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老乡亲”系列作品之十二
大舅 “老信”
作者/李永水 朗读/李欣

① 大舅“老信”生前在党小组会议上发言
大舅“老信”,名信义茂,是娘家同村我二婶母的大弟弟。不是亲舅舅,胜似亲舅舅。他不懂文学创作,却向我提供了广阔的创作舞台,是我创作路上的知音。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起,他干了10年民办教师,当了10年村支部书记。几十年来,村里乡亲乃至当年认识他的人都亲切地喊他“老信”。他虽已去世多年,至今人们一提到他,还一口一个“老信”地称呼。我呢,更是常常怀想起与他交往的难忘岁月……
1960年秋,我在本村小学一年级读书,他任教。那时,他身材高大,一脸严肃,学生们都有点怕他。我更不例外,因为我多次上课走神被他用教杆敲过。当时我戴了一顶蓝色棉帽,而且帽顶夹层有硬壳,所以也不觉得疼,但还是怕他。一直到了他不当民办教师当了村支部书记,我1971年元旦高中毕业当了村里的民办教师,对他还是心存敬畏呢!
而与他逐渐有了交往,正是我在当民办教师期间。那时除了给孩子们上课,课余时间还教孩子们唱歌、排练自编自演的节目,经常田间地头为社员们演出,得到他的表扬和鼓励。
1974年我卸任民办教师后,在他的赏识和培养下,我担任了村团支部书记,给我提供了出黑板报、办“三夏”战报、“三秋”战报以及节假日文艺演出等活动舞台。记得1975年开展向天津小靳庄学习的赛诗活动,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发动起来了,还惊动了公社的领导。有一次赛诗活动,大舅对我说:“永水,这次赛诗公社王泽云书记要来观摩指导。”“好啊,大舅,您可对王书记说好,赛诗活动中说不定社员们会将他的“军”呢!您可提前说一声让他有所准备啊!”我提醒道。实际上这是我想把赛诗活动搞得更活跃一些想出的一个小妙招,但大舅却认真起来了。“怎么将军?”他问。我就把事先写好的一首顺口溜递给了他。他接过看了看,顺便又念了一遍:“杏村搭起赛诗台,社员们争先赛诗来,咱欢迎公社王书记,上台赛诗赛不赛啊?”只见他眼睛一亮,还做了个鼓动社员呼应的手势。然后盯着我说:你小子真行!好,我来提醒王书记,你安排将军,台上台下互动。”结果,这一“将军”效果良好,王泽云书记还真有准备,不但没卡了壳,还赛出了水平,把赛诗活动推向了高潮。不久后,各村都知道了王泽云书记来杏村参加赛诗会,称赞老信有本事。因为这场赛诗会给大舅争了光添了彩,从此他对我更是刮目相看了。
到了这年秋的一个下雨天,我在家正把刚刚创作的《为普及大寨县而战斗》歌曲定稿抄完,大舅串门来了。“永水,干什么呢?”他边喊边推门而入。“大舅,写了一首歌,我唱一下您听听怎么样?”于是,我就自打拍节轻声唱了一遍。没想到他当即一拍桌子说:“不错,晚上你到夜校教社员唱。”说得干脆,简直就像命令似的。他走后,我当即到村代销店花五分钱买了白油光纸用毛笔抄好。更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大舅亲自主持,而且陪伴到教唱结束。从此,这首歌谁都能啍唱,响唱在了杏村的大街小巷,唱响在了老坞河南岸的田间地头。
1976年6月底的一天,大舅找到我说,公社宣传委员马林主任要我到他办公室一趟。我问什么事,他说:“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过午我到了马主任办公室,马主任对我说:“永水,经党委研究决定派你到县广播站学习通讯报道,时间三个月。”说着,递过一张纸条给我,“介绍信开好了,你回去到粮所兑换粮票,7月1日报到。”天大的好事。也许是我春天随杏村民工排赴台子公社参加黄河复堤工程,在杏村连连部当宣传员办《黄河战报》有关吧?我想。那次黄河复堤就是马林主任带队去工地慰问,看到了工地上我创办的《黄河战报》大加赞许,还召来了其他各连相关领导参观学习。我想肯定与这事有关。也许是党委书记王泽云前一年参加我们村赛诗会对我印象良好有关。但不管托了谁的福,反正是我遇到贵人了,天赐良机,让我改变了命运。没承想,三个月学习结束,领导又让我参加公社刚成立的8.75㎜电影队,转到县电影院培训三个月。放了几年电影,直到1981年8.75㎜电影队解散,我被调派乡镇企业工作,于2010年春节退休,成了拿退休金的人员。后来一直琢磨,我这命运的改变与大舅十多年的培养是分不开的。在村担任团支部书记期间,是他一次次给了我施展才华的广阔舞台,有机会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谢谢您了,大舅,我生命中的贵人!

