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丰碑    38

新兵生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中华民族是个自古就爱好和平的民族，但依然保留着一支维护王道政治延续文明命脉的正义部队，这支部队曾经驰骋草原，北拒胡马，东临大海，扫平倭寇，突出南岭，文化蛮夷，西入沙漠，纳荒拓疆。然而近百年来，中国又诞生了一支人民子弟兵！这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1927年8月1日的南昌起义成为这支人民军队的催生剂！从1927年秋至1928年春中国共产党先后发动过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湘南起义和黄麻起义等，这些起义后保留下来的部队，陆续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简称“红军”。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国共两党再次合作，8月25日北方红军主力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而江西、福建、广东、湖南、湖北、河南、浙江、安徽八省十四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于1937年10月2日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

        1946年6月，解放战争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地八路军、新四军以及东北民主联军等又陆续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解放军发展成由陆、海、空三军和导弹部队组成的诸军兵种合成的军队。 1955年2月，国务院、中央军委正式决定将原西北、西南、华东、中南、东北、华北六大军区陆续扩编为沈阳军区、北京军区、济南军区、南京军区、广州军区、昆明军区、武汉军区、成都军区、兰州军区、新疆军区、西藏军区、内蒙古军区、福建军区等十三大军区，济南军区就在其中。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济南军区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山东境内、徐州至连云港一线的沿海防务，扼守京津咽喉。当时的济南军区下设炮兵司令部，装甲兵司令部，工程兵司令部。而王杰参军入伍的部队坦克二师就驻防徐州，属于济南军区辖制，部队代号6507部队，这支部队的前身是刘邓率领的二野六纵，曾在鲁西南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今天已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七十一集团军，被徐州人民亲切称为“王杰部队”。1961年8月8日，王杰从金乡县到达徐州部队后，就在坦克二师工兵营下设的新兵连参加新兵集训。

         1961年8月9日上午，也就是王杰到达徐州部队后的第二天，新兵连吹响集结号，新兵同志们迅速集合。“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集结完毕，新兵连副连长高绍忠整队后便转身小跑向连长与指导员，立正敬礼：“报告连长、指导员，全连官兵集结完毕，无一缺勤，请指示！”  只见连长、指导员并肩向前走了几步，连长扫了一眼列队官兵大声说：“同志们，根据上级指示，从今天起我们开展新兵训练。上级决定新兵连由我、冯安国指导员、副连长高绍忠组成临时连队班子带兵训练，这次新兵训练时间为三个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德林，是咱们刚刚组建的新兵连临时连长，因为我当排长时曾夺得过营赛打靶冠军，大家送我个外号刘神枪手，其实我是个粗人，不是什么神枪手，但是！这次新兵连训练，我要把你们每名新兵战士都训练成一流的神枪手，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全连官兵齐声答道。然后，刘连长又介绍指导员，“同志们，这是上级给我们新兵连派来的冯安国指导员，他刚刚从金乡带兵归来，你们都认识他，冯指导员带兵回来还未休整，就立即根据上级要求又投入新兵训练之中，冯指导员不顾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冯指导员是我们的榜样，请大家欢迎！”一阵掌声雷鸣之后，刘连长继续补充说：“冯指导员不仅文化水平高，而且政治觉悟军事素养都是二师一流干部，他在营政治部时威信就很高，深得官兵喜爱，希望大家要好好向冯指导员学习，不断提高政治觉悟，加强作风建设，为我们新兵连的思想政治工作打下坚实基础！”然后连长又指了指副连长，继续介绍说：“这位是你们新兵连的副连长高绍忠，你们的高连长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在朝鲜战场上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三级战斗英雄，他曾带领一辆坦克，一班人马，击毁敌人三辆坦克，击退一个连的轮番进攻！他带领的班被上级授于功臣班！这次上级特别派来了战斗英雄高连长帮助大家训练！”王杰看了看威风凛凛的副连长，顿时肃然起敬。然后，刘连长又对新兵连临时排长、班长、通迅员、司号长等略作介绍，最后刘连长又开始训话：“同志们，平时训练多流汗，战场才能少流血！从今天开始，新兵训练必须扒下一层皮，方能百炼成钢，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因为当前台海局势紧张，上级要求我们，这次新兵训练时间很短，只有仅仅三个月，但是军事课、队列、投弹、射击、卫生、防护、行军、体能等训练一个也不能拉下！希望同志们快速投入角色进入状态，将基本的通用军事科目及各项技术训练牢记在心，熟练在身！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训练时谁若偷懒耍滑，投机取巧，别怪我刘德林不客气！”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同志们，我不能一个人啰里啰嗦个没完，现在请冯指导员再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冯安国指导员看了看连长，又看了看高副连长，然后清理了一下嗓子，非常斯文地对着大家说：“同志们，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刚才刘连长将我们连队班子作了介绍，我就不重复了。部队有句俗语，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这支连队刚刚组建，上级指派我给同志们做指导员，我确实有些惶恐不安，虽然连长当众夸了我一番，我实在受用不起，但我知道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同志们，政治工作是人民军队的灵魂，自从毛主席三湾改编时将党支部设在连上开始，我们这支军队就牢牢的掌握在党的手中！我们进行军事课目训练的目的是什么？是更好地保卫祖国，保卫人民！是战胜敌人！所以，我们不能就训练而训练，一切军事行动必须牢牢把握住政治方向和思想方向，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听上级领导的话！这就解决了举什么旗，为谁扛枪为谁训练为谁打仗的问题！当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军事训练是做好一切工作的基础，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时间非常紧张，希望同志们不怕困难刻苦训练，个个取得优异成绩，为党和人民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从此，新兵连开始了每天的全勤训练，作为新兵战士的王杰则时刻自我加压，在训练中认真刻苦，力争上游。

