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母亲”请”回家
李宗益
浓郁香气,甜醇幽雅娇娇柔柔、羞羞答答涌动着一首亲情的歌,淡淡的馨香。洁白、淡粉、鹅黄,一枝枝,一朵朵,毫无争艳之意,却让人倍感温暖。是的,这种花儿,素净高雅,朴实之中尽显娇美,不张扬,不做作,一如母爱、坚贞、高雅的品质。这就是情与爱的康乃馨,也叫母亲花。
这几年,每到母亲节我都买上几枝回家。因为疫情原因,小区管控解放的第二天,我跑了好几条街才发现。这么多年一直认为,被称为康乃馨的母亲花是舶来品,借助网络的威力,这才真相大白,这洋货的老祖宗竟然来自华夏。
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康乃馨就有了,那叫萱草花,是百合科萱草属的一种多年生宿根草本,别名众多,有金针、忘忧草、宜男草、疗愁、鹿箭等。其花在初夏时节盛开,花瓣围绕着长长的花蕊,呈喇叭状开放。古人以萱草代指母亲。萱草原产我国,且栽植历史悠久。《诗经·卫风·伯兮》记载:“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又云:“北堂幽暗,可以种萱。”而此处又常是母亲和家中眷属的居处,故而人们又以“北堂”“萱堂”代指母亲。古时男子从军,北堂旁边种上萱草,母亲见到萱草花,便可缓解对儿子的牵挂之情。
古人用萱草赞誉母亲,后来就有了母亲花的来历以及母亲节须由康乃馨标配的说道。我一直喜欢康乃馨,因为它是属于母亲的,每一次看见那静静的开放,静静地散发着清香,甜醇幽雅,使人目迷心醉,一如母亲看我的深情却又无语的眼神。尽管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五个年头,仿佛母亲又来到了我们身边,能提醒我心中要时刻记父母的爱,也记得自己对父母的那份爱,体会母爱的真与深。刻在脑海中永不磨灭的影像一幕幕地涌上的心头。

中为母亲,时年16岁
年轻的母亲是丰润而娇小的,她第一眼见到身穿白衬衣的父亲,便一眼相中,而这一眼也让她一念成执,母亲在八十多年的光阴里也渐渐缩小成一个剪影。她将生活和琐碎打包成一个沉重的行囊,背在肩上,在人生的旅途中艰难前行,这些沉重压弯了她的背脊,却没有压倒她内心的执念,她依然笑着站在微风中,无惧岁月的洗礼。声音洪亮而充满温情。
记得上世纪我国三年自然灾害,农民每人每月三斤统销粮,野菜挖没了,能吃的树叶摘没了,树皮剥光了,家家断粮,人人挨饿,村村死人。万般无奈中,为了全家能活下去,母亲一咬牙,收拾以前攒下亲手织的粗布,背着到临县南部深山换地瓜干。那个地方距我们村三百多里,那时公路不通汽车,从家里走五十里才能到火车站坐车。父亲担心她是个小脚,又从未出远门,人生地不熟,加之荤车,劝她不要去。父亲犟不过母亲,为了赶车,母亲半夜时分,迎着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的雪花,一步一滑地朝着南去的方向艰难行进。五天后母亲背回一包西瓜干,回家就躺下,两天没起床。同去的刘婶告诉父亲,那里山高人稀,好歹转了五个村子才换上。还说回来的路上只吃了一个饼子,带去的另一个被火车站游逛的男人吐上吐沫抢走了,她也不好意思追,因为那人肚子也两天没进食。
那时母亲每天晚上都要坐在微弱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补衣服,让我们兄妹的穿得干净周正。有一年,母亲又犯了胃疼的陈病,严重时疼得躺在床上打滾。在病床一个劲地直叹息,埋怨病的不是时候。因为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过年了,全家的新衣服还沒有着落,急得几次想坐起来都沒有坐住。
一天夜里,睡梦中我突然听到母亲“唉呀” 一声,把我惊醒了,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惊呆了;母亲坐在床上,前额的一束头发被油灯烤的黄黄地卷了起来,脸上翻滚着豆大的汗珠,散落的衣物。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她一手摁着肚子,另一只手的中指尖上的鲜血滴达、滴答地淌在了身边的针线簸箩上。母亲见我愕然,脸上勉強的挤出了笑容,轻轻的说;“没事,没事,是我瞌睡不小心弄的,你快睡吧”,看到这些我似乎什么都全明白了。
这是母亲不顾病疼,硬撑着为我们赶制新衣。灯火烧焦了她的头发,针扎进她的手上,这都是为了我们啊!望着她那痛苦的表情,我想这便是无私忘我的母亲!深情似海的母亲!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往外涌。醒来的弟弟这时也抱着母亲的腿,哭喊着;“娘,娘,过年俺不再要新衣服了······”母亲为我缝制衣鞋持继到我十八岁当兵。
母亲养育我们兄妹五个,一个个翅膀硬了,便飞出了温暖的小窝,在距家十多里的镇上和县城里有的上班,有的做生意,后来我们陆续成家,母亲东跑西颠地给我们看孩子,一脸微笑,满腔自豪,逢人便说起她的,两个外甥,四个孙子,心满意足的微笑常挂在她脸上。母亲的爱,已经融入我的躯体中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肌肉,每一处血液中······

作者简介:李宗益,字静轩,济南人。现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诗词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麒麟读书会与作家联盟副会长、普利诗书画艺联谊会副会长,偶有作品散见于济南日报、齐鲁晚报、人民日报等报刊与网络谋体,多件作品获得各级奖项。

艺术热线:
山东一城秋色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都市头条》
《大家风范文库·诗词十六家》
《大家风范文库·散文十六家》
征稿进行中
13325115197(微信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