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澜涛
一.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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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抹不去历史的记忆,浮云遮不住璀璨的星光。
远去了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炮火连天;散尽了抗日战争的硝烟弥漫,隐约可见当年的那位英俊青年,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跨着战马凯旋归来。
他的名字叫赵家骧,字大伟,1910年出生于河南汲县,祖籍浙江绍兴,国民革命军中将,系蒋介石嫡系部队“三大参谋长”(即卫立煌部参谋长郭寄峤;胡宗南部参谋长盛文;杜聿明部参谋长赵家骧)之一,国民党败退台湾后,被授予陆军二级上将,抗日沙场出生入死、战功卓著的将领。
赵家骧在台湾回忆录曾这样写道:”三年内战时期,全国各司令官邸及各省政府职权不甚统一,辖地方和部队,分庭抗礼、不相为谋,甚至互相倾轧、摩擦,加之当时流通法币的大幅贬值,造成财政金融秩序的紊乱,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就在这样严重情况下,国军的官兵,仍然安逸享乐,生活腐朽,军纪松懈,与民争利,相习成风,政治上腐败更是比比皆是”。
赵家骧观情看势,认为国民党气数已尽,失去人心,最终的结局是无药可治,必败无疑。倒行逆施者的下场总是可悲的,无数历史事实早就给予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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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赵家骧时任东北保安司令部参谋长,突然得知司令官杜聿明因受到派系排挤被调离东北战场。
对于这位跟自己多年配合默契、战功赫赫、生死之交的司令长官,遭此排挤,赵家骧感到非常气愤同时又无奈。
国民党内部许多不尽如意的事情,时有发生,这让他对本党未来产生了诸多悲观失望的情绪。赵家骧深知要实现孙总理的遗愿,指望国民党己经不可能、也不可靠。面对理想的破灭,赵家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应当重新选择自己的未来。赵家骧早就对共产党人的政治主张与见解,打心眼里钦佩,鄙视国民党内部的派系争锋、勾心斗角,阳奉阴违,黑白颠倒,这使得他的政治倾向产生了潜移默化,并且悄然有所改变。人各有志,焉能不允矣。
他的这种想法,非常难能可贵,并通过一定的信息渠道传到了中共方面,引发了中共高层对他的重视,随之而来的是关注度迅速攀升。
1947年8月,恰逢赵家骧的岳父楚溪春出任东北行营总参议兼任沈阳防守司令。楚溪春的秘书、中共地下党刘士林,利用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与北平地下党负责人张旭接头联络,及时传递了这一重要的信息。
是年8月的一天,时任中共东北局负责人陶铸,相约来到沈阳赵家骧家中,赵、陶、楚3人秘密会见。他们从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追随孙中山革命,谈到北伐、抗战及目前的内战,无不感慨万千,并形成了一个共识:希望早日结束内战,实现祖国统一,建立自由民主之新中国。
此后不久,赵家骧的消极情绪不可避免地产生,他以生病为借口,向陈诚请了三个月的病假,来到青岛与长兄赵家骐相聚。兄弟俩进行了一个多月的促膝长谈,慢慢缓解了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同时也规划了身患重病三弟赵家骥的未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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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骧的大哥赵家骐,亦非等闲之辈,字伊生,1908年生,曾任冯玉祥将军的副官,1926年3月至6月被派到西安军政学院学习,学院的负责人是中共党员刘志坚,政治部主任是邓希贤即邓小平,在这期间学习了《社会主义概论》、《共产主义ABC》、《国家与革命》、《新三民主义》等多门政治理论课程,教育长邓小平亲自为学生上课, 该校相当一部分同学后来成为中共骨干。同年九月参加了以冯玉祥为总司令的东征北伐五原誓师大会。当年结交了众多充满理想的好友,其中有恩师高崇明及热血青年伍修权、薄一波等。
1938年全国抗战统一战线形成后,赵家骐出任西安市政府副秘书长,曾代表政府帮助中共筹建了“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办事处隔壁住着赵家骐一家人,那时八路军战士天天挑水,把他家里的水缸装的满满的,一家人与八路军相处的很融洽。
大约就在赵家骧和长兄赵家骐相聚后,在山东省长王耀武和第八军军长李弥的帮助下,赵家骐很快退出了军政界 前往上海经商。
1949年春节前,赵家骧携家去了台湾,一到台湾就被好友告知陈诚要抓他,为迅速摆脱困境,通过空军司令王叔铭帮忙,借了一架小飞机亲自驾驶飞回大陆面见委员长,被委任为国防部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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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到了1954年,即赵家骧来台的第五个年头。
这年国民党召开“一届二次”全会,选举赵家骧为国民大会主席团主席。
担任这个职务,赵家骧聆听各方面意见的声音多起来。一些跟他走得比较近的军政要员,私下不把他当外人,常跟他促膝交谈思乡迫切的话题,倾诉落叶归根的夙愿。末了,不乏声音哽咽,思念大陆亲人的泪水簌簌而下。赵家骧也有许多亲人在大陆呀,又何尝不是跟他们一样感同身受呢?
