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老人”
文/罗辰辰
诗人余光中曾感叹着: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看着新农村建设余留的那块地,我的心隐隐的痛着,如今,不得不唤醒我沉睡的记忆,再度感受那育我长大的风光与深情……
记忆中,我的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但他既没有隐没在深山中,也不在潺潺的泉水旁,它是个平凡的地方,却有着不平凡光景。小时候,在我最单纯,最美好的日子中,我生活在这里,他育着花草、树木、房子、鱼虾等等令我开心不已的事物。
说起路,人们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山路十八弯。在家乡,乡间的小路也是弯弯曲曲的,路略微窄。等级高的是水泥路,等级低的是泥路,等到下雨天,雨水与泥结合,喷溅出的星星点点很是惹人疼爱。还有将就容下三个人并排的石子路,灰紫色的,黑色的,银白色的,各式各样的石子陈铺在路上,他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路边的格桑花开的日益娇灿,七彩的颜色美轮美奂,时不时还吸引了一群蜜蜂。
乡间的小路旁就是一大片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最常见的便是白杨树和香樟树了。白杨,长得很高,几亩的白杨连成一片,成功的为夏季的乡邻们提供了一片片阴凉,邻居们耕作回来将牛拴在白杨树旁,自己从家中拿起蒲扇扇着风,一下又一下,好不惬意。香樟,连着一排,远远的就可以闻到香樟树发出的淡淡清香,尤其在四五月份的时候,地上散落的金黄的花,更是被不少家门口的小娃娃捡起,塞进香包中。
离家不过几里处有一片池塘,阳光透过树木的间隙,照的池塘波光粼粼。池塘边垫了两块石头以便人们可以使用,但偏偏洗菜、洗衣服后却依旧清澈,让人不敢相信。你略微伸头,可以看得见水中的青苔,还有那大摇大摆的鱼儿,最令人愉悦的是,家里养的几只调皮的小花猫时不时来小溪边逛逛,也许,他以为这样的鱼他可以顺手捞几条呢!
有一片水何澹澹的湖,湖中央是一片芦苇,开的茂盛,一阵清风徐来,带走了一簇芦花,飘在空中,甚是美妙。每簇芦花都准备起飞,远离他乡。到秋天之时,把苇棰中的绒毛晒干,塞入枕头,能做一个既柔软又舒适的枕芯。
记忆中的故乡在向我挥手,他又隐隐的去了。而我,几年未归,看到后,却是变得震惊。
“天哪?这里的草怎么长得这样深?”我惊讶的呼道。父亲却是什么话也没讲,只是这样闷头走着。
几年未见,走在老屋前的小道上,野草都齐了腰,池边的树早已凋伤,连之前那清澈的池塘都变得浑浊且有一股腐臭的气息,池塘里的鱼虾早已没了影。
慢慢走着,门前的石凳都变得不堪一击似的,白杨也不似之前的挺立,屋后的栀子花,早已衰败。厕所,猪圈也早已坍塌。连儿时种下的桃花树的地方也早已荒草遍布,丝毫不见桃树秧。唯有老屋前的那棵铁槐还算尽忠职守,虽“衣裳”脱落却也依旧开着花,像一位门神一样守着这个老屋,警告着过往的人们。
唉!老家难到真的破败至此?
推开老屋的大门,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哪里是我童年记忆的地方?虽然阳光经过这里,可是奶奶的炊烟,爷爷的咳嗽声,父亲劳累的身影都不见了,香气扑鼻的槐花饭,淘气调皮的小花猫,还有那伙伴间的欢声笑语都销声匿迹了。
满屋子的灰尘,呛得人眼泪,咳嗽声俱下。我挥挥手,散去些灰尘,看得见案台上的钟已停止摆动,香炉已名副其实,挂在墙上爷爷的遗照也落满了灰,往房间走去,只留下一张充满霉味的空床和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唯一透光的窗户上还悬挂着不同形状的蜘蛛网。关上房门,却只看得见用砖石堆砌的烧火做饭的灶台,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没有碗筷,没有柴米油盐,人在这里连一碗热乎乎的饭都做不了。
走出老屋,心里早已冷却,没有玩伴,没有美景,只有荒芜,向远处眺望,许多户人家都已搬进了新农村建设的红墙灰瓦,唯独这一处“与世隔绝”,这里,更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似颓败的暮年。
时过境迁,留给我的只剩下回忆,回忆中的乡愁是一颗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现在,我只能掩下眼底的落寞,陪伴着这位沉睡中的“老人”。
当栀子花香淡淡的飘进梦中,感染着床头的人儿,将花香传到人们的心头,梦中的泪,是轻轻的呼唤着故乡思念的痕迹……
罗辰辰,女,安徽合肥人。爱好文学,喜欢琴棋书画。现就读于某城市本科院校。作品《是否》入选2019世界文坛王者至尊排行榜,中外巅峰诗人作家名人榜,全球华夏文学先锋时代英豪榜。作品多见于《海的眼睛》,《滨州头条》,《文学人生杂谈》,《国际诗苑》,《比投微榜》等文学诗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