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25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107期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我所认识的八仙营                 

铁  裕        

自从落草人间的那一天，卑微的我就开始认识这个古老而偏僻的村落一一八仙营。        

也许是前定的命运，我不能在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出生，以沾沾那灵气；不能在那奇山秀水的地方落地生根，以吮日月之精华濡山岳之韵味；也不能在历史名城和首都呱呱坠地，以显示我身份之高贵和尊严。        

虽然八仙营有些过时、落后、苍凉，但它却是我成长的摇篮，是我幼年时的童话世界。区区几平方里的八仙营实在太小太不起眼，局限了我的一生。但它有好多事物，还不被外人知道。        

那些知识渊博，著书立说的大知识分子，并不一定写过八仙营；         

那些走遍五湖四海、览尽异域风光的行者，并不一定认得来八仙营的路；        

那些著名的哲学家，并不懂得八仙营的每一个人的生存哲学；        

那些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也许熟知甲骨文、精通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但他们不一定知道八仙营古老而悠久的历史；        

那些运筹幄帐、决胜千里的将帅，虽身经百战，指挥过无数次重大战役，但他们不一定知道八仙营也曾经有过一幅幅揭竿而起，反抗满清暴政的悲壮战争场面。        因此，我对八仙营的认识，也就是我对世界的认识，对人生的认识。        

这个古老而偏僻的村落，确实有过许多让人难忘的往事；有过许多扣人心弦的情节；有过无数令人牵肠挂肚的场面。人们一代又一代的流传着这些故事。在八仙营，人人都是历史学家、哲学家；人人都是文学家、美学家；人人都会观天文、识地理。        

蛰居于八仙营的人们，每天都在议论着许多重大的事件和家政。比如说，某家的房屋倒塌了，在他们认为，这比在九一一事件中，美国的世贸大厦和五角大楼遭受恐怖袭击还要重大；哪个家庭不和睦闹分裂了，这可能比东欧剧变还要震撼人心；哪条田埂被水冲溃了，这可能比三峡大坝决堤还要惊心动魄；谁家的老爷子去世了，这可能要比一个国家元首逝世还要悲伤难过。        

在八仙营，最小的事也是最大的事，而有时最大的事也是最小的事。有时一群苍蝇嗡嗡飞着，对于人们来说，仿佛就像那战略一轰炸机在凌空轰炸；而有时咳声嗽，就像打了个炸雷似的；有时放个屁，人们会说谁使用了化学武器；有时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的开过，人们也会感到天动地摇。        

但是，八仙营还是蕴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事情。在闲暇时，或是在它高兴时，它一页一页的翻着给我阅读。      我感到八仙营的悠远、深邃；         

我感到八仙营的苍凉、玄奥；         

我感到八仙营的神秘、空灵；         

我感到八仙营的美丽、温馨；         

我感到八仙营的祥和、柔情；         

我感到八仙营的粗犷、豪放。       

一读到八仙营的历史，我就如痴如醉。这个在云南省行政区图上无法标出的村落，竟是如此的诱人、美丽。是呵，一旦进入这个村落，你就有看不完学不尽的感觉。  你能学懂这个无文字记载的全部村落史吗？       

你能探知村落里的人之心灵信仰梦想和企盼吗？       

你能不惊叹村落的人之高超绝妙的口头文学创作吗？      说实在的，就连一声牛哞马嘶，一声羊咩驴鸣，都是那样的深邃、绝妙，那样的悦耳、动听。        

我常这样想:与其到处奔波、求学，不如就在村落里进一步认识它、亲近它、读懂它。因为我曾在八仙营住过很长时间，因此，凭着感觉也就能判断出村落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在夜里路过小哈巴家的窗口，只要听到那浪声浪气的叫唤，就知道那种原始的冲动开好了；       

我要是贴着谎张三家的墙壁一听，里面传来砰砰当当的声音，就知道他家正在发生家庭战争；       

我只要听到老野雾家的门嘎吱嘎吱的响，就知道他家有可能遭贼了或是他家的老鼠在偷粮食；       

我听到王二狗家里传来一阵阵哇哇哇的小孩啼哭声，就知道又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村落里了。        

其实，八仙营的传说、轶闻、韵事，一天比一天新奇，一天比一天动听。        

我总是在夜里起来，看着朦胧的月亮，悄然的倾泻着淡淡的月华。就会想着蛇精狐仙的传闻。       

据说好几十年前，村落里的穷汉子大马建看见一条蛇横卧在沙沟埂上，已奄奄一息。大马建觉得可怜，便救了那条蛇，几天后，大马建家里竟然有了许多金银。于是，大马建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还有村落里的光棍汉奶一口，都快五十了，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一天夜里他起来撒尿，尿还没有撒完，就看到一只狐狸从八字墙跑来，他正疑惑时，那狐狸早跑到他家里去了。奶一口随即进屋，想把狐狸捕住，可狐狸摇身一变，竟变成一个绝色女子。据说，那一夜奶一口愉快极了。可等他从梦中醒来，那女子早已无踪无影，不知去向。奶一口守了一夜，哭了一夜，也懊恼了一夜。       

我由于自身的肤浅、孤陋、寡闻，对于八仙营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八仙营这个村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局限了我。但我反过来一想，小小的地球不也局限着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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