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那“扫大街”的张姨
大 海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所居住的机床厂宿舍,大都是破旧简陋的一拉溜平房。所谓的街道,也只不过是宿舍里人们来来往往的一条不甚平整的坷垃路,由于那时人们普遍环保意识淡漠,且没有宿舍卫生保洁员这一说,自然,这条宿舍土路也就少有人来打扫,而显得破旧而脏乱不堪。
不多久,宿舍西面的一间十余平方做过仓库的间壁小屋内,搬进来一位带着个女孩的中年妇女。她中等身材略显微胖,平日里不苟言笑,但与邻居说话倒也满礼貌和客气的。据知情者透露,该女子姓张(备注:真实姓名叫张玉兰),是这家工厂的一名普通职工,因为父亲的历史问题受到了刺激和惊吓,变得神经不太正常,遂休病假在家修养。那个年代搞政治挂帅,因家庭被牵连的人也不在少数,人们大都见怪不怪了!但善良的邻里都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也未见其有什么个别的地方,于是,宿舍里我们这帮孩子们就亲切的称她叫“张姨”,有事没事就跑到她家里找她女儿小燕子玩,大家也融洽地相处好似一大家人一般。
张姨是个很爱干净的人,皆因她读过几年书,国家大事,天文地理乃及健康常识,倒是知道的不少。一次,我们到张姨家帮助她包水饺,洗完手擀皮的、捏饺子的忙得是不亦乐乎!邻居十来岁的小姑娘五子,看到这边非常热闹,也急忙过来掺和一下,可惜,不太讲卫生的五子,没有洗手就拿起面皮包起饺子来。有点小“洁癖”的张姨,也不声张,把小姑娘五子包的几个水饺,直接扔出了大门外,吓得五子不知所措,急急忙忙逃之夭夭了。
看到宿舍里大家每天进出的道路十分脏乱不堪,喜欢干净的张姨就自己准备了扫帚、铁锨等清扫工具,每天坚持义务把我们宿舍区的小道,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有时看到邻居随手扔在路旁的废玻璃残渣、锈蚀的破铁皮,她怕扎着人们的脚,定然会拾起来清理走,以免留下隐患。自打张姨搬来后,我们这条街道从此干净亮堂起来,而张姨义务为大伙扫街的热情和劲头。自始至终未有半点缩减,人们都纷纷向她投去感谢和赞许的目光,我们这帮宿舍的“捣蛋鬼”也被张姨的行为所感召,不时加入到清扫街道的行列。小伙伴们也经常到张姨家里玩耍,同她家的小燕子妹妹交朋友。粗通文墨的张姨高兴之余,还喜欢给我们讲故事,教我们一些中草药知识。最令我们开心的事情是,张姨带我们到南边的郎茂山上拾柴火、掰树枝(那时老百姓生火做饭用)、采草药和逮蚂蚱和乖子(蝈蝈),给我们的童年生活增添了无限的欢乐。虽然说有些人对张姨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她义务扫街是精神病发作,吃饱了撑的,但我们大多数邻居是喜爱和敬佩她这种助人为乐行为的。
八十年代后期,年过半百的张姨办理了退休手续,带着小女儿回泰安老家安度晚年生活。她走后的小街道一度又变得脏乱起来,好长时间也是无人问津。那些对张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也感觉到张姨在时的洁净和好处,心中很是愧疚,感念张姨在宿舍时的奉献与无私付出。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十多年,如果张姨健在也已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每每忆起以往的岁月,张姨她认真勤恳清扫街道熟悉的身影,又仿佛映衬在我们的眼前,挥之不去且铭记深邃。人的一生有时恰似一片漂浮的浮萍,随着时光而流逝,但是,这位为我们宿舍人儿“扫大街”的张姨,已然成为我最隽永的美好记忆与深沉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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