        有一次在训练匍匐动作时，王杰因故没有达标，刘连长看到后，对着王杰就是一顿大声训斥：“王杰，出列！刚才你迟缓什么！听到卧倒匍匐前进的命令，你必须立即卧倒！待观察敌情后，迅速从低洼处向前低头爬行。你的匍匐动作，卧倒太慢，爬行时头又抬得太高，如果遇到敌人机枪扫射，晚半妙钟卧倒，头抬高一厘米，你就会牺牲！还打什么胜仗！”王杰立即向刘连长立正打个敬礼：“是！连长，明白！我错了！我要加强训练，坚决达标！请连长随时考核！”  王杰挨了训，心中很不是滋味，休息时他默默地走向坦克训练场，望着远方的白云，心中感觉有些委屈。当时听到排长喊卧倒时，他本应迅速趴下，可偏偏左前方一个新兵战士动作缓慢而且侧腿占了他的卧倒空间，稍一迟疑就影响了这个动作的速度，正好让连长看到了，他不愿解释什么，他要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王杰，刚才你的卧倒动作，我都看到了，这不是你的错！其实你训练一直很好！这是一次意外！你也不用去解释！”老同学加新战友辛庆文端着军用缸子走了过来，他将缸子递给王杰：“快喝口水！王杰，你还记得吗，咱俩离开金乡时在客车上互相鼓励，我们要在新兵连刻苦训练，不怕批评，不怕困难，任劳任怨！王杰，我相信，这点小怨你一定能克服！”王杰深情地看了一眼辛庆文，立正敬礼说：“报告辛班副！我坚决克服困难，圆满完成新兵训练任务！”

