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佩萱
坐标胶东。今年的气候有些反常,夏天似乎来得早了些,且比往年都更加炎热,这不,都快到了大雪的节气,还是呈现一派“小阳春”的景象。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暖暖的冬阳抚摸着万物,两旁的银杏树泛着耀眼的黄,地上也散落了一些黄色的“小扇子”,绿化带里有不知名的浅紫色小花开得正艳,仿佛晚开的丁香花一般,甚是娇嫩;冬青丛中,时不时有香气宜人的红色月季探出头来,被深绿色的冬青衬托得更加艳丽;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讲述着它们的故事,岁月静好。
直到大雪节气的前几天,一股寒流来袭,天空竟然飘飘洒洒下起雪来了,寒风瑟瑟,天低云暗,碎玉般的雪花随风舞动,上下翻飞,落在房顶、地面、树枝上,视觉里顿时呈现出一派素净之美。少顷,太阳露出了笑脸,将碎玉化作甘露又归还给了大地。
现如今不管冬天下多大的雪,机械化作业都能轻松搞定,不至于影响人们的正常出行。以前却不是这样。还记得1990年冬天,我在乡镇卫生院工作,那时还住在老宅。11月30日夜至12月1日晨,下了一夜的大雪,那天恰逢我农历生日,又是该我值24小时班。早晨起来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呼啸的北风,将院子里的雪刮成有半人多高的雪岗,门也打不开了,费好大劲才推开一条缝,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大雪封门。那时没有座机手机,没有私家车、公交车,没有羽绒服,只有一辆二八大杠大金鹿牌载重自行车。离单位八里地,有一半是野外的乡间小路。看看时间不早,我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哪承想,雪太厚根本推不动车子,想送回去又恐耽误时间,影响夜班大夫按时下班。一不做二不休,我扛起自行车,踩着没膝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也不知道脚下是路还是麦田。咬着牙终于坚持来到了公路上,这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头上冒着热气。公路上如同镜面泛着亮光,我大着胆子骑上自行车。北风像刀子刮着我的脸,身上被寒风一吹也是透心凉。一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慎还是摔了一跤,仗着年轻没摔坏(30岁),起身正了正车把子,继续前行。正所谓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奔到了单位,时间正好八点,夜班大夫按时下了班,我此刻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平时我都是提前半小时的。后来查阅资料,得知那场大雪是烟威地区四十多年以来罕见的大雪,导致大面积交通瘫痪。
那时条件比较艰苦,和现在真是没法比。可是想想前辈,想想先烈,我们吃的苦,受的累又算得了什么? 忆当年抗战,东北地冻天寒,大雪封山,抗联英雄杨靖宇弹尽粮绝,用顽强的意志挑战人类的生存极限,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与日寇周旋,最后壮烈牺牲。抗美援朝的长津湖战役,冰雕连的官兵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阵地上,身着单薄棉衣潜伏数日,最终129人因极度严寒而壮烈牺牲,仅有两名战士幸存。战士宋阿毛在冻僵前夕写下绝命诗“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冰雪啊/我绝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冰雕连的官兵用钢铁般的纪律与爱国精神,谱写了一曲动人的赞歌。
我们有幸生长在盛世中华,我们深深地爱着这片热土,我们拥护党和政府的英明决策,感谢替我们负重前行的人民军队、科技工作者、环卫工人以及奋战在各行各业的劳动者。大雪无情人有情,我们要把这些恩情铭记于心并世代相传。
作者简介:王佩萱,退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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