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学反思无意义的焦虑

作者：王发宾

一、无意义的焦虑

路边的石头，沉默了很久，在清风日丽的早晨它向东方轻轻点头，猛然间他的内心升起一片红云。十年寒窗一直是中国文人最优秀的传统，王维有“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孟子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等名句为有志之士的奋斗目标。

书房的灯还亮着，凌晨孩子揉了揉刷题的眼睛，又在继续，这一幕幕在我们身边上演的场景勾勒着当下社会的真实样貌。当努力不再指向成长，无意义的内耗开始。个体便如潮水般蔓延，渗透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人生的路，来来往往也不长，像一条拐来弯去的小巷，有你奔跑的影子，有我呼喊的回声，一辈子辛辛苦苦都在付出，有你的志趣，有我的理想，但都离不开传统文化滋养。

传统教育，早已从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口号中演变成一场全民参与的填鸭式竞赛，而孩子与家长则成了这场竞赛中负重的参与者。孩子本该奔跑玩耍的年纪，却被塞进各种潜能开发班。让幼儿园变成了微型小学，孩子的好奇心被磨灭在机械的背诵中。

春天是发芽开花的季节，非要他结个果子那就不合时宜了，结出来也是苦的。进入中小学竞争激烈上升。课后作业变成时间的旋风，老师布置的作业明明两小时就能完成，大家都要熬到深夜，家长也不敢管。形成了校内减轻负荷，校外增加补习的怪圈。教育将成长简化为分数竞争等单一潜能的多元赛道。每个孩子都挤在同一条跑道上拼命奔跑；那些擅长绘画、热爱运动，富有创造力的孩子，便成了落伍者；家庭的温暖也在逐渐流失。这种双重疲惫，正在从教育的初心变成一场没有赢家的内耗。

二、 职场中努力的价值被稀释

如果风是成长的活力，那段时间走了，你的声音还留在这里，一会儿是春天的风一会儿是冬天的雪，一次一次划过我的鞋底。过去本科毕业生就能找到好工作，如今硕士、博士满地铺的一层；过去凭能力晋升，如今，真正能提升能力的项目没人愿意深耕，反而把精力花在让领导能看见的表面。在这种竞争下，年轻人逐渐迷失了职业方向：不知道自己的努力究竟是为了成长，还是为了虚名；他们害怕停下来，却也不知道向前冲的意义；于是，躺平成了无奈的调侃。

一场风，离不开天空的辽阔和无穷，无论多大的力量都填不满他的空和虚。

当社会上把成功简化为考名校、进大厂、买大房的单一模板，价值被等同于权力、财富、社会地位的量化指标，个体差异被无情忽视；每个人都会被迫地在同一个坐标系中衡量自己的人生，便成了无法逃脱的枷锁。

在传统观念与社交媒体的合谋下，成功被不断强化：这些被放大了的成功案例，构建出一种人人都该如此的假象，让那些选择不同人生道路的人陷入了自我怀疑。稳定的教师岗位不如风口上开的补习班；热爱的小众职业不如铁饭碗，甚至连婚姻、生活方式都被纳入攀比选出的胜负：

文学知道这种可怕的评价在于它否定了个体的独特性与人生的多样性。每个人的天赋、兴趣、追求本就不同：有人擅长科研，有人热爱艺术，有人向往都市的繁华，有人偏爱田园的宁静，赋一首诗，画一幅画。当每个个体都被困在必须比别人更努力的漩涡中，当成长的快乐被竞争取代，我们不得不追问：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而那些在职场中挣扎的个体，又该如何找到突围的缺口呢？这正是我们需要直面的现实痛点，也是反思破局的起点。

三、让价值走向多元成长

一场风跟着一场风，天站在那里不动，星星眨了眨眼睛，夜开始下沉，一片一片被撕碎，当黎明顶破夜空，跟着就是一场对话。我们不得不穿透表层的迷雾，追问其背后原因。事实上，个体的困境并非单纯源于竞争的激烈，更深层的问题在于支撑竞争的规则出现了误差，衡量价值的标准发生了失衡，资源分配让竞争变成激烈的对抗，理性膨胀让意义让位，而认知的陷阱让自我在洪流中迷失方向。