        这时一声哨起，突然看见坦克二师的一排老兵列队跑向整装待发的坦克车，他们头戴坦克帽，脚穿大皮靴，威武雄壮，精神抖擞！当坦克长点名后，三人一组，迅速跃入坦克内，机枪手半个身子还挺在车外。王杰只听到坦克车发出轰轰隆隆的咆哮声，犹如猛虎扑向前方，整个大地似乎上下震颤不止！王杰羡慕不已地看着这些老战士说：“庆文，等咱们训练结束了，我要求和你分到一个坦克组，你作坦克长，我开坦克，保证又稳又快！” 辛庆文笑了， “好的，王杰！一言为定！咱俩从完小到金乡一中再到部队，至今我们还没有分开过，说不定咱俩还真能分到一个坦克组！”辛庆文见王杰情绪稳定了，就低声问道：“小赵那边来信了吗？”  “还没，我去信时对她说，新兵连训练很忙，没白没黑的，等我们训练结束了，再对她详谈这里的情况。也许她听我说这儿太忙，就不敢来信吧！”辛庆文一听，连忙说：  “这不行！你刚到部队，不能让她老惦记！信要频些！让她无牵挂地学习！我是结过婚的人，这些道理我比你更懂！”  “是！辛班副！”  说罢王杰对着辛庆文打个了敬礼。

        晚上，王杰给赵英玲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小赵你好：近来学习忙吗？身体健康吗？我们生活在革命军营里挺幸福，首长对战士们很关心，战友之间互相关心、爱护，像亲兄弟一样。我们现在学习训练都很紧张，早起晚睡，还要学习毛主席著作，在这座军营大学校里，我要很好地改造自己，去掉私心杂念，更好地为党和人民工作。小赵，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白天辛庆文还问我最近给你写信了吗？我说好久没有写信了，庆文就批评了我。小赵，我知道你是最惦念我的人，我要经常给你写信，汇告这里的情况，尽量减少你的牵挂！小赵，我和庆文在新兵训练之余经常交流，有个好兄弟在身边，互相鼓励，互相提醒，实在是好！最近，我的训练项目很多，我会努力全面提高自己，做个头等兵给你看看。小赵，夜已很深了，我读完一节毛主席著作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还在校园读书的你，心中感觉很甜蜜很甜蜜……”

        每次收到王杰的来信，赵英玲都反复阅读多遍，信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早已牢记在心。王杰的四年军旅生涯，信就是架起两位年轻情侣之间鸿鹄传书的鹊桥，他们在信中互相鼓励着，彼此关心着，真情倾诉着……看似平平淡淡的书信来往，却最终演绎出惊天地而又泣鬼神的伟大爱情！

不朽的丰碑    39

海岛施工

        翠秋隐退，衰草连天，由于战备需要，本来三个月的新兵生活仅仅二个月余就匆匆结束！王杰在新兵训练期间，他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向带队老兵学习，在各种技能训练中有多项成绩名列前茅，顺利通过了新兵连的各项考楼。王杰的一中同学包括辛庆文、韩义祥、侯兴家、王振财、辛养法、杨杰等也都顺利通过考核验收，大家共同成为了合格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新兵训练结束后，他们同时被分配到济南军区装甲兵坦克二师工兵营，其中王杰、韩义祥分在一连二排，他们成为了一连二排的工兵战士，两人从此由同学变成了四年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

        干了工兵之后，辛庆文感觉失望，王杰也很失望！他们原本满怀期待地能开上坦克车，威风凛凛地奔赴战场，与敌鏖战于烽火狼烟之中，血染沙场，为人民立功受奖，如今却双双分入工兵营，当上了坦克二师的工兵，两人都感到有些莫名生发的懊丧和失落。

