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蔡一鸣先生《别岭上》诗
蔡一鸣先生这首《别岭上》诗,我不知读了多少遍,但坦白地讲,我没有读懂。今又重读,结合他的人生轨迹,我开始领悟先生当年离开岭上乡,即今新宅镇时的心情是沉重的,几乎成了他后半生的谶语。

诗的开头句:“岭上扬鞭去”,所谓扬鞭,即挥鞭,去,是告别,有壮士策马而归的意缊。“心慵首懒回”,慵,困倦,疲惫之意。时先生因身体不好而辞职,抗战三年,他既依恋岭上的战斗岁月,但也感到身体倦怠,连“回首”看看都觉得“懒”了。“春因惜别冷”,春天由于先生要离开岭上,也显得特别“冷”,先生在这里依然有依依不舍的感情。“花为送行开”,然而春天的花,为先生的离开,盛开了,满山的花在招手,多想挽留先生,然而“乔木依依尽”,山上高大的林木,随着先生的离去,渐渐地抛在了先生的身后,就连“骊歌叠叠催”,骊歌,是古代客人离别时唱的歌,那歌声一阵阵地响着,“催”着,这是一种何等的心情?“他年能化鹤”,所谓“化鹤”,指人成仙,亦指人死亡的隐语,李白有句:“正当今夕断肠处,骊歌愁绝不忍听。”先生这一言,从此他再也没能“重访此山隈”。
离开岭上,两年后的4月12夜,先生被国民党中统特务被捕了。在狱中先生写了《狱中书怀》、《示同狱诸子》等诗,在诗中先生说:“铁窗恶梦太无端”,“风波亭畔起风波”。20年后,先生又一次恶梦无端,更大的风波袭击过来,他的一生为祖国的理想,从此破灭了。
2019.7.25.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