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照片的联想】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082期
个人简介:姓名:汪雯 笔名:蔓菁 网名:念闺轻柔衫
1986年冬,参加中国企业家报涵授学院班学习。
1988年夏,作为江苏省代表出席庐山授奖大会。
2018年4月,拜诗坛元老王连社为师,攻读古典诗词,并破例成为恩师关门弟子。
2019年诗从诗坛元老张兴泰老师,学习现代诗词。
2019年4月,加入龙风诗派,在杨春堂分院学习深造。

旧照片的联想(散文)
汪雯
翻开旧照片,我和娘亲的合影让我泪流满面,一声娘亲你在哪,千回百转的人间,女儿走的好累,娘亲啊,女儿不敢说累,女儿还有未了的心愿。
这世上有多少错失和遇见,生死这条路到哪去团圆,问苍天还是问鬼神,即使骨化石眼望穿、晨昏倒颠、嫦娥飞天,时光深处,无非是一场感情的沦陷。
我的亲娘,又忆您离世的十多年,女儿的人生多少磨难,提笔泣血,生命的历程一页页在翻,心血潮涌似有娘亲在呼唤,夜半坐起听风旋,压在心里的难舍,在手指尖一阵惨烈的忙乱,砌进馀情绵延。
娘亲病重时说的话犹在耳畔:我把灾难和病痛带走,我要把癌症带到很远很远,远到西天,我要给孩子们留下平安……
许多往事回首不堪,想起娘亲走后,女儿的苦难有增无减,岁月的堤岸,我不敢回首,苦难凉透了我的心坎,颊上留有的清泪,感觉自己只剩下个轮廓碎片,灵魂如游丝,这游丝明明是在秋梦边沿,又被带入飘渺的空间,悲哀的心弦,凄厉的弦索不断地有哀声蔓延,娘亲啊,无处不在的是你的灵魂,还是我记忆的碎片?
这黑沉沉的夜,我的灵魂要往哪去,究竟哪里是我觉醒的圣殿,我定一定神,四面凉气一片,就连最坚硬的骨头都开始打颤,我倏然坠下无底深渊,果真灵魂里有凉气蔓延,病到不知西东,久病的灵魂似乎较平日加倍缠绵,窗外空际茕茕的一丝光线,自己似乎成了那尾纸鸢,凭一尾飘绵的彩线,牵引着思绪在飘渺的空间。

似乎有许多光影的再现,我看到窗外的晨星茫然,还是那个清冷灰白色的天,我的灵魂又似乎寻到了躯壳,我的手指又寻到文字的路线,这一粒粒文字,供养我迟暮颓弛的心田。
倘若娘亲真的在天有灵,那也好给我一点慰安,偏偏人生的路,一碧遥天,是苦是甜,每个人都要经历一番实有的体验,任凭谁也无法带走这苦海无边,以我深味的辛酸,游走于人世间,在这十丈红尘拼命地寻找奔走的路线。
起先还有几个梦的背景装点,近来连梦都消失不见,眼前生活带给我的是无尽磨难,反之在任何磨难面前,我依然象个不屈的战士,历经千锤百炼。
亦或我早已视死如归,亦或我的心早已不堪疲倦,算也可怜,我这一辈子伺侯岁月给的伤,哪有那么多的责任在肩,我心里的隐痛,实在地把自由的人慕羡,我仍像笼中的孤鸟,却难做到不对尘世留恋,这无限的留恋,埋葬在心的苦海无边。
是否诗人心境的易感,迫使我依依泪连,是否有些过往我该坦然面对,我想抽干里面的眼泪,逃离情绪的渲染,而这情绪的况味若云雾一般弥漫,一点声息都没有,给我太深的玄念。
从摇篮到坟墓的路线,最难做到一无所欠,任凭谁都难做到,毫无牵挂地挣脱亲情的牵畔,我恨自己,不能像大鹏鸟插翅飞远,再恨自己,摆不脱周身的锁链,一腔热血投于笔端,又恨自己没有文韬武略胆,无法让自己投注战场,马革裹尸还。

恨自己生于天地间,在苦难中,又无法把苦难从容转辗,久卧病床,憔悴的枯颜,明知道人生的路,无非生死之间,终有一天我在这世上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昙花一现,留在心头的只有残泪点点。
徘徊在这红尘和荒冢之间,一个人在屋子里久卧,阳光路过窗前,我抬头南望只有窗户的四边,西望也望不见天,指尖的文字跳过琐碎的光线,袖角仍飘荡着辛涩的药味,心思无处倾吐时借于笔端。
镶嵌在字距里的心情,好象画配上了框,关于手稿恐怕不能避过现实的险滩,我痛恨自己的敏感,这敏感活跃于墨色的思维空间。
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我写下结尾语:人生如逆旅,且志因缘,且在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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