        1961年10月中旬，坦克二师工兵营奉命去连云港外海附近的一处荒岛进行国防施工。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军队在国防施工中机械化水平极低，海岛施工主要依靠战士用锤、钎等工具人工凿敲去完成。当他们到达施工驻地后，工兵营一人发了一把大锤，两根钢钎，一盏嘎斯灯，一顶柳条帽，还有一只盛饭饮水两用的军用大茶缸。国际施工是非常辛苦的体力劳动，干了一天的活，很多战士胳膊又疼又肿，疲惫不堪。一天晚饭后王杰找到辛庆文：“庆文，我这几天吃不香，也睡不好，走，陪我去海边走走，咱们俩去谈谈心。”辛庆文没有答话，直接站起来，两人默契地来到海边。此时，夜色苍茫，天海漆黑一片，股股海风卷着夜浪打在乱石上，发出阵阵的拍击声。王杰悻悻地说：“庆文，咱俩从学校一起报名参军时，我在毕业论文中这样写道：志愿紧握钢枪，为祖国和人民站岗放哨。庆文，新兵训练时，我们梦想着或许做个技术兵，开着坦克装甲车奔赴彊场！可是我念了九年书，兴奋了那么久，最后分配到了工兵营来开山洞，现在抡起了大锤，握起了钢钎，这活啥时候是个头呢……”辛庆文心中其实也不舒服，他回顾金乡一中时那些风光的日子，自己是文体委员，文艺、体育、技术处处领先，掌声、喝彩声、女生别样的目光……如今在海岛上每天抡锤握钎，挖山运石，几天下来双手魔出了泡倒不说，还振裂了几处口子  ，“王杰，我以前告诉过你，当初我们在金乡人武部体检验兵时，有一个带队首长说我体格超强，可能做特等兵开坦克车，而换装时，大家都是普通军服，我就预感到可能梦想要落空了，这次分到工兵营，我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你说，我心里能舒服吗？”两人说着说着，情绪都很低落，王杰内心的失落感似乎波浪般一阵阵涌上心头。

        王杰两人的行踪和情绪变化，被工兵营一连的指导员冯国安看在眼里，冯国安多年从事部队政治思想工作，他具备敏锐的政治嗅觉、超强的观察力以及说服攻心的教导能力。第二天施工休息时，冯国安找到了王杰，“王杰，出列！”冯国安对着王杰大声喊到，“是！指导员！”王杰立即小跑到指导员面前立正打了敬礼，冯指导员示意王杰放下手礼，他和蔼可亲地说：“王杰同志，部队正好休息，你陪我到海边走走，咱俩交流一下。”王杰看到指导员单独点他谈话，知道肯定有事，就忐忐忑忑地跟着指导员向海边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胡乱地猜想着，难道自己的情绪变化被指导员察觉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两人走到海边一块大岩石上，冯指导员望着远方涌来的一波又一波海浪，突然说：“王杰同志，你的入团申请书我看了，写得非常好！你在申请书中坚定地表示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党为祖国无怨无悔地做一名革命战士，全新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听毛主席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坚决跟党走，这让支部的同志们都很感动。王杰同志，我知道你是一名要求上进的战士，从在新兵连训练时我就注意到你常常自我加压，处处争优，我也知道你将来一定是块工兵好料！但最近几天，我发现你情绪有些低落，工作积极性、主动性都有些下降，我就猜到你内心世界肯定发生了变化。王杰同志，是不是对工兵生活有些失望了？”王杰看着指导员的目光，没有回话，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冯指导员接着说：“王杰同志，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每一名来到坦克二师的战士都以开上坦克车为第一选择，但坦克车在前进时，需要工兵为它们排除敌人埋设的地雷，需要我们工兵为坦克部队架桥铺路，工兵、装甲兵、炮兵、步兵等是一个作战整体，革命要取得胜利就需要各兵种互相支持。其实当年我和你一样，也是带着饱满的热忱投笔从戎来到军营的，也和你一样希望开上坦克，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装甲兵战士。但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配到工兵营，开山架桥，凿洞铺路。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坦克二师中最苦最累的活都是咱工兵营冲在最前面，我当时也有过思想波动，认为自己是大材小用了。当时我的连长兼指导员周循就带领大家读毛主席著作，毛主席说：艰苦的工作就象担子，摆在我们的面前，看我们敢不敢承担。王杰同志，人民军队犹如一台大机器，它需要方方面面的零部件；人民军队是个大学堂，它需要培养方方面面的人才；人民军队也是一个大熔炉，它需要将不同的材料都炼成钢铁。我们应当牢记毛主席的教导，在任何岗位上都当好人民的勤务员，完成党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听党的话，这不只是口号，而要落实在我们的行动中！”  指导员的一席话，犹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王杰的心田，王杰感觉茅塞顿开！回到驻地后冯指导员又送给他一本《为人民服务》，让他认真阅读，仔细领会！王杰立即表态：要做一个合格的工兵战士，党把我分配到哪里，为人民服务的根就扎根在哪里！

