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檀雅会
南行第三天记
昨天是我们“东方红云自在生活馆”南行自驾的第三天。我今早照例7点左右起来,在车尾烧开水,洗漱完毕,又在车侧面简约的茶几上泡茶写东西。
普达康养中心山上,东边日出前的红霞是成都难见的美,这美不但是景色,更多的是境相。不远处在建康养楼盘的塔吊已经动起来了,身后偶尔路过的建筑工人,头戴安全帽腰上挂着自己的工具,三三两两说着笑着从工舍朝工地大步向前走。据当地人说在攀枝花,普达空气质量最好,我觉得也是,因为我对面很远的山脊和天色之间的分界线非常清晰,全无朦朦胧胧的含糊。
含糊其境是中国国画惯用技法,含糊其辞是中国文化人社交惯用伎俩。我在人面前说话,包括在“川军群”里偶尔语音说话,却喜欢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虽然我以前不见得做人做事都做得明明白白。
比如昨天在“川军群”里和车友“777”聊股票投资,我当着500个男男女女车友们,用男人懂得起的话来打比方说明股票投资其实是很简单的事,那位车友听了我打的比方,一下就把股票投资的凶险与刺激听明白了。
把正事说明白的最好技巧还是打比方,这是古今中外善说话者的不二法门,看来我有时间还是要多读点《伊索寓言》,以补充自己说话的幽默风趣,记得国学经典里也有篇文章专门阐述说正事打比方的重要性,虽然文章的题目和段落大意记不得了,但中心思想却还记得。
我今年刚过50岁,目前的中心思想是这样的,我这个年龄在电梯和公交里是特别尴尬的年龄,君不见电梯里儿童叫我爷爷而公交里面我还不见有年轻人给我让座,我曾在58同城上应聘,但像我这种年龄的人要么当老总要么当门卫,我对当老总深恶痛绝,但当门卫又不甘心,于是只好弄个“东方红云自在生活馆”到处跑,在头条上胡乱上传点文字,过过“狗日的文学”瘾。
“狗日的文学”这句话据说出自路遥,路遥某次又获了某文学奖,他要去北京领奖又没有盘缠,于是只得又找他弟弟借路费钱,他弟弟送他上火车时,终于忍不住嘴说了一句,哥,咱们以后能不能让他们把奖状给寄过来呀。路遥回头看了一眼他弟弟,只恨恨地说了句:“狗日的文学”就一步跳上了火车。这个段子是路遥的弟弟写的,我相信这是非虚构的情节。
我写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狗日的文学”也像鸦片一样的确害了很多人,幸好我没有像鸦片鬼一样上它的瘾,它对我来说只是一味可以解乏的药罢了。
其实解乏的方式很多,比如昨晚半夜三更起夜时,我听见隔壁床车上传出了幸福的声音,这个声音表示隔壁老两口正在解乏,我觉得这种解乏方式就比以文解乏好,当年路遥如果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人生》的话,断不至于英年早逝,路遥如果还活着,他的世界就不是平凡的世界,那么上次肯定轮不到那个貌丑心仇的男人得诺奖了。
今天能写出这么多很不错的文字,全靠普达康养中心头上的阳光,据昨天售楼小姐说,普达康养中心的投资方是国企,国企虽然效率低一点,但烂尾的风险不大,毕竟国企更要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