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而前方,三百里叩拜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 北迁途·山河变色
三百里路,清荷是用膝盖一寸寸丈量完的。
从黑风岭北麓到青莲寺山脚下,她三步一叩,额头抵地,再起身,再叩。青石板路粗糙尖锐,很快就把她的膝盖磨破,血浸透了裤管,每叩一次都疼得浑身颤抖。额头也磕破了,结了痂又裂开,反反复复。
阿默背着秦啸天走在前面,每走一段就停下等她。秦啸天在阿默背上,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眼眶通红,几次要下来阻止,都被她坚决的眼神制止。
“别说话。”她总是这样说,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能行。”
慧明大师走在最前面,手持念珠,偶尔回头看一眼,眼神里有悲悯,也有敬佩。
第一天,他们走了二十里。清荷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额头肿起一个大包。晚上歇在路边破庙,阿默为她清洗伤口上药,她疼得冷汗涔涔,却一声不吭。
秦啸天躺在干草上,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哽咽:“清荷,够了……真的够了……我这条贱命不值当你这样……”
清荷握住他的手:“值不值当,我说了算。啸天,你要是心疼我,就好好活着。等你好了,给我买最好的伤药,给我炖最补的汤,陪我一辈子……补偿我。”
秦啸天用力点头,眼泪滑进鬓角:“好……一辈子……下辈子也补偿你……”
第二天,他们走了不到十五里。清荷的膝盖肿得几乎不能弯曲,每叩一次都要靠手臂撑地才能站起来。额头上的伤口感染了,开始发烧。
但她没停。
第三天,天上突然下起大雨。雨水冲刷着山路,泥泞不堪。清荷叩在泥水里,血和水混在一起,顺着斜坡流下。她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可动作依旧一丝不苟。
秦啸天在阿默背上,看着她在雨中蹒跚叩拜的背影,终于崩溃大哭。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从不流泪的男人,此刻哭得像孩子。
“清荷!我求你了!停下吧!停下——”
清荷回头,雨水中她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她对他笑了笑,摇头,然后继续向前叩拜。
慧明大师站在雨中,双手合十,喃喃诵经。
第四天,清荷晕倒在路上。
阿默急忙把她抱到路边树下,秦啸天挣扎着从阿默背上下来,爬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清荷……清荷……”他一遍遍唤她的名字,声音嘶哑。
清荷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焦急的脸,虚弱地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一会儿就好……”
秦啸天紧紧抱住她:“不去了……我们不去了……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样……”
“不行。”清荷推开他,挣扎着坐起,“已经走了一半了……不能半途而废……”
她看向慧明:“大师,还有多远?”
慧明捻动念珠:“还有一百五十里。”
一百五十里。以现在的速度,至少还要走七八天。
清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挣扎着要跪下继续叩拜。
“等一下。”慧明突然开口,“女施主,老衲可以帮你。”
秦啸天警惕地看着他:“怎么帮?”
“老衲可以施法,暂时封住你的痛觉。”慧明解释,“这样你感觉不到疼痛,可以继续叩拜。但代价是——此法会损耗你的元气,折损你的寿数。”
清荷毫不犹豫:“请大师施法。”
“清荷!”秦啸天急道。
“啸天,让我选。”清荷看着他,“是疼着走,还是折寿走,对我来说都一样。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愿意。”
秦啸天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慧明取出一张黄符,在清荷额头、双肩、心口各贴一张,然后念咒施法。符纸发出淡淡的金光,融入她体内。
清荷顿时感觉浑身一轻,膝盖和额头的剧痛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感觉。
“这符只能维持三天。”慧明说,“三天后,痛楚会加倍反噬。你要在那之前赶到青莲寺。”
“足够了。”清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膝盖——虽然还是肿着,但确实不疼了。
她继续三步一叩。
有了符咒的帮助,速度快了许多。第二天就走了三十里,第三天走了三十五里。
到第四天清晨,他们终于看见了青莲寺所在的山。
那是一座陡峭的孤峰,直插云霄。山顶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飞檐翘角,钟声隐隐传来。
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叩心路。
从石碑到山门,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清荷站在石碑前,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段路了。
她跪下,叩首,然后起身,开始一级一级往上叩。
台阶是青石铺就,年代久远,被无数人踩踏得光滑如镜。雨天湿滑,晴天烫脚。
清荷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跪下,叩首,起身,再迈三步。
秦啸天在阿默背上,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在漫长的台阶上一点点挪动,心像被千刀万剐。
他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拖累了她。
如果可以,他宁愿跳下这台阶,摔死算了,换她平安。
可他不能。她付出这么多,就是为了救他。他若死了,她的苦就白受了。
所以他只能看着,咬着牙看着,把每一分痛苦都刻进骨子里。
清荷,等我好了,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对你好的。
他在心里发誓。
爬到半山腰时,突然起了大雾。白茫茫的雾气从山谷升起,很快淹没了台阶,能见度不到三步。
清荷在雾中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膝盖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额头也因为叩得太多次而昏昏沉沉。
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清荷!”秦啸天嘶声喊。
阿默急忙放下秦啸天,冲下去找她。
清荷滚了十几级台阶才停住,浑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额头磕在石阶上,血流如注。
她躺在台阶上,看着白茫茫的天空,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起来。
要不……就这样躺着吧?
