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芹老师《文心可见》连载（九十五）

心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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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作品是有表情的，就连小孩子也能看得出来。有一次我在临写《鲜于璜碑》，5岁的小孙子走过来也要临写一个字，我便指着字帖上的一个“公”字让他写，他说我不写这个生气的“公”字。我问他：“你怎么看到这个字生气了？”他指着那个“公”字对我说：“你看它上面的两笔，多像人在生气时倒竖的眉毛。”我仔细看去，这个“公”字上面的两笔是写成倒“八”字的，还真像漫画书上常见到的那些愤怒人物倒竖的眉毛，这个“公”字真是在生气啊！我问孙子什么样的“公”字才是不生气的？他就写了一个上面两笔像“八字胡”一样的公字，还对我说：“爷爷你看，这就是不生气的，它还有点高兴呢！”

在我和孙子之间偶然发生的这样一个小故事太有意义了，它让我这个书法爱好者进一步认清了书法作品的表情问题，认识到了创作心态对书法作品外在面貌的重要作用。

表情这个词儿并不难懂。所谓表情，是指通过面部、姿态或声调表达思想感情的方式，所以表情就是一个人心理状态的外在表现。书法是人借助文字和笔墨技巧表情达意的一种方式，所以什么样的书法作品面貌往往就折射出书法作者此时此地有什么样的心境和意向，有着怎样的胸怀和境界。正所谓字如其人，这早已是被历史上真正的书法家们所认同的公理。

唐代孙过庭在《书谱》中曰：“写《乐毅》则情多怫郁，书《画赞》则意涉瑰奇，《黄庭经》则怡怿虚无，《太师箴》又纵横争折。暨乎《兰亭》兴集，思逸神超；私门诫誓，情拘志惨。所谓涉乐方笑，言哀已叹。”是说从王羲之的每一部作品上面都能看出他当时的内心情感状态。明代项穆在《书法雅言》中指出：“盖闻德性根心，睟盎生色，得心应手，书亦云然。人品既殊，性情各异，笔势所运，邪正自形。······所谓有诸中必形诸外，观其相可识其心。”进一步阐明了书法作品的面貌就是书法家心灵外显的道理。清代刘熙载在《艺概》中强调：“故书也者，心学也；写字者，写志也。”

写到这里，我想努力表达的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一些成名的书法家，在应邀参加一些地方性展览、无偿笔会或一些公益活动中，拿出来的书法作品竟是那样不顾体面，甚至是有些病态和丑陋呢？难道这些书法大家当时的心灵活动就是那样丑陋的吗？”不知别人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我是注意到许多次了，因为那些书法家在此类活动中让人看到的不是能够代表其水平的优秀的作品，明显带有应付、潦草和不当回事的情况。如果你是一个把艺术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书法家，也是一个能够真正理解了伟大中国书法传统的人，你绝对是不应该这样做的！你不觉得此种表现是对书法家之名的玷污，也是对你虚、假、丑的内心活动的一次充分暴露吗？

唐代柳公权说：“心正则笔正。”清代王妤说：“立品之人，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如果你号称一个书法家，请你牢牢记得书法作品的表情问题。它可以是庄严、刚毅、雄浑、静穆、敦厚、旷达，也可以是温和、静雅、朴素、安详、潇洒、飘逸；它可以是浩浩荡荡，也可以是抑扬顿挫。书法作品的这些表情都是基于真善美的心地，基于一种健康的人格，基于对伟大中国书法艺术的真诚崇拜，也是基于对广大书法受众的尊重。一个真正的受人尊敬的书法家，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应该努力把最优秀的东西展示给人们看，把心中最崇高的追求呈现在人们面前。相由心生，如果你笔下的字变得面目狰狞、丑态百出，那么说明你的心已经病了，劝你赶快去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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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10月22日，我参加了临沂市家庭教育研究会第36次学术研讨会，听取了临沂大学护理本科妇产科理论授课教师、临沂市中心医院妇产科门诊护士长秦连芝老师带来的《成长的觉醒》专题报告。她从生命早期发展的专业视角，结合儿童脑科学核心规律，阐释了家庭教育如何为孩子的成长奠定坚实基础的重要课题，我感觉受益匪浅。

在研讨环节的发言中，我以“觉醒”、“警醒”、“唤醒”三个词谈了我的学习感受。

在会前，当我看到秦老师在屏幕上打出的《成长的觉醒》课题时，我就对“觉醒”这一个词很有感受，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其实人的生命就是一个不断成长和不断觉醒的过程，每一次学习都会助力你的成长和觉醒。”我立即把这句话连同秦老师的课题照片发在了家庭教育研讨会的会员群里，而且也推送到我的朋友圈里。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告诉朋友们，我又在参加一次重要的学习活动，而这样的学习活动一定会促进我的成长和觉醒，人在成长和觉醒中才有真正感到快乐的收获，即使如我一样已经退休，学习仍然是获取快乐的重要途径。

在听取秦老师的报告时，我获得了许多观念的“警醒”，譬如“今天的表现必定是昨天的结果，明天的表现取决于今天的结果”、“青春期孩子的不正常是正常的”、“男人的优秀可以幸福一个家庭，女人的优秀可以兴旺一个家族”、“问题不会压垮你，但情绪会”、“从权威式管教到教练式沟通”、“家长自己的成长在前面，然后才会影响和带动孩子成长”、“家长必须有自己的成长觉醒，避免成为孩子的铁笼”、“教育不是赢过孩子，而是赢得孩子”、“理解比爱更难”。还有“疲劳断裂”、“断崖式崩溃”、“自我引用”、“回归均值”等一些新鲜词汇，秦老师从她自身教育孩子的体验和科学研究的高度，提出了关于家庭教育的许多真知灼见，确实促人警醒。

在最后的研讨环节，尽管主持人一再强调要让大家注意发言的时间，可是一个个发言者都是刹不住车的样子，而且所发表的见解都比较深刻。我想这是因为秦老师的这场报告对听课者进行了“唤醒”，唤醒了大家对今天这个话题的共情，唤醒了大家对儿童早期教育重要性的认知，也唤醒了大家深入思考问题和发言表达的积极热情。

    如果一场学术报告在听众中发挥了觉醒、警醒、唤醒的作用，那么这场报告就是非常成功的。

心 画

心 像

作者简介：殷朝芹，1963年生，山东临沂人，教育学者，儒家文化研究者。系山东省宣讲工作者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家庭教育专家团成员，齐鲁文化之星。传递正能量，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