了,那么你就根据概念、判断、推理举个例子,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学以致用。”
嘿主席真是个严厉而又“刁钻”的老师,小吴没想到主席会这样问。她思索了会说:“所有金属都是导体,铜是金属,所以铜是能导电的。”
听到这里,主席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主席表示:“讲得不错,那你再结合昨天我们谈的例子,举个例子我听听。”
主席这个例子实在让吴旭君难堪,从情理上来说,作为毛主席的护士长,她的唯一工作职责就是保护主席的身体健康,尽自己专业的最大可能,确保主席长寿,不被疾病所困扰。虽然是一名医生,也知道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的历史宿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从自己嘴中说出对老人家不吉利的话来。当下的中国,实在是太需要他了。相比于残酷的死亡,她从内心的情感中多么希望伟大的领袖,能够长命百岁。
她实在无法从残酷的“形式逻辑中”找到运用,所以她直接坦率的回答道:“昨天的事情,我本人实在是无法找到例子来。”
看到小吴如此的难堪和不知所措,主席主动接过话来,既然你不愿意举例子,那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这时只见主席洋洋得意的掰着手指做出比喻来:“是人都是要死的,无论早晚,这是一个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毛泽东是人,这个判断是没有错的,所以由此可以直接推测出,毛泽东将来有一天也终究会死的。它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说完这段沉重的话以后,主席似乎觉得还不够充分,继续补充着说:“我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的死亡,我的死法不外乎五种。第一种是我在两年前就对蒙哥马利元帅说过,是被人开枪打死;第二个,是我外出巡查的时候,不小心火车发生意外,火车行驶在铁路上,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故,这是在所难免的;第三种,我比较喜欢在江河湖海中游泳,可能会在水中淹死;第四,就是发生病菌感染,被小小的细菌杀死,可别小看这些杀人的病菌,厉害得很哩;第五种,坐飞机发生空难而死。”
说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主席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他说:“这些年来,中央考虑到我的安全,一直不叫我乘坐飞机,怕发生危险。飞机是一种很快的交通方式,我想将来有一天,还是会乘坐的。总之,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喽。”
看着主席笑得如此开心,吴旭君却一点也笑不起来。作为主席的护士长,听了老人家说了怎么多不吉利的话,内心很不是滋味。她看着主席无奈地说着:“主席,咱能不能不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主席听了却不以为然,她指着小吴的鼻子:“你这个人还有点迷信呢。你还是个搞自然科学的呢,更应该知道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自然规律。”
老人家紧接着又说:“等我将来死了,你们开个庆祝会。你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鲜艳漂亮的衣服,要开开心心的去参加庆祝会,然后大大方方地上台去讲话。”
“讲什么?”吴旭君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到时候就讲:同志们,今天我们来开一个庆祝胜利的大会。毛泽东死了。我们是来庆祝辩证法的胜利。他死得好。如果不死人,从孔夫子到现在地球就装不下了。新陈代谢嘛。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可能是说累了,也可能是在重新思索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主席便认真地看着小吴对她说:“我活着的时候比较喜欢吃鱼,将来我死了,你们就把我的遗体火化了,把我的骨灰撒到江海湖泊里。你就对那些鱼儿说,快点吃了他吧,毛泽东生前吃你们,他死后你们就吃了他吧,吃肥了好为人民服务。这就叫物质不灭定律。”
嗨听到主席的这番话,让吴旭君一脸的茫然,主席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她赶忙急速的摇着自己的头说:“不能,这万万不能。平时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这件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干的”
听完小吴的一番话,主席不开心了,脸上顿时显现出一丝不悦。他说:“你在我身边工作,当然也不能例外。你要知道,我是在协议里签过字的。我一直以来主张的是火葬,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应该要理解支持我的呀。我是带头发起人,如果我自己都不实行这一点,还有谁会执行?”
“你还订了什么协议,跟谁订的?”小吴惊奇地问。
“和中央的同志们,在怀仁堂签的名,不信你去查。照此办理大有好处,留下我的遗体会增加人民的负担啊。”
也是多年后,吴旭君才知道主席空中的协议是什么。
现摘录全文如下:《关于实行火葬的倡议》(一九五六年四月十七日)。
人们由生到死,这是自然规律。人死以后,应当给以妥善安置,并且采取适当的形式进行悼念,寄托哀思,这是人之常情。我国历史上和世界各民族中有各种安葬死者的办法。其中主要的办法是土葬和火葬,而土葬沿用最广。但是土葬占用耕地,浪费木材,加以我国历代封建统治阶级把厚葬久丧定作礼法,常使许多家庭因为安葬死者而陷于破产的境地。实行火葬,不占用耕地,不希望棺木,可以节省装殓和埋葬费用,也无碍于对死者的纪念。这种办法虽然在中国古代和现代还只有一些人采用,但是,应当承认,这是安置死者的一种最合理的办法,而且在有些国家已经普遍实行。因此我们倡议,在少数人中,首先是在国家机关的领导工作人员中,根据自己的意愿,在自己死了以后实行火葬。为着火葬的方便,除了北京、上海、汉口、长沙等地已有火葬场外,我们建议,国家还可以在某些大中城市和其他适当地方增建一些现代化的火葬场。
我们认为安葬死者的办法应当尊重人们的自愿。在人民中推行火葬的办法,必须是逐步的,必须完全按照自愿的原则,不要有任何的勉强。中国的绝大多数人有土葬的长期习惯,在人们还愿意继续实行土葬的时候,国家是不能加以干涉的。对于现有的坟墓,也是不能粗暴处理的。对于先烈的坟墓以及已经成为历史纪念物的古墓都应当注意保护。对于有主的普通坟墓,在希望迁移的时候,应当得到家属的同意。
凡是赞成火葬办法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请在后面签名,凡是签了名的,就是表示自己死后一定要实行火葬,后死者必须保证先死者实现其火葬的志愿。
第一个签名的是毛泽东。日期是1956年4月27日。签名的还有其他中央领导及党内外同志136人。
1976年9月9日,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出于国家的局势稳定,中央决定将毛泽东的遗体永久保存,并在第二年修建了毛主席纪念堂。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做,是否有违主席生前火化的遗愿?但从当时的大局来看,从全国人民当时内心的愿望来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老人家虽然已经远去,但他的“生死观”作为他的思想,也成为了他留给我们的一份宝贵精神遗产。在这份珍贵的精神遗产中,我们感受到了一个伟大的唯物主义者的博大胸怀和对死亡无所畏惧的精神食粮。
毛泽东逝去多年后,吴旭君仍然清楚地记得1963年12月的某天下午,老人家睡在床边和她攀谈时的情景,她依然清晰地记得主席的那句话: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在我跟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痛苦的样子。(《63年毛主席与吴旭君的一个约定,76年主席去世以后,吴旭君整整执行了45年》原创 宋楚钰 2021-09-18 23:42)。
编著者:
左显成(1947.6— ),男,资中县人。1964年参加水电建筑施工,1978年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地下建筑毕业,在水电十局教授级高工退休职工,现都江堰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南作家》杂志签约作家。自费出版有长篇小说《我要成家》,《浓浓校园情》业已完成长篇小说《大山深情》和《花蕊夫人》等作品。还写有诗歌和散文作品,发表在《西南作家》杂志、《中国诗歌网》、《人民网社区论坛》、《当代文学艺术网》、《四川文学网》、《麻辣社区四川论坛》、《美篇》。编著的《人民心中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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