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连载<<回忆录>>之三
一条棉裤
刘昭元

怎能忘,母亲给了我生命,我喝着母亲的血,吸吮着母亲的乳汁一天天茁壮成长。母亲扶我走路,母亲教我说话,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怎能忘,已经读初中的我,母亲还把我牵挂,一件事,距今已六十年,激起我心中千层浪,摧我呜咽泪下。
故事发生在我读初中时候。那是在母亲四十七岁的一九五九年腊月初八这天,北风卷着雪花,打在人们的脸上有些疼痛。大地盖上了薄薄地鹅绒被,人走在路上留下长长的一趟足印。就是在这样滴水成冰、寒风刺骨的天气里,母亲拖着多病的身子,艰难地迈着她那瘦小的三寸金莲从家走向六里远的一中学校,给我送厚棉裤。因当时已到年终复习考试时期,我两个多星期没回家。母亲知道我穿的单薄,怕我冻坏了腿才亲自送来。
当传达室的孔师傅把我叫去,我一看到母亲,哇的一声哭了。我看母亲今天老了,满身是抖落雪花湿透衣服的痕迹,两鬓、眉毛还有零散的冰花未化,清瘦微黄的脸庞冻得成了紫红色,两只干瘦细长的手指使劲的摩擦着。我知道母亲冷了,为了我挨冻了。我心痛地哽咽着说:“娘,这样地天气你怎么来了?”母亲声颤为弱地说:“你年终学习紧,没空回家,怕你冻着,给你送一件厚棉裤来了,你赶快换上吧!”这时,我发现母亲说这话时眼里也含着泪花。我握着娘的手抽泣起来。传达室的孔师傅被感动了,忙提起竹皮暖瓶给母亲倒了杯热水,又把煤炭炉风门打开,让母亲取暖。
外面的雪还在零星飘洒。十一点了,母亲要回家。我送了母亲一程又一程。母亲着急了,大声呵斥我不让我送,我被迫停了下来,望着母亲的背影久久地站着,直到看不到母亲了才向学校返回。此刻,泪流满面的我,感恩无语,心中在说话:母爱纯真,母爱伟大,血浓于水,亲情如玉般无瑕,为了儿女,母亲啥都不怕,操碎心肝,更把热血抛洒。时至今日,我感语到了:身为儿子,没给母亲一丝温暖,没言一句知心话,没尽一丁点孝心,翌年六月二十四,母亲因病与世长辞,我痛心疾首,悔恨惋惜,遗憾将伴我夕阳落下。
正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艺术热线:
山东一城秋色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大红门艺术馆
《都市头条》
13325115197(微信同号)
策展、推介、评论、代理、销售、
图书、画册、编辑、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