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了。
“清荷!清荷!”秦啸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焦急,绝望。
清荷眨了眨眼,想起他还在等自己救。
她挣扎着爬起来,用手背擦去额头的血,继续往上叩。
一步,两步,三步……
膝盖磨破了,露出白骨。额头的伤口深可见骨。可她没停。
因为慧明大师说过,符咒只能维持三天。今天就是第三天,她必须在痛楚反噬前赶到山顶。
夕阳西下时,她终于叩完了最后一级台阶。
青莲寺的山门就在眼前。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青莲古刹”四个金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肃穆庄严。
清荷瘫倒在门前的石板上,浑身像散了架。符咒的效力正在消退,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比之前强烈十倍、百倍。
她疼得浑身抽搐,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秦啸天被阿默背上来,看见她的样子,疯了一样爬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清荷……清荷……我在这儿……”他语无伦次,眼泪滴在她脸上。
清荷睁开眼,看着他焦急的脸,虚弱地笑了笑:“我做到了……啸天……我做到了……”
然后,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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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寺的住持是个白眉老僧,法号普济。
他亲自为秦啸天诊治。检查完伤势后,他眉头紧锁:“施主伤得太重,刀伤感染已入骨髓,寻常汤药已无用。需用寺中千年药泉浸泡七日,辅以金针度穴,方能活命。”
“那……快治啊!”秦啸天急道。
普济看向昏迷的清荷:“但药泉需三样药引:诚心叩拜之血,至亲至爱之肉,未出世婴孩之魂。这位女施主已完成了第一样——她的血,洒满了三百里山路。”
他顿了顿:“第二样,需从她身上割肉七两,投入药泉。第三样……”
“第三样我来!”秦啸天打断他,“用我的命换!不要动孩子!”
普济摇头:“药泉有灵,只认母体之肉,父体之血。孩子的胎魂,必须来自母体。”
秦啸天如遭雷击,看向昏迷的清荷:“不……不行……我不能让她……”
“施主若不愿,老衲也无能为力。”普济双手合十,“请施主三思。”
就在这时,清荷醒了。
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虚弱地开口:“大师……我同意……”
“清荷!”秦啸天急道。
清荷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啸天,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肉可以割,孩子……可以再有。但你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转向普济:“大师,什么时候开始?”
普济看着她,眼中闪过不忍:“女施主想清楚?割肉七两,你会落下终身残疾。舍了孩子,你会痛一辈子。”
“我想清楚了。”清荷平静地说,“请大师安排。”
普济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明日午时,药泉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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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时,青莲寺后山药泉边。
药泉是一个天然温泉池,池水呈碧绿色,冒着氤氲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池边立着一块石碑,刻着“洗髓泉”三个字。
清荷跪在泉边,秦啸天被阿默扶着站在一旁。普济大师和几位僧人诵经持咒,气氛肃穆。
“女施主,准备好了吗?”普济问。
清荷点头,解开衣襟,露出左臂。普济取出一把特制的玉刀,刀身透明如冰,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这刀不会让你太疼。”普济说,“但割肉之痛,非比寻常。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清荷摇头:“不后悔。”
普济不再多说,玉刀落下。
刀锋划过皮肉的瞬间,清荷浑身一颤,咬紧嘴唇,没叫出声。血涌出来,滴进药泉,碧绿的池水瞬间变成淡红色。
一刀,两刀,三刀……
普济手法极快,转眼间就从她左臂上割下七两肉。肉片薄如蝉翼,落在药泉中,很快被池水溶解。
清荷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如雨,却始终一声不吭。
秦啸天看着她受苦,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抠出血来。
割完肉,普济迅速为她止血包扎。清荷已经虚弱得几乎坐不住,靠在阿默怀里,大口喘气。
“接下来是第三样。”普济看向她的肚子,“需要你的一缕胎魂。”
清荷点头,手抚上小腹,眼泪终于落下:“宝宝……对不起……”
普济取出一枚玉针,针尖对着她的小腹,却迟迟不下手。
“大师?”清荷疑惑。
普济长叹一声:“女施主,老衲再问你一次——真的不后悔?这一针下去,孩子必死无疑,你会感受到他临死前的痛苦,那痛苦会烙印在你灵魂里,永生难忘。”
清荷闭上眼,泪水滑落:“我不后悔。”
普济不再犹豫,玉针刺入她小腹。
剧痛瞬间袭来!不是肉体的痛,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清荷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硬生生抽离。
那是她的孩子。
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月,刚刚会动的小生命。
她仿佛能听见孩子在哭,在喊“娘”,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喊着,伸手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秦啸天冲过来抱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嘶声说:“清荷,我们以后再要孩子……要很多很多……这个孩子,我会一辈子记着他……”
清荷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普济将抽出的那缕胎魂——一团淡金色的光——投入药泉。胎魂入水的瞬间,整个药泉光芒大盛!碧绿的池水变成璀璨的金色,药香浓郁得化不开。
“成了。”普济说,“秦施主,请入泉。”
阿默将秦啸天扶进药泉。秦啸天一入水,就感觉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渗透进他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伤口。
剧痛传来,比刀割还疼,可他咬着牙忍住。他知道,这是清荷用血肉和孩子换来的机会,他必须撑过去。
