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诗歌】流离失所

文/晨曦

阳光，飞快地穿过寒冷的河流

牧歌响起的地方，蒙古包如星子般散落

沽酒闲谈的夜晚，任那草原枯黄

风，一个劲地吹

在寒冷中留下了痕迹，有些不近人情

那个写诗的人，在炉火前煮茶

静静地望着夜空，祈福

谁在为，世间的枯荣多愁善感

恒古不变的结局，早已安排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牛羊在它们生存的土地上翻找

波动的云，没能猎杀暗藏的狼

似血的夕阳，已经散尽

落在，一片荒芜中沉寂

断弦的沉默，躺在角落恍惚

由着坠落的星辰指引

明天，该在岐途中失聪失明

恐惧，不会吓退无知的人

他们，正欺软怕硬地装腔作势

哈哈，来吧

如果，你不再需要审时度势

那就轻佻地，放马过来

此刻，我只需轻轻捻动手指

所有的一切，将在一锤之后的火焰中断裂

我心甘情愿地容忍，不是因为老了

而是一直在读，传说中的圣贤之作

当下，已无人了解这火光中的迷失

黑暗是一条路，而这火光

则是诱惑人性的虚影

它，其实从未存在过

但人们，却愿意相信

这，永远也不会存在的东西是真实的

并在满是荆棘的虚空中，固执行走

这世间，有谁敢赤裸着漫步

人们为此，用尽了各种伪装

或许，死去的只是星辰

而我们，只是亿万光柱下

可有可无的微尘

上苍，只许了几十年的空间啊

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想贪的，去贪吧

有官瘾的，朕许了你

如果你能活过三世，那你真是赢了

不过，你只是赢了我们的空间

一一而不是世间

还有那些神圣的，尚未出手的神灵

来吧，来这无垠的草原吧

恰好这里，将冰封山水

草枯，断流

来施展你们的法术吧

这里的每个灵魂，都甘愿拜君为师

枯草中的歌者，高吭得可以震动上天

只是，黑夜里的路太长太长了

我怕他，在这长夜里等不来天明

故而，我独自来到这里

和众生一起，祈祷

知道迅疾的风，可能会将我的坐骑掀翻

碰撞的巨石上，会流淌我的鲜血

最后被狂怒辗碎，清除

但我毫无畏惧，依然在风中急驰

我相信苍天有眼

这意念，是虚空中古老的光

灵魂，在这里变得狂野

犹如这风中的马，在追逐神化的誓言

让中年的我，以这样的方式

去哀悼，逝去的时光吧

无数次危险的旅程，都死里逃生了

我，在感恩上苍眷顾之后

再大声细数，今生的福泽

当一个人，旋转在虚荣的光环里

等着，想象的幸福降临

还有那消失的月光

将隐秘的本性，深藏在污垢中

不惜一切，来赌这最后的日子

越是接近，越不敢去想

一个被分裂的人

怎样才能在阳光下存活

夜幕里披头散发，长着獠牙

应付，这一路上的财狼虎犳

只有和大风在一起，才能有片刻的修整

整个世间都这样，谁都无法逃脱

自从这世上有了人，虚荣就有了信心

它主宰我们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均为它让路

那怕输得干干净净，在所不惜

此刻，我听见了风的呜咽，草的叹息

看到了，人类灵魂的流离失所

【作者简介】晨曦(苏娴），毕业于法律与中文专业，研究生学历。文学爱好者。共发表文学作品二千余篇。由中国作家出版社结集出版了系列丛书《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