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雨的秋

                       文/满族格格

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是何人的首创，更不知是因为哪段文字的记录，便将秋天的情绪稳稳地定格在悲伤的基点上。从此，秋天再也没能走出悲伤的格调；从此，一代一代的后来人，只要看到百花凋落，黄叶飘零，只要看到雁阵南飞，遍野白霜就自然而然地生出悲观的情愫，以至于都不知情之所起，更不知如何去抵制。

春夏是绿色的，秋天是金色的，这样不好啊？难道一年四季都是绿色或者都是黄色的，就好吗？至少也会产生审美疲劳吧。

难道情绪真的会传染吗？它的传播途径是什么？就算如此，从古到今也该减弱或消失吧？为什么人们还没有产生自抗力？到底它的传播速度有多快，它的传播范围有多广？它还要继续横行多久呢？

我也毫不例外，深受其害。

受台风“利奇马”的影响，刚刚立秋就秋雨连绵，老不开晴，好像也在故意助推“悲秋”的情绪。天气变凉，外出的人们早晚都换上了长袖衬衫或运动装。炎热的夏天已经走了很久吗？人们这么快就将它忘记了吗？

秋雨是有些温热的，还是冰冰凉凉的？因为连续几天的降雨，一直没有出门。没有像去年那样，趴在老屋的窗台上听雨，没有站在屋檐下看雨，更没有摊开双手，小心翼翼地去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滴。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大颗大颗的雨珠，在时而南风时而北风的助力下，狠狠地拍打着玻璃窗，然后留下一道很长的水痕。它们是不是因为路途遥远，一路饥渴，想要走进我的房里，讨口水喝讨口饭吃，然后再好好地睡上一会儿？而我，却将门窗紧闭，置之不理，它们就气急败坏地拍打，后来变得怒气冲天……最后很无奈很绝望地奔赴与死神的约会——以粉身碎骨的形式。那一道长长的水痕，就是证明它存在过，它来过，它乞求过……

昨天看到楼下人家栽种的花草都卧倒了。毫无疑问，一定是“利奇马”领导下的暴风雨的杰作。人们曾抱怨雨天来得太晚或太早，曾抱怨雨水下得太多或太少，难道这是它对人们的反抗吗？于是就拼命地将花草将庄稼将树木击打，直到将他们击落击倒击得粉碎。这也是对人类的一次报复吧？

人在旅途的你，此时如那远逝的季节，没有问候，没有回应，没有一点点消息。不知此刻你身在何处，身处何境，是否也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一起走过的岁月就像一朵朵精致的花穗，如今却已被肢解成一片片零落的花瓣。那些花瓣的颜色越来越淡，那些花瓣也在越飘越远。我担心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所有的花瓣都会消失不见。是被时间偷走了，还是被秋风彻底吹散？希望你早日归来！早日将零落的花瓣，拼成完整的一朵。

不知你一路可否顺利，心情是否安好？是否看到了期待的风景，是否遇到了心怡的人？是否还要继续迎日月、追风雨，是否……希望这一路遇到的都是诗，希望这一路都是最美的“远方”。我还要你知道，我的心和你一起飞。我本平凡，但因一场遇见而变得拥有浪漫。我本孤单，但因一场遇见，而变得心中有念。

呵呵，不就是秋天来了嘛。不就是秋风有点凉，秋雨有点寒，秋霜有点白嘛，为什么此刻的我，明知深陷“悲秋”的泥潭，却仍在执迷不悔，无法自拔？

这个秋天是以飘雨开始的，但愿不会以飘雨作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