普济在泉边施针,金针一根根扎进秦啸天周身大穴,引导药力。秦啸天浑身颤抖,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爬,又痒又痛。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普济拔针。秦啸天瘫在泉中,浑身虚脱,但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大半,只剩一道淡淡的红痕。
“奇迹……”阿默喃喃道。
普济擦去额头的汗:“药泉之力果然名不虚传。秦施主再浸泡六日,每日一个时辰,伤势便可痊愈。”
秦啸天挣扎着爬出药泉,顾不上自己,先去看清荷。
清荷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秦啸天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得吓人。
“清荷……”他轻声唤她。
清荷缓缓转头,看着他,嘴唇翕动:“孩子……没了……”
秦啸天心如刀绞,将她紧紧抱住:“我们还会有的……清荷,我发誓,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
清荷在他怀里,眼泪无声流淌。
她知道,这个孩子,她永远也忘不掉了。
那个只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月,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永远消失了。
“对不起……”她喃喃道,“娘对不起你……”
普济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是你孩子的胎魂残余,老衲用秘法封存了。将来若有机缘,或许……还能再见。”
清荷颤抖着手接过玉瓶,贴在胸口,仿佛能感觉到里面微弱的脉动。
“谢谢大师……”她哽咽道。
普济摇头:“不必谢老衲。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路。只愿你们往后,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秦啸天抱起清荷,对普济深深一躬:“大师救命之恩,秦某永世不忘。”
普济合十还礼:“去吧。在寺中休养七日,待伤愈后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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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七天,是秦啸天和清荷人生中最平静却也最痛苦的日子。
秦啸天每日泡药泉,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七天后,他腹部伤口完全愈合,连疤都没留下,只是体质还有些虚弱。
清荷的伤势也在恢复,但左臂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割肉的痕迹,永远消不掉了。更深的伤在心上,她总是抱着那个玉瓶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秦啸天知道她痛,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陪着她,握她的手,抱她,一遍遍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第七天傍晚,他们向普济大师辞行。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秦啸天再次行礼,“秦某无以为报,他日若大师有用得着的地方,秦某万死不辞。”
普济摆手:“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求回报。只是老衲有一言相赠——二位施主因果深重,此番劫难虽过,但尘缘未了。往后日子,恐还有波折。”
秦啸天和清荷对视一眼:“请大师明示。”
普济捻动念珠,缓缓道:“秦施主命中还有一战,关乎江北万民。沈施主命中还有一劫,关乎至亲骨肉。若能渡过,便是圆满。若不能……”
他没说完,但意思明白。
“多谢大师指点。”秦啸天握紧清荷的手,“无论什么劫难,我们一起面对。”
普济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清荷:“此玉佩有护身之效,女施主随身携带,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清荷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雕着并蒂莲——和之前周荷花那块很像,但又不同。
“多谢大师。”
普济送他们到山门,合十道别:“二位施主保重。记住——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秦啸天和清荷深深一躬,转身下山。
这一次,他们是走着下去的。
山风拂面,夕阳如血。
清荷依偎在秦啸天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玉瓶和玉佩。
“啸天。”她轻声说,“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去江南吧。找个安静的地方,种荷花,过日子。”
“好。”秦啸天点头,“都听你的。”
“那……我们还能有孩子吗?”
“能。”秦啸天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定能的。到时候,我们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秦安,女孩叫秦宁,就像我们说好的。”
清荷眼中含泪,却笑了:“嗯。”
两人相携下山,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阿默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眼中也有泪光。
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艰难——赵阎王还在搜捕他们,省城还在赵阎王手里,毓婉和其他女眷生死未卜。
可至少,督军和夫人还活着。
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这就够了。
山脚下,陈锋带着十几个弟兄在等他们。看见秦啸天康复,所有人都喜极而泣。
“督军!您好了!”
秦啸天点头,眼神凌厉:“弟兄们都到齐了?”
“到齐了!一共十五人,都是落凤坡活下来的,个个能打!”
“好。”秦啸天环视众人,“我知道,你们都累了,都想回家。但现在,我们还不能休息。省城还在赵阎王手里,我们的姐妹还在他手里。你们说——怎么办?”
众人齐声怒吼:“打回去!救姐妹!杀赵阎王!”
秦啸天握紧清荷的手,看向省城方向,眼中燃起熊熊战火。
“那就——打回去!”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
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夜色中酝酿。
这一次,不是为了地盘,不是为了权力。
而是为了——回家。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