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喂鸥
文：周振伦
春城的冬天微风轻拂
吹皱一池滇水
昆明湖满面笑容迎接我们
海鸥张开撒娇的双翅
做着各种讨好游客的动作
我们站在堤岸观鸥群
有时一片云误入羽阵
有时翅膀倾斜成另一种潮声
我们投其所好
松软的面包块被风托起
像是为天空注上标点
它们俯冲、啄食、盘旋
如此重复这轻盈的仪式
此刻我摊开手心
战栗于这洁白的索取
突然明白所谓投喂
原来是向天空偿还
或许万物都在转交养分
西山正把影子喂给湖水
霞光正把斑斓喂给山岚
而我正用体温解冻滇池
当羽翼在夕照里
写满透明的书信
每声鸣叫都像是
替沉默者盘旋的词语
它们飞走时
滇池开始把自己
喂给更深的蓝
我们终成薄雾
成水波间
渐渐收拢的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