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定中的幻象有实相,有幻相。幻相中又有在体幻相和离体幻相。
幻象中的实相,是有身体感觉的幻相。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身体能感觉到幻相的存在。
禅定不一定非要打坐,在各种状态下都有可能发生。
小时候,农村没有电,灯油贵,晚上尽量不点灯或少点灯,天黑就睡。父亲经常讲鬼狐的故事。但是他的故事不多,劳动一天又累,多数时候是我一个人看着房顶发呆。
农村的夜没有霓虹灯的照耀,漆黑、宁静。呆呆地看着漆黑的房顶,听着鸡鸣犬吠、虫鸣鼠嗑。慢慢地,耳朵里出现让人心静的噪音,房顶出现漫天星辰一样的光点。
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耳朵内的噪音慢慢消失,房顶似乎不存在了。漫天的光点逐渐聚集成线、成面,幻化出各种图像:有人像、有树木、有村庄。人像最多,有当时活着的,也有死去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认识的多。
不论什么像,都不能仔细看。当我想要看清楚时,这些像就变形了。
看着房顶的图像变化,身体忽然膨大起来,头顶南窗,脚踏北墙(奇怪,农村都是头北脚南睡的,只有灵床上的死人才是头南脚北,我在农村的时候,一直是头北脚南睡觉的。为什么每次出现膨大的幻觉,都变成了头南脚北呢?),头如麦斗,指如棒槌(捶布用的,一尺多长,小臂一样粗)。
这种膨大的感觉非常奇妙,清凉纯净、一念不起,如同身处雨后的池塘边,舒爽快意。除了膨大,其它的冷热痛麻饱饿一切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印象中,小时候一直是在膨大中睡熟的。
没有电、没有电视、电视剧的日子悠长而缓慢地过着。过着过着,农村通上了电,父亲买了戏匣子(收音机),晚上的宁静被打破了,全家听着戏匣子进入梦乡,我没有时间发呆了。
慢慢地长大,念的书越来越多,想的事越来越多,发呆的日子渐渐地淡忘,膨胀的幻相越来越少,偶尔会在无意间享受一次。
1981年,在保定鸣鸡中学复读。一天晚自习,我在座位上看“归去来兮辞”的时候,身体忽然膨大,与书的距离变大,有一米多远。教室大了数倍,同学翻书的声音、桌椅挪动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
膨大应该是空间幻相吧?为什么把它叫做幻相中的实相呢?因为在这样的幻相中,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身体有感。在纯粹的幻相中,身体完全不存在,眼睛、耳朵、身体不存在,也就无所谓看、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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