② 2018年7月1日党支部书记刘昌法给老书记“老信”佩戴新党徽
2010年退休后,我的文学创作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创作的歌曲、散文等,得到了亲朋好友庄里乡亲们的认可,也包括大舅的称赞和支持,虽然他早已卸任党支部书记,我们爷儿俩却经常一块聊天。他说我是难得的人才。在县电视台采访我音乐文学创作时,他还是第一个作为旁观者被接受采访的呢!他以当年当书记时的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向记者介绍了我在村里的创作情况,有当年录制的视频为证。更让我感动的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做了,而且做的是那样义无反顾,简直让我无地自容。知道了他的生日,我给他送上祝福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他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我的生日,连续几年前来我家为我过生日。在我受宠若惊的同时,连连拒绝说:“大舅,您怎么鼻子往眼里流啊?这不是给我折寿吗?我实不敢当,不敢当。”但你猜他当时怎么说的?“嗨,啥不敢当,不敢当的?多少年嗹,咱是爷们,更是朋友,就算是找个门子聊聊天啦啦呱,来你这里讨杯酒喝,你给我这个面子还不行吗?”你听听,你听听,这算啥事啊!直至2019年我搬到县城居住。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县城居住的次年春夏之交,我敬爱的“大舅”老信去世离开了我们。那几天我正好回村在老家,参加了他的葬礼。葬礼中,他的大儿信立忠问我:“大哥,父亲生前说他死后希望能覆盖党旗,你看咋办?”我也拿不准,找到时任支部书记的刘昌法询问。刘昌法当即打电话给了管区总支书记,得到的答复是覆盖党旗有严格规定,得按级别,一般基层党组织书记去世后是不能履盖党旗的。为了却老人的这一心愿,我们只好找出他平时戴的党徽放到他胸前。还有我看到信立忠把我送给大舅的《梁邹文化》第30期期刊作为了陪葬。这也许是大舅的又一个遗愿吧?我想。因为上面刊有我的《杏村史话》散文“杏村四月八庙会”篇章。这本书他生前放在床头经常翻看,特别是杏村四月八庙会那篇页码,他特意叠角做了记号。毕竟名冠八方历经三个朝代的杏村大庙是在十年动乱那个特殊年代他的任上毁掉的,是他的一种遗憾、一份忏悔吧!我想。因为我退休后的前几年,他还约我去了柏林村观看在建的一处大届届所,咨询了当地大庙管理人员一些筹建事宜。去回的路上他虽然没明说,但我看出了他的心思,想恢复杏村四月八庙会,但实在是无能为力不可能了。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肯定回顾自己的一生颇多感慨,就想用这种方式让杏村四月八庙会的点滴文字陪同他上路,了却自己最后的心愿!

③ 大舅“老信”与老伴欣赏本文作者送给他的《梁邹文化》
大舅,敬爱的大舅,您不必遗憾,也不必愧疚,那是特殊年代大势所趋所造成的,是不以人们的意志所转移的。您的后辈们,您领导过的村民们会继承您的美好遗愿,把杏村建设的更加富裕美好,将来的杏村一定会比当年名冠八方的四月八庙会更加繁荣兴盛,美丽和谐!

朗读者 李欣,昵称:凭栏听雨
周村区朗诵协会副主席,润心书友会创始会员之一,荣获“中华经典诵读”诵读大赛 山东省一等奖,3次荣获淄博市诵读大赛一等奖。
2003年创建了晶晶亮视力康复中心,从事眼睛健康工作二十余年。业余爱好诗歌及文章朗诵,唱歌,手势舞,登山和游泳。
渴望大自然和正能量的你,赐我前行的智慧和力量
第一个青春是上帝给的;第二个青春靠自己的努力。





茶水分离 市树市花,扫码聆听超然楼赋
超然杯订购热线:
13325115197


史志年鉴、族谱家史、各种画册、国内单书号
丛书号、电子音像号、高校老师、中小学教师
医护、事业单位晋级
策展、推介、评论、代理、销售
图书、画册、编辑、出版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