当身边的人都在拼命奔跑，一个目标被打破，许多人便在其中被抛弃；盲目最终在别人的赛道上耗尽自己的可能。这种从众式的本质，是对差异化价值的不自信。我们害怕不合群，于是宁愿在拥挤的赛道上艰难前行，也不敢尝试没有人走的路。每个人的天赋、兴趣、成长节奏不同：有人擅长逻辑思维，适合科研创新；有人富有同理心，适合服务行业；有人热爱自由，适合灵活职业。当我们在从众中放弃了对自我的探索，当我们用别人的标准定义自己的成功，我们永远无法成为别人，也永远无法在不属于自己的赛道上找到归属。当努力不再指向成长，竞争不再创造价值，我们更需要停下脚步，重新思考一个健康的思维，应该如何对待努力的意义。一个成熟的个体，又该如何在竞争中保持自我，这些追问，正是打破困局的起点，也是走向多元成长的关键。

四、重建自我成长的优美环境

从杂草丛生中走出，脚下是意念的跟踪，甩开围攻，把我们的意志写进历史的天空，你一笔我一笔写出一个人人有爱的阵营，破解困局，首先需要从社会层面打破唯财富的单一体系，构建一个有包容、有差异、尊重多元价值坐标体系，让“不同的成功”都能被看见、被认可。打破困局的关键，在于每个个体能否保持清醒的认知，拒绝跟风，让努力真正服务于自我成长的优美环境。

要学会理性审视与有效内耗。我们往往来自自身，要深耕自身优势，在差异化竞争中创造不可替代，不能代替的强大同质化竞争：而破解之道，在于自己的独特赛道，做别人不愿做、不擅长做，而自己却热爱且擅长地去做。不仅实现了盈利，更让非遗文化得到传播。我知道自己对手艺有热情，能做出有温度的作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深耕自己的优势，比在不适合的赛道上更有意义。

五、让成长回归本质

风来了，就会有下雨的时候，掌握时间是一种学问；当我们穿透云层的迷雾，拨开尘埃，在适合自己的天地自由生长，会长出一片绿色的风景，共生活编织幸福。教育就像花园里的花，有的喜阳，有的喜阴；有的在春天绽放，有的在秋天结果；没有最好的品种，只有适合的生长环境。真正的教育还应该是慢下来地思考。成长不是一场冲刺，而是一场拥有其独特的马拉松的赛跑。

真正的职场应该是“合作大于对抗”的生态。竞争的可怕之处在于将同事变成竞争对手，将团队变成战场，而健康的职场关系，应该是彼此成就的伙伴关系：通过分工协作完成更复杂的任务，通过经验分享共同提升能力，通过互相支持抵御外界压力，职场从“你输我赢”的对抗中变成了我们一起合作的好精神，工作便会从负担变成乐趣，个体也能在集体的成长中找到自己的归属。

你说一天等于24小时，他说一天等于白昼；人生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节奏里，活出独特的精彩。真正的人生价值，在于包容他人，活出自我。有人在大城市的写字楼里实现理想，有人在小镇的烟火中守护传统；有人用科研成果改变世界，有人用手艺传承文化；有人追求功成名就的辉煌，有人满足于三餐四季的平淡。这些选择没有高低之分，只要是发自内心地热爱与坚持，这就是有价值的人生。

真正的成长，是与自己和解，学会交融，学会共处。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也都有自己的局限性，这并不妨碍我们拥有精彩的人生。就像河流不必羡慕高山，它可以在流动中滋养大地；小草不必嫉妒花朵，它可以在平凡中装点春天。真正的成长从来都不是嫉妒他人，埋怨社会，而是“做好自己”。当社会不再用单一标准对话每一个人生，当个体敢于在差异化的道路上坚定前行，我们会发现：真正的成长，是让每个生命都能展开快乐的翅膀在天空中自由飞翔。这才是人生的真实意义。

2025.8.16

作者王发宾系内蒙古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