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人“心碎”了
章丘区曹范学区中心小学 丁美芸

前一阵,晓发了一条状态,大体意思是当年景致,错过了就不会重来。配图是10月1日和10月3日夕阳下的石老人。她轻易不发状态,我一般不翻朋友圈。所以,我们的“遇见”实在是难得。郑重点下一个赞,我也没多想,就忙别的去了。
夜里晚睡前,我偶然间翻了一下新闻资讯。“青岛石老人不敌暴风雨侵袭”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里一震,呼啦一声有什么倾倒在地的感觉。急急忙忙点进去,听不完那解说,我便披衣坐起,再无眠。
一条资讯和一个朋友圈状态,将一堆往事排山倒海似地倾泻在我面前。大学时代、年少时期、与他、与她还有她.....往昔一幕幕:黑的、白的、彩的、浓的、淡的......乌压压挤进脑海。也不晓得哪一件在前,哪一件排后。它们是杂乱无序的,却含了一股子有恃无恐与入骨的埋怨:“你都忘了吗?”何曾忘记呢?我的心门含了泪。
晓是美女级别的存在,一米七二的大高个,身材匀称,难得的是气质好。她走路生风,雄赳赳气昂昂。她对青岛话拿捏的恰到好处,这是我和静羡慕不来的。晓的普通话里总是带了淡淡的青岛音。你乍一听,会以为她是一个“老青岛”。其实,我们都是大一的外地“小土包”。不知怎的,我们就熟稔了:我,左边宿舍的静还有右边宿舍的晓。
我们三个,性格迥异。我敏感而胆怯,一直是人还处最边缘的一抹浅韵,可有可无,就像那孔雀颈下的绒毛,远不及尾翼处那般闪耀。晓特立独行,原则性极强,从不轻易向任何子虚乌有妥协让步。静是我们两个的综合体,胆大心细,乐天派一个,天生的领导范儿。不知怎的,我们三个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大多数时候,她们闹,我在笑。
从不迁就任何人的晓总能迁就我。大三那一年,我们坐公交车去她租住的房子。看到公交车的影子时,她忽然把手里的抱枕塞到了上衣里。望着她那陡然鼓起的大肚子,我哑然失笑。她冲我挤挤眼,宛如身怀六甲的孕妇般缓缓上了车。我明显感觉到司机开关车门的速度慢了许多,轻柔了不少。要知道,青岛的公交车司机可是路上“神一般”的存在。拼速度,他要是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是,这尊“大神”面对“孕妇“,必须得慢下来。眼神轻柔的不光是司机,还有乘客们。若不是中排有座,看样子,得有好几个给晓让位子的。并排坐下后,望着满脸通红的我,晓咯咯笑出了声。我的脸更红了,不是为了这作假,而是不晓得如何处理这“官司”。下车时候怎么办?我要扶着她的腰吗?我先走还是让晓在前?晓看明白了我的窘态,提前一站拖着我下了车。脚刚落地那一刻,她就将抱枕从上衣里掏了出来。回头望望眼神放光的司机,我们笑得前仰后合。一前一后,我和晓走过渐渐升起的霓虹。听她说家事,我安安静静地装进心里。晓喜欢把一件件秘密说与我,或许她知道我从不将她的秘密宣之于众。这种习惯延续至今。那日向晚的风,温柔的不像话。时隔多年,我依旧记得她拂过我面颊时的小心与甜蜜。
静也喜欢将心事说与我听。我于她和晓,就是一个安放心事的处所,不是冷冰冰的机器,是一个有温度的身边人。她们的心事,都是女孩子正常的小小秘密。但无论大小,总得需要找人帮忙消化一下。否则,积淀太多,便是身体内的垃圾了。静和晓的心事到了我这里,却不是垃圾。一桩桩,一件件,都化作了虚无缥缈的梦。渐渐的,我竟分不清,这些秘密,到底是她们的,还是我自己的。我的秘密呢?都在心里呢。我的心房宽敞的很,能住的进许许多多故事。
晓后期准备考研,在自习室一坐一整天。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会儿。直到夜深人静时刻,弘毅楼的灯要熄了,她才返回宿舍。她的韧劲,是我和静学不来的。我也喜欢坐,但前提是在图书馆啃书。我也曾心血来潮般准备过考研,以十几分的差距与苏州大学失之交臂后,也就放弃了。晓和我不一样。第一年败北后,她边工作边考研。后来,她干脆辞掉工作,在学校租了个床位,继续奋斗。我不懂她的坚持。静却懂得。她说:“晓要强”。要强的晓终于在第二年考上了母校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她顺利留校任教。现在的她,业余会为前来青岛洽谈生意的外国商务大咖或是来访的政要们充当翻译。她和我一样,不喜欢发微信朋友圈,但会定期在QQ空间一角记录自己的状态。照片里的她,一身职业装,笑靥如花,依旧那般雄赳赳气昂昂。
静和我们不同。她坐不住。有时候,她会跟我蹭自习室,蹭着蹭着,就不见人了。记得有一次,失恋的她搬来一摞书,在自习室占好位,信誓旦旦地要奋斗几个日夜,革新自我。上午还好,下午她又没人了。临近晚饭,她回来了。一身新衣,一个新包,让肩披大波浪的她更加成熟。静拿食指勾勾我的下颌,抛个媚眼,酸溜溜地说:“妞,约饭不?”我们哈哈大笑,使劲捂住嘴在一屋子“鄙夷”的眼神里逃出自习室。静穿衣时尚,在社团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她真的天生就是领导范儿:主持班会,不卑不亢;组织活动,雷厉风行;与人谈话,宽严有度。毕业那一年,她顺利入了党。我觉着,她早就应该入党了。在我心目中,她实在是刘胡兰或者秋瑾一般的人物。
晓、静和我从未一起去过石老人海水浴场。现在想来,实属遗憾。我们曾经分别两两,或是同别人参与别的什么活动去过是那里。沙是一样的沙,空中海鸥的数目也是相差无几,但是与她们一起去的时候无疑是最放松而自在的。一次次不设防的欢声笑语洒落在起起伏伏的海浪深处。我曾赤脚踩过沙砾,被硌得蹦跳着前行。身后的晓被逗得捧腹大笑。她身穿的波西米亚大长裙被海风甩开来,远远飘向空中。她那么美,像极了大漠里傲世独立的三毛。
时隔多年,辗转过许多城市,我再也没曾见过谁穿上波西米亚大长裙后,能像晓那样美。我也再没能寻见谁,会像静那样让我想起大义凛然的秋瑾。而今,石老人碎了。我的心,似乎也碎成了一块块。那些最美的时光啊,终是少了一个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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