         夜里，大家都已躺下了，王杰拿出纸笔，他要将这里的情况写信给赵英玲，让她也分享自己的思想进步，让她分享自己的快乐！王杰稳了稳神，然后落笔写道：

        “亲爱的小赵：近来都好吧？学习还忙吗？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分配到工兵营一连二排，现在奉命在连云港外的一处海岛施工。我们每天打岩石，安插炮眼，然后推运碎石子。这些工作，开始我还不太习惯，不会打锤握钎，练了几天就好了。这里劳动强度很大，打锤时，我的手都震出了一道道的口子，虽然很痛，但我却很高兴，在为人民服务之中也把我的身体锻炼的结实了。我每天打锤握钎开洞，刚开始还有些想不通，以为自己大材小用了，经过冯指导员的谆谆教诲，现在我全想通了，我要服从组织安排，听毛主席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在哪里干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为祖国建设服务。小赵，有一天晚上，轮流由我值班放哨，这是初次上岗，我紧握钢枪，仰望星空，我想也许你这时正在家乡温暖的梦中，而我在这里守岗，为了革命事业，为了保卫祖国神圣的领土，为了人民的幸福，握紧了手中钢枪，只感觉沙沙的树叶飘落在身上，寒风吹在我脸上，虽然很冷，但一想到全国人民都温暖地睡在床上，我内心就无比幸福。刚刚上岗时我还真有点害怕，当我想起革命英雄董存瑞、黄继光都牺牲在战场上，我就不再害怕了，心里好像点燃了一只蜡烛热乎乎的，我现在很坚强，也很幸福，因为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二周后，王杰收到了赵英玲的回信：

        “王杰哥，来信收悉。最近咱们学校组织了几次支援农村的三秋劳动，非常忙碌，你放心吧，我这里学习劳动一切都好。信中得知你在连云港外岛施工，晚上还要站岗放哨，真好！王杰哥，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梦想，为祖国和人民紧握钢枪了。我很高兴，就为你编了两首诗歌，随信附上。

        一：1961年的十月中，徐州工兵一连去施工，钳子、大锤随身王杰去山峰。嗨，嗨，叮铛响，打锤的声音山谷在回荡，千锤万炼穿戳岩石的坚硬，累肿了你那勤劳的手，从不叫苦，把疼痛融化在幸福之中，战友来把你替换，坚持工作说什么也不换。脸上的笑容体现了为人民服务的乐观，山高有你红松青春永远，花园有你玫瑰美丽红鲜艳。

        二：施工在连云港，毛泽东思想闪光在海岛上，漆黑的夜间，你初次守岗，军徽闪光，心明眼亮，精神奋发，斗志昂扬，为祖国、为党保卫边彊，守岗守岗紧握手中枪。远看世界，祖国心里装。工作不怕困难阻挡，航海之船哪怕逆流航，一切都静眠，但波浪声音耳边沙沙树叶声，飘落在军徽绿装上，虽然北风的冷在身上，但全国人民梦中温暖陪同床，今夜来守岗，是我的幸福和愿望，今夜来守岗，是我的幸福和愿望。”

        王杰读完来信，他闭眼沉思了一会后，又打开阅读了几遍，接着将信按原折重新叠好，轻轻装入信封中，然后将信封放在枕头下边。王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泛起一阵阵幸福与甜蜜，每到这时他就开始思念起远方的小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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