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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山乡行
文/谷百川
10月3日上午，我们一行六人自驾车去洛宁办两件事:一是旅游，二是买苹果。人都说洛宁上戈苹果色相好看、味道甜脆，不亚于灵宝苹果。人怕出名猪怕肥，趋之若鹜。
志永掌握着方向盘。我坐在副驾座上，尽管不会开车，因年纪大了，也是志永的岳父，照顾。其他人是工友，都是跟着志永干工的，就坐在自己熟悉的后座上。
白色大型面包车在宽敞对开四车道的公路上飞驰，半个小时便进入洛宁境内。道旁树木参天，立刻让人有种进入森林的感觉。时令已到中秋，一片片茂密笔直的杨树高高挺立，硕大的树冠依然呈现出浓浓的绿色，有的树叶被秋风微微抹上了淡黄。
路牌上所标的村名:南洞村，孙洞村，东磨头，西磨头，底张村，古村，庙沟村……都伴随着路边的杨树林一闪而过。车子开始在蜿蜒的山区公路上稳稳前行。双车道，平整的沥青路面，随着山势起伏。右面是巍峨的山峰，看不见一点山岩和黄土，全被一片葱绿覆盖。左面护路的蓝色栏杆外，是被翠绿枝叶遮盖的山沟，不知其浅深。
路边几棵碗口粗的柿树迎入眼帘，树叶已经半红，枝上挂着许多金黄的柿子。
花树村，卧岭，大铁沟，上戈苹果采摘园……一个个路牌举着一连串的村名向我们展示。路边一个个的苹果摊位前，停着一辆辆小轿车，在讨价还价中成交了一宗宗生意。每斤二至四元，价格不等；口感不错，脆甜爽口，自带地方特色。
我们买了八箱黄香蕉和红富士苹果。返回时又走到村名叫柏树咀的路口。东面的苹果摊前，不见了来时卖苹果的老太太，现在站着一个样子苍老木讷的老头，零乱的白发，满脸皱纹，皱巴巴的衣裤，穿一双粘着黄泥的解放鞋，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我问，老先生，你多大年纪了？他说六十五岁。我吃了一惊。辛苦和劳碌使山民变得老相。
志永问:“老先生，什么地方有卖核桃的？”
“村里有。你给多少钱一斤？”老头问。他是吃过午饭后来接他老伴的班，老太太回家吃饭去了，我们来时已在此买了两袋苹果。
“我看你是实在人。批发价，七块钱一斤。皮很结实的那种本地核桃。薄皮的不够香。”志永很内行的说。
”你要多少？”
“四五十斤，再多点也行。”
“我打电话问一下，这价钱看俺娃他妈卖不卖。”老头从裤袋里掏出智能手机给老伴打电话。可能是老伴答应了。老头说，“你们去我家里买吧。”
“远不远？车能到不能？”志永耽心地问。
“不远。二里多路。”老头指着身后斜通向山坡上的一条水泥路说，“从这里一直往里走，就到村里了。俺娃他妈会在街上等着。”
志永开着车小心地爬上通向山坡的水泥路。路两三米宽，只能通过一辆汽车。感谢政府，是“村村通”政策，给这偏僻的小山村铺了水泥路。车子向东南方走了三四百米，便向南拐弯了。路两旁的坡上坡下，都是成排成行的苹果树，树上挂满了套着纸袋的苹果，像怕羞的姑娘用手捂住脸蛋。向南走了一段路，车便依坡势转向西方。下了一个小坡，右边依着山坡便出现参差的房舍；左边是浅浅的山沟，沟沿上满是苍翠茂密的竹林。一棵古树一闪而过。
在西边的“丁”字路口停了车。路北边，果然站着那个卖苹果的老太太。我们都下了车。我说:“你们买核桃去吧，我在这街上转转，看看。”
我慢慢遛达着。这里环境清幽，竹林苍翠，白墙黛瓦的农舍，掩映在绿树浓荫之中。置身于此有进入桃花源的感覚。路边的茂竹株株挺立，有的如胳膊粗细，我慨叹他们身处贫脊的山地，生命力竟这样顽强。北面一所院子里，一棵柿树钻出房顶，硕大的树冠上面，柿叶微红，枝头挂满金黄的柿子。远远看见路南面的那棵古树，树冠如盖，绿叶依然苍翠。虽有朽断的两处枯枝，但瑕不掩玉，足能证明这位树王年纪已经很老了。走近细看，树身西南方上部有块一米多长的朽疤，但树身大面积还是完好的。树腰丈余高处，钉着一块洛宁县政府保护古树的铁牌，蓝底白字:“国槐，国家一级保护树木”,编号看不太清，树龄，不知为什么没有标明。估计至少有四五百年。我伸展双臂搂抱树身，连一半也不到，看来得三个成年人拉着手才能搂住。
身后的汽车喇叭声把我从古树的思路中拉出来。我坐进车里，恋恋不舍离开这个刚认识的小山村，挥挥手:柏树咀，再见了。
车停稳。卖核桃的老太太笑着下了车说:“汽车坐着就是好。”两个小伙子帮忙把满满一编织袋核桃，从车里抬下来放到镑上称了，四十六斤。老头口算了一下说:二百二十二块，少收两块钱。志永说哪能呢，你们弄个钱也不容易。
“老板，捎点山楂吧？”苹果摊旁边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穿着枣红上衣，斜揹个黑包，不失时机地笑着向志永推荐说，“山楂吃着开胃。”
志永摇摇头说不要。
老太太不甘心，马上又从三轮车斗里提出一个沉甸甸的白色食品袋，说:“你把这十个鹅蛋捎走吧，很补人的，比鸡蛋强多了。”
“多少钱一个？”
“五块。你都要了四块。”
“三块一个，我全拿走。县城里就是这市价。”
“三块五吧。我这鹅蛋大，也不喂饲料，跟县城那鹅蛋不一样。”老太太用求情的口气说。鹅蛋也真不小。
志永说好吧，老太太不容易，给你付四十块。正要给她扫码付款。老太太说要现金，扫码钱都跑到儿子手机上了。志永说身上现在没带过现金。我赶忙从包里取出四十元付给老太太。
汽车返程途中，我透过车窗玻璃，深情地望着洛宁的青山，绿树，果林，农舍……就是没有耕地。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实事求是，因地制宜，一切为了人民的幸福，今天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千百年来的穷山沟，如今神奇地变成林茂果香家富人乐的小康生活。在党的富民政策鼓励下，洛宁人民用勤劳的双手创造了优美的生活环境，都走上了致富之路。洛宁，明天会变得更好！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正文2230字)
作者:谷百川，1944年生，网名锦屏山泉，笔名夕奔。中学退休语文教师，市作协、散文学会会员。在教育时报、洛阳教育报、洛阳日报以及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独幕剧等二百多篇(首)。
2025年10月
