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底﹐我回一次故乡﹐同事叫我给她10岁的儿子严严捎带复读机和一些书籍，当我把她妈妈给他买的复读机和一些书籍递给严严时﹐严严随时把复读机和一些书籍扔在地上﹐大声痛哭﹕“我不要这些东东﹐我要妈妈……”

严严5岁时﹐妈妈就离开家乡到北京打工﹐爷爷英年早逝﹐妈妈就依依不舍地把他留在家里让奶奶照顾。就在几天前﹐严严给奶奶留下一句：“妈妈不回家﹐我就不上学。”

严严、伟伟绕过两个十字路口再穿过三条小巷子后来到一个康店农贸市场。他们来到一个杂货铺前停了下来﹐店铺的老板娘认识伟伟的﹐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严严不知道伟伟要搞什幺名堂﹐正要开口问他到这儿来干嘛﹐伟伟已掏他奶奶给他留下的那一百元钱递给了老板娘说﹕“全买了。”老板娘说：“正好有两台机子。”

伟伟指严严回答说﹕“我一个人玩﹐他不会﹐来学呢。”

老板娘点点头道﹕“也好﹐学学也好的﹐刚才有两个人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一千多块呢。”伟伟从老板娘手中接过那种特制的游戏币略微数了一下便领着严严向里间走去。原来杂货铺里面的墙壁上还开着一道门﹐门上挂着和墙色一样的布帘子﹐不仔细看几乎是不能觉察的﹔老板娘还十分精明地在门外立上一个高高的货物架子﹐不知内情的人哪儿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掀开门帘子﹐呛人的气味就扑面而来了﹐光线暗淡的小屋子里边紧紧地摆放着七八台老虎机。

每台机子前都坐一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着呢﹔不时有人点燃香烟﹐使得本来就呛人地屋子里更加憋得慌。

伟伟选台空闲的机子坐下来﹐开通电源将币投放进去﹐再按一下按钮﹐摇动控制杆﹐屏幕上红色指示灯便徐徐地转动起来了﹔指示灯越转越快﹐伟伟不住地叫“停停停”﹐“中中中”﹐指示灯就慢慢地停了下来﹐伟伟一拍手掌﹕“哇塞﹗太棒了”﹗然后伸手去打开机子下面的一个小门﹐里面的币就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几圈下来﹐伟伟赢了不少的币﹐装在口袋里哗啦直响﹔他又极力鼓动严严﹐严严心里的那点兴奋劲儿便愈烧愈旺﹐决心试一下。伟伟又认真地给严严演示了一遍﹐的确是简单﹗严严学着伟伟的样子玩上了几次后也就能熟练地掌握了﹐而且运气还不错呢﹐几圈下来﹐严严也赚了十几枚币。正当严严玩得起劲得时候﹐停电了。严严和伟伟背起书包向学校走去。原来这天严严、伟伟逃学﹐校长、主任、家里人到处再找他们。班主任叫伟伟、严严罚跪达24个小时。

我静静地听着严严的讲述﹐在他哽咽的声音中﹐我的眼泪也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下﹐滴到笔记本上，模糊了笔跡……

《撰稿：张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