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 爹
作者:张泽培
配乐:冰儿 朗诵:罗兰
由于工作从事岗位的原因,平素极少下乡的我,因为单位“绩效考核”工作小组成员的临时调整,我便被“机动”到了考核小组。两天后的一个夜晚,在离县城数十公里的派出所,结束了一天工作之后,正准备休息的我,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老家,其实都同在属于县城所在的镇,只是我住县城,父母住城郊。只听母亲在电话里有些生气地对我数落:“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到了晚上都不见你回来?”母亲的责问,让我瞬间记起了我的至爱父亲,记起了多年前那个天昏地暗、悲痛欲绝的日子!就在十七年前这一天,我心目中一直认为智慧、勤劳、健康的父亲,因突发心肌梗死,永远地离开了他相濡以沫的老伴和视若心肝的儿孙。在哽咽著向母亲解释不能赶回原因的当儿,父亲那“忠孝难全、忠字当先”的教子家训,一下子又回响在了我的耳畔…… 从记事到上中学,印象中父亲除了永远忙不完的操劳之外,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对自己在农村人引以为豪的四个儿子严格管教的同时,面对生活的重压,忙碌中还会乐观地用《沙家浜》《红灯记》等曲调,让全家人在基本解决温饱的条件下,充满希望和欢笑,父亲的世界里仿佛永远没有不顺心和眼泪。 然而,就在我上高中时的一次家长会上,由于我的不用功,父亲一直自认为自己优秀的儿子居然考出了全班倒数第几名的“好成绩”。当我和父亲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的角落,听著老师宣布成绩的瞬间,十七岁的我,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眼中的震怒和失望!也就是在那次家长会的第二年秋天,自知高考无望的我,婉言向父亲提出不再念书、想去当兵。在父亲一支接一支的闷烟后,从他默许的眼神中,我隐约觉出的父亲的无奈。 由于我们是去西藏边防部队服役,时值中印关系趋于紧张,当地政府高度重视,在成千上万的欢送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出了身著蓝色上衣、焦急寻找我的父亲,因为新兵们都是穿著一色肥大的新军衣,父亲的表情显得格外紧张,在我从车窗中探出头使劲呼喊、拼命挥手的努力下,父亲终于看到了哭红眼睛的我,像是在对我讲什么,但我根本听不清,试图再挤近一点的他,终因拥挤未能如愿。随著一声刺耳的汽笛,父亲的眼里满是泪水,已是十八岁的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在众多人面前泪流满面。再后来,由于我的“发奋图强”,当我被昆明陆军学院录取的消息传回家中时,一向“扣门儿”的父亲,在家中还专门宴请亲朋,花了好几十块钱呢。无论是军校放假回家,还是毕业后每年一次探亲归来,略显苍老的父亲,总会情不自禁地哼上几句全家人已经久违的京腔,就连我那刚学说话的大侄儿,也会随著节奏摇头晃脑起来。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数年后,脱下军装、回到家乡等候安置的我,在第一次征求父母意见时,他态度鲜明:“不当兵就当警察,踏实为人民做点实事!”就在我转业从警不到一年的时候,由于我工作肯干,组织上决定破例解决我任职问题,前提是必须到条件艰苦的基层派出所工作。因为刚刚结束多年的“两地分居”,特别是当年女儿学习也急需辅导的我,一时犹豫不决、想不周全,上过初中的父亲对我讲,这是组织的信任,别不识抬举,对你来说是考验更是机遇。最终,我愉快地服从组织安排,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当年全县最偏远、最贫困的山区派出所工作之中。半年过后,正当我置身山乡、执法为民中再次得到人民群众认可的时候,淳朴善良、疾恶如仇的父亲,却带著他一生的辛劳和对儿孙的深深眷恋,匆匆走完了他春蚕吐丝、有憾无悔的六十载人生岁月,在我和我的兄弟及我们的儿女胸口,留下了永远也擦抹不去的痛…… 听著邻床战友因工作劳累而发出的均匀鼾声,展转难眠的我,独自披衣来到窗外,夜深人静、凉风习习,我用心默默地唱著:“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这辈子做您的儿子,我还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我仰问满天星辰:“爹,您听到了吗?”

张泽培:贵州桐梓人,西藏军旅16年,陆军少校转业,现供职于贵州省桐梓县公安局。贵州省散文学会会员、遵义公安作协会员、桐梓县文学协会理事、桐梓公安文学分会会长。作品散见《解放军报》《军嫂》和《贵州日报》《遵义日报》《娄山关文艺》,“人民网贵州频道”、公安部“警营文化”“好警信息网”“雪域老兵吧”“天府散文”“罗兰之声”“童子童谣”等,作品入选贵州公安机关编辑出版的《人民不会忘记》。

罗兰:从事多年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大型活动策划人,培养的学生在国际国内比赛中成绩优异,荣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微信公众平台【罗兰之声】【夜听罗兰】创建人。荔枝罗兰之声FM1264639,触电新闻【罗韵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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