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887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968期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村 西
文/铁裕
我的故乡八仙营是个古老的村落,虽然不大,却也分为村东,或村西;虽然不出名,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虽然称不上人杰地灵,但也出现过许多有名有眼的人物。
我对于八仙营这个古村落的认识,首先是从我来到人间的那天开始,然后是从村东,后来才到村西。应该说,这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积累了不少知识。也可以说,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发生了质的飞跃。
对于村西来说,装在我心里的东西不算少。最先让我记住的,竟是一条从对面的大碑山上弯弯扭扭、平平仄仄斜插下来的山路。
那条山路并不怎么样,而且显得卑微和朴素,普通和平凡。但山路没有自卑,而是在两边长起了些茂密、青翠的野草。
那些野草,一直从山顶沿续到山脚,再从山脚延伸到村里。野草有些任性,也有些泼辣,甚至有些妩媚,有些性感。不管村里人高兴不高兴,它们总是兴高采烈、风流风骚风狂风趣,年复一年的生长着。
在这条卑谦的路两旁,除了草,就是树,至于是些什么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这些树有的能够挂果,有的只会开花,也有一年四季啥也长不出来的公子货。这些树有的很大,有的很小,极像村里那些穷困而又顽皮的瘦小少年。
这些树零零乱乱,拉拉杂杂长到了村旁,就再也没有长进村里。原因是被村前的一排古柳、槐树、杨树给挡住了。

那场景很像两军对峙,但谁也没有发起攻击。也许它们都知道,杀人三千,自损八百。因此,谁都没有采取冒险行动。但村里的这些树们,确实长得高大、伟岸,具有帝王风范、将军气质。
而在春夏,村西的这些树们都伸长了那弯曲、粗壮的虬枝。
有的穿插迂回,显得很有谋略;
有的舒展撑开,显得十分大气;
有的优雅站立,显得坦诚自信;
有的向上攀爬,显得乐观向上;
有的往下俯视,显得卑微谦和。
这些树们所具有的气质、胆略、威风,确实让村里人风光、自豪了十几代人。而那粗壮的根须,有的暴露在外面,有的深插于土中,丝丝缕缕、盘根错节,真是富有一番诗情画意,而且非常的有韵味,非常的古典。
在村的上方,也就是靠近村西的地方,有一座坟墓,呈长方形,是用些青石条砌成,垒得也怪气派的。周围的草疯生猛长着,藤蔓四处攀爬。
据村里人说,这是座千年古坟了。因在村里夹杂着几户姓董、姓袁的几家汉族,谁也不知道这坟是董家的,还是袁家的?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盗墓贼认为坟里有宝藏,就在坟头上开了一个阴森、可怖的口子,企图得到陪葬的宝藏。可费尽几番周折,竟一无所获。而那个阴森森的坟洞,却一直廠开着,有时还会冒出淡淡的雾气,怪吓人的。
村西只因了这座古坟,也就多了些晦气、怪事。村里人想将它填平,可谁也不敢先下手,只好由它去作怪。因而村西的人都会往村东挪,村西自然也就荒凉起来。久而久之,就传出些狐仙、蛇精、鬼怪的故事来。
村里有个诨名叫大保员的光棍老汉,就住在离坟约有十米远处,他的那间茅草房也有点像坟墓。老汉时常对村里的人们说:他好些次在月光下看见美丽的女鬼向他款款走来,还和她亲吻呢。也有的人说:老光棍还跟女鬼睡过觉呢。
只因老光棍混声绘色的描述,竟使村里的一些小青年也想有此鬼艳遇。只是谁也没有胆量在夜里去古墓边等待走桃花运。
村西只因那古墓,也就没有人去修建房屋。因而显得很荒凉、很幽森、很神秘,也很坎坷。只是在后来,随着人烟的增多,别处没有屋基地盖房,村里人又向着村西挤压过去。那架势真有点像今天的西部开发,一时间成了热门话题。
但村西缺的是水,有人想,在上营闸不是有那么多的水源吗?应该把上营闸的水引到八仙营来。

在我认为,这真是大胆而又奇特的想法,也真有点像天方夜谭。可村里人也是有些难耐的,仅用了一两年时间,就开沟架桥将水引了过来。虽然引来的水不大,但也缓解了村西的用水问题。那水从上营闸起,流经后冲子、中营、鹿柴冲、葫芦坪、围墙头、八字墙,而后流到八仙营来。河水从上游一泻而来,既张扬了水的个性,也显示了水的风流。
随后,村西渐自繁荣起来,而村东又衰落下去。就这么一个小村,竟也有如此的沧桑巨变。
难怪村里的老人无不感慨地说:真是三十年活东,四十年活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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