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关柳
文/游云涛
柳树,天姿潇洒,适应性强。开春伊始,万树吐绿,柳丝摇曳,翩翩起舞,给春天增添了无限美妙。我们洛阳地区也有很多柳树,新安县涧河滩和汉函谷关附近的柳树最具特色。因为它是观赏树种,历来受到人们的青睐。
先说说涧河边的柳树。过去,新安县老城火车站铁路南的涧河边上有个柳树园,每到盛夏当地的人们都会在那里一边洗澡,一边乘凉。奎楼山以东有个村子名叫柳湾儿,历史悠久。距离函谷关近在咫尺,村前约有柳树数百棵,郁郁葱葱、遮天避日。关隘以东八陡山以西的涧河附近,也是一大片柳树园,枝繁叶茂、绿色凝烟。这些柳树一代代、一茬茬在涧河边生长着,既控制了水土流失,也美化了自然环境。
叙说了涧河边的柳树,不能不提“汉函谷关”。自洛阳至新安,乘车一路西行,穿过八陡山,映入您眼帘的是一方两山夹峙、林木葱茏的地方,给人一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感觉。这里山环水绕,北有凤凰山,南有青龙山,西曰奎楼山,东曰八陡山,举世闻名的“汉函谷关”遗址就坐落在这里。笔者曾徒步走到“汉函谷关”前做近距离凭吊,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处残破的关隘,虽雄姿依然,关门洞开,但是岁月斑斑、沧桑可辨。关座上原有的三层楼台已荡然无存,裸露的黄土上长满缕缕荒草。关门洞地面上依旧平躺着冰冷古老的青石条。从凹凸不平道道叠加的车辙印记来看,不难想象出往昔车水马龙、人头蹿动的场景。经过2100多年的世事变迁和风雨剥蚀,原来的巍巍雄关已变得像是一位形容憔悴的老人,孤独的蜷缩在那里,相伴他的只有滔滔涧水和丝丝垂柳。
说起汉函谷关,确有一段动人的故事:西汉武帝时候,有一位楼船将军名唤扬仆,是土生土长的新安人。虽然在朝为官,可有一件事总叫他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因为早先的函谷关是建在弘农郡(今日灵宝)的地方,史称“秦关”,距国都长安不远。那时候生活在皇城跟边的人都有一种地域观念、本位主义,就像今天的“老北京”、“老上海”一样,看不起外地人,公开排外。所以,扬仆作为一个“关外民”,总觉得很没面子。他受不了冷漠,听不得议论,更看不惯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凭着自己的赫赫战功,于公元前114年冬,有一天斗胆向朝廷打报告,请求将函谷关向东迁移300里,建在东都洛阳即他的老家新安县境内。谁知汉武帝竟然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有一个条件,朝廷不拿钱,要扬仆自己想办法。就这样,扬仆靠着自己的财力物力,在父老乡亲的积极支援下终于拆掉了旧关,建成了新关,史称“汉函谷关”。
函谷关周边的柳树作为景观树种,依关而生,郁郁葱葱,护滩挡水,功不可没。两千多年来这些柳树一直不离不弃地在那里生长繁衍,始终充满着勃勃生机。时至今日依然苍翠,随风摇曳,从而或多或少抵消了历史遗迹跟前呈现的萧条颓废气氛,亦可使得游人心头少些茫然与惆怅。
愿汉函谷关能够像柳树一样,不为自然界尘世间的风风雨雨所屈服,昂首挺立,驻足故土,永远保持其倔强的个性,永远保持其清醒的历史记忆,不颓不废,永不消失。愿天下正直之士,都能够像柳树一样不为世俗所累,少些扬仆心态,无私无畏,我行我素,当您置身他乡或身处逆境的时候,首先保持一颗平常心,继而能像柳树一样,表现出灵活性,努力适应,积极向上,健康成长,做一个从从容容坦坦荡荡的人。

作者简介:
游云涛,笔名鹰山翁,河南新安人。中华诗词学会、河南诗词学会会员、全球汉诗总会常务理事兼驻河南联络副主任,原《洛阳诗苑》执行主编。著有诗词集《河洛兰》《河洛枫》《诗咏上下五千年》《世界五千年诗鉴》多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