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天地练红心
——黄河口农场记事（三）
韩庆云
在农场一年多，换过多次住房非破既旧，女生甚至住真正的马棚还是破旧的。终于要住上新房且是砖瓦到顶，别提多高兴了。我们新单位名称一一黄河农场二分场新点。新房建好了但屋内高低不平且有断砖残灰，大家把新土推进屋填平，然后用砖逐寸地拍实拍紧拍平。新的床板新的板橙支起新床别提多高兴。室内整完整队容，男生女生宿舍旁各修了一条南北大道，便于马车牛车拉货拉水。中间的操场加高找平并整好排水沟。各排房前也加高找平了地面，整个新点整齐宽敞。由于房屋建在盐碱地上，全新点无一棵小树连草都罕见，干净异常。几天后拉来锨把粗的柳树裁在各排房子前面，为了保证小树成活，需要挖一米见方的深坑，然后去找含盐碱少的土栽埋。间隔三米整齐划一，新点终于有树了，我们期待着小树春暖发芽。春风刮来好消息，山东生产建设兵团成立，我们这些农场工人变成兵团战士。还沒有叫顺口的二场新点有了新的名称一一山东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二营四连。连长指导员都是现役军官，原来的农场干部充实副连职干部，连队进入亦军亦农正规的管理训练。人员也在不断调整，有调出的，更多的是调入。一排二排三排是三个女生排，四排五排二个男生排，六排为畜牲排，有男有女。各项制度逐步完善，连有连务会，班有班务会。政治学习也抓得紧了，学习毛主席著作和马列书籍的多起来，不少战士灯下读书。各排还成立了评论组，连墙报也办起来了。连里还订有前卫报。连队抓紧时间进行军训，稍息立正，列队看齐，四面转法，齐步正步跑步一点不少。班排长练习喊口令，军装也发下来了，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但大家穿上后颜色统一，列队行走步伐一致充满朝气。各排都利用业余时间进行队列训练，水平迅速提高。有时到营部去看露天电影，路上也部分时间练习齐步前进，大家根据指挥口令操作，步伐很快由杂乱到统一，空中响着整齐的步伐声。到营部坐好后等待电影开演，各连队互相拉歌，ⅩX连，来一个。唱得好不好？好！再来一个要不要？要！拉歌声彼此起伏，气氛热烈。真体现出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精神面貌。
济南军区骑兵连（他们是真正的正规军，据说是济南军区唯一的骑兵连）还曾到访过我们二营四连，二个连队进行了篮球友谊赛。我们还为他们进行队列演示，他们看后赞扬说，即使和正规部队相比，你们差不多在中游水平。
日常生活中，全连以哨声为令，急促乱响为连队紧急集合，听到此哨音全连能在二、三分钟内集合完毕。哨音一长二短当兵的不管，那是连里召开排长会。不用逐排通知各排长很快到达连部。根据战备要求，连里又成立了武装排，女生一个武装班，男生二个武装班。被编入武装班的倍感自豪，没入选的满是失望。排级干部配备五六式冲锋枪，班长战士配备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崭新武器到手，战士们高兴异常。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大家每天都认真擦拭保养。每天去田间劳作都要背枪去，枪支支在一起开始干活，干完活后回宿舍第一任务就是擦枪。擦枪不是擦擦表面，每次都要将枪分解组合一次，极大地促进了战士对枪支的了解和熟悉。还要经常据枪瞄准练习，武装排的战士由此增添了大量的工作量，但无一人产生怨言。
对军事训练连长对我有些偏爱，常常给我开点小灶，对我的军事素质提高极大。我原来投弹一般在五十多米，连长认真给予指导：引弹、转体、挥臂、出手要连贯，出手角度要把控，更主要的是握弹，不可紧紧抓实，而要放松虚抓。他还提醒我实弹投掷抓实易失误投不远容易出事故。在连长的指导下，我经常投出65米以上。射击上对我指导更细，扣动扳击射击，那都是文学作品的描述，真正的射击高手，扳击是靠姆指和食指的握力，在不知不觉中自然击发。要十分熟悉自己的枪支，击发时要仔细体会，扳击有二道和三道之分，一般人较难体会，只有细查才能得知。身体放松，自然呼吸，三点一线，缓缓加大食指和姆指握力，根据使用枪支扳击道数，感知最后时刻，屏住呼吸，自然击发。我这个一天正规军也没当过的人谈起射击没人认为我不是当兵出身。至今己过去五十多年了，其基本要素仍能清楚牢记。刺杀技术连长也多次给予指导，可惜实践太少，记忆己十分摸迷。我曾问过连长：听人讲你是大比武时的尖子？连长笑而不答。我还有一句话想问沒敢问：听说你是因“戴单帽”才来建设兵团的。（指部队单纯军事观点严重为戴单帽）。连长多次給我说，你没当兵太可惜了，如当兵一定会是个好兵。指导员住在连部东头，而连长和六排住在一排房子里，我也常去家中接受指导，后来他家属来连队生活去得少了。1974年秋季，我分配到机务段，连长出差来济南还单独到单位找过我，连长问我离开兵团的情况，我详细地进行了汇报。由于联系不方便，那成了我见连长的最后一面，甚感遗憾。
二营四连还有一最，一般连队基本上由济南来的三五个学校人员组成，而我们连达十几个学校来的学生组成，后面又来了淄博和青岛的，人员构成就更加丰富了。虽然由这么多学校来的人组成，但大家都能以连队为重，很少产生不和谐的声音。大家齐心协力，连队各项工作有声有色。
我们是为稻改而来，虽然成为了兵团战士，但主要工作还是要以种稻为主。连队西面这片荒野将成为今后的稻田。有的地方寸草不生，有的地方杂草疯长，还有的地方长滿荆棘棵子。首要的先挖掉荆棘棵，此作物生命力极强，根系发达，一天也挖不了几棵。上级一看进度太慢，调来拖拉机翻地，我们只管把翻起的棵子捡拾成堆收工后带回连队成为食堂的柴火。清理完荆棘棵孑，由专业人员划线挖排碱沟，一条沟长达数百米，这也是条田的长度。数条排碱沟通到总排碱沟排向大海。条田的另一边是水渠，接引黄闸的水对稻田进行灌溉。条田被分割成一块块长方形格子，块与块由田埂隔开。每块地要下一根管子通排碱沟，然后开始平整地面。各块田要整到基本水平，放水后再细整一遍，主要防止块田中有的水深有的水浅，水深处插秧客易浮秧。一块条田建成转入下一个条田，终于把所订任务完成。一片荒野的草地变成条田连条田待种水稻的稻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们充滿自豪。
脱掉杂衣换军装，亦军亦农两头忙。
多年荒野种水稻，期盼早日稻花香。
《大家风范文库·散文十六家》（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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