特别是远征军名将何守业,在跟赵家骧谈到未来祖国统一愿望的时候,把一批怀揣思乡之情老将军和部属们的春归之心,寄托在时年44岁的赵家骧的身上。
任重而道远,赵将军坚守信义,默默地等待着机遇的到来。
赵家骧是国民党高级将领里最讲情义的人,他一边在等待祖国统一机遇之时,一边默默地履行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义务。然而,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应尽的责任。
杜聿明是赵家骧的老长官,也是众人公认的最亲密战友,与杜聿明结下亲如兄弟的深厚情谊。杜聿明在他被俘的前一天,托杜姓上校乘专机飞往上海,捎信给当时正在上海的赵家骧。接信时,赵家骧与妹夫童崇基正准备去虹口公园散步。看完6页纸的长信后,赵家骧的眼圈红了,他旋即驱车前去看望杜聿明的母亲和他的全家人。
到台湾后杜妻及其子女,被安排在台北中山北路一寓所居住,恰好与赵家骧家为邻 ,利用这个便利条件,赵家骧时常去看望杜的母亲。每当学校开学,赵家骧还为孩子们交学费。
夜阑人静时,想到蒋介石未能兑现先前承诺,想到杜妻及其未成年子女在台过着艰难的生活,赵家骧以情为重,尽到了责任。
用自己的薪水贴补杜妻曹秀清的家庭生活,一直到1957年杜致礼丈夫杨振宁,在美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杜聿明的妻子曹秀清赴美为止。
其实,赵家骧自家的负担也不轻松,为了接受杜聿明委托,尽到朋友的情分,常把自己的家庭生活弄得捉襟见肘,实在撑不下去时,他就打申请报告请求给予经济补助。好在蒋介石对他有好感,不推托,解决了他家的经济困难。
如果说帮助朋友是情分,算是在尽义务,那么隐藏在赵家骧心里的头等大事,则莫过于停止内战,实现祖国统一,这才算是尽应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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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的一天,赵家骧在家中见到了周总理从大陆派来密使,当面交给了赵家骧一封由楚溪春(赵家骧岳父)在手帕上写的信,看完后他在空白处写了4个字的回信:“见机行事”。
1955年孙立人出事后,赵家骧受牵连,但仍有众多军界高层希望赵将军得到重用。如胡琏上将写给蒋总统的信。
总统钧鉴:
第一军团之参谋长职以为赵家骧乃一最适合之人选。其人之能力与魄力、足可综合全军团之业务 ,而使之优劣得所。又若危疑震撼之时际其人之气颇强,其识亦远,足可供主官决大疑立大谋之一助。世无全才、亦无全品、任使者之职责、即在于奖优获缺、职对赵负有此一信念。恳钧座勿虑其他、毅然用此人任此职。
耑肃敬陈恭叩。
后来周总理指示我党长期从事隐密战线工作的杰出领导人李克农与赵家骧取得联系, 在八二三炮战前夕李克农与赵家骧初步达成促使停止内战,台湾回归祖国各项事宜达成共识。
正当双方就细节进行磋商之际,八二三炮战打响。由于当时条件所限,信息沟通不及时,一发炮弹将赵家骧误击,不幸遇难,时年48岁。
那时海峽两岸形势紧张,当李克农第一时间向周总理汇报时,周总理顿足捶胸、懊恼不已,总理立刻向毛主席报告,毛主席听后面色凝重,长叹了一口气,伫立良久没有没有说话。
当年毛主席为了保护赵家骧的安全,不被炮火误伤采取了多个安全措施:
一是通过香港著名记者曹聚仁提前在“南洋日报”放出消息;
二是炮击金门筹划之初,毛主席几番询问前线总指挥叶飞,会不会把美国顾问团成员打死?能不能避免打死美国人;
三是开炮时间定在晚餐期间五点三十分。
以上充分体现了中共高层当时为了保护赵家骧的安全,十分重视,可谓用心良苦!
是年赵家骧己复职陆军总部参谋长并兼任金门防守代司令长官数月,只待蒋经国宣布。
所以说,1958年8月,八二三炮战的打响,蕴藏着一次海峡两岸统一的良机。
这是赵家骧等待已久的好机会。赵将军作为抗战名将,久经沙场,足智多谋,他有能力协助祖国完成统一大业。
不料,赵将军壮志未酬身先卒,因而失去了一次海峡两岸有可能统一的良机。
这一尘封了64年的鲜为人知历史真相,如今还本来面目,公诸于天下。
这仅仅是个开篇引言,以此揭开赵家骧传奇故事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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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本文作者这个故事的人名叫赵汧,他是赵家骧将军的亲侄儿(赵家骧未生过儿子)身为赵家健在的长子长孙,赵汧深感传承忠烈世家的史实责任重大。
古稀之年的老先生,依旧儒雅祥和、思维敏捷,如数家珍,侃侃而谈,矢志不渝地传播着这个正能量故事。
赵汧曾是国企管理干部、外企高管,担任过三届南京市人大代表,退休后担任多种社会公益兼职身份:
曾任南京民间抗日博物馆副馆长;南京关爱抗战老兵1213自愿者联合会副会长;江苏精英传媒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华黄埔后代联谊会南京地区会长等职。
赵汧先生曾三次带领抗战军人后人代表团,赴台举办文化交流及联谊活动,受到国民党领导人马英九、洪秀柱、吴伯雄、蒋孝严及军界大佬郝伯村、王文變等人接待,并就两岸统一话题作了有益的交流。
敬请关注下集:赵家骧显赫的